總之,罵也罵過,看著洛翩躚這會兒委屈得快要哭出來的小臉,刀子嘴豆腐心的龍夕若最終還是無奈地嘆了口氣。
她朝著洛翩躚揮了揮手,一股柔和的力量直接把小蝶妖的身周都包裹了起來,避免那些奇異的粉末再次散發開來。
洛翩躚的變異是蘇子君一手促成的,但估計這臭丫頭自己也想不到會變異出來這種奇怪又下流的東西……這玩兒可真是陰損得狠,就連自己一時沒有察覺都著了道。
不過體內的異樣畢竟是外物造成的,而並非真的是那種要命的狀態到來,真龍之力在體內一轉,龍夕若就已經將不小心吸入體內的粉末盡數逼出。
這之後龍夕若仔細地把路上散落的粉末小心翼翼地收集了起來,本想著一把火直接煉化算了,可想著這玩兒連自己不小心都會中招,可算是奇物一件,沒準以後會有用得上的地方,便留了下來。
說起來也是奇怪,洛翩躚的彩翼早早就能夠張開,平日是不是也會放出來舒展和打理一下,也未見過這種粉末產生……難道說,是只有進入發情期才會特別產生出來的東西?
如此一想,手上的這些粉末雖然自帶了邪惡甦醒,但珍貴程度就又要上升一些。
因為不知道洛翩躚下一次發情期會是什麼時候,更加不知道下一次還會不會產生這種玩意。
「我只不過不小心就吸入一丁點,就已經有了反應,如果是大劑量的話,不知道能不能扛下來?」
看著手頭上眾多收集回來,凝聚而成的一顆燈籠果大小的彩色丸子,龍夕若不禁陷入了沉思當中……這玩兒恐怕是真的仙人本體也扛不住吧?
看著不斷從彩翼上剝落下來的粉末,神州真龍頓時就眯起了眼睛……
似乎是越動情抖落的就越多啊……
「翩躚啊,你要是實在忍耐不住,就隨自己的身子去做吧,我現在用真龍之力困住你,不會有問題的。你已經長大了,是時候教你體驗一下作為雌性的快樂了!」
只見龍夕若伸出雙手,十根白玉似的手指如同章魚的觸鬚般,靈活地扭動了起來。
「欸……欸?!?」
……
公寓不大,但是是精裝修的一室一廳一衛,對於單身人士來說,完全是安樂窩的級別。
南小楠穿著一身睡衣,蜷縮在椅子上,手上捧著的是一杯剛剛沖泡好的麥片——同時看著看著筆記本電腦。
再次感嘆著這個子世界科技便利的同時,南小楠不禁又開始嘀咕起來。
她寫上去的調職申請並沒有批下來,那位無為而治,平安即好的局長用了多種的理由駁回了南小楠的申請——如果不是力量恢復程度強差人意,南小楠在這危險的子世界又不敢輕易動用的話,這點兒小問題當然當場就可以解決。
可她又實在是不樂意繼續留在這個地方,因為這兩日偶爾從小寶的口中打聽到,那個被世界意志加護的女人,是會經常往局子裡面亂跑的主。
所以在南小楠再三的堅持,甚至不惜辭職的反抗之下,劉局長也沒有辦法,只好苦著臉給出了一個期限:至少等這次碎屍案破案之後,才考慮調職的事情。
對於目前階段的南小楠來說,這個法醫的身份還很有用處……她這次本體探索世界,只是分裂了一絲的意志降臨這個子世界,開局還算勉勉強強,不至於是無根浮萍。
既然如此,那就儘快讓這件案子結了,然後自己可以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吧——早上醒來的時候,她就分明感覺到了那個不久之前離開的強大氣息,又一次返回。
算上那未知的的黑暗,世界意志加護的女人,還有這股強大的氣息,這個城市內讓南小楠無比忌憚的就有三方了……
咕噥咕噥地把即沖麥片喝得精光,對於這個世界甜品似乎有些淪陷節奏的南小楠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便計劃著今日要做的事情。
想要儘快破案,單純只是坐在法醫課室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因為可以堅持的線索都檢查得差不多了,也沒有什麼好的發現——所以她打算親自去一趟兇案的現場。
「現在恢復的力量只有0.012個單位……希望用不了多少吧。」
她就像是一個無米的巧婦一樣,即使空有一肚子的手段,也苦於力量單位的缺乏——這個世界的元素濃度雖然不錯,並且有漸漸增加的趨勢,可是在沒能解析這個世界的規則之前,她卻無法如同在原本子世界般進行修煉……倒是可以通過吸收一些殘餘的能量來補充力量單位,但是那種會依附在屍體上殘留力量的例子畢竟也是少數。
偷渡者就是這樣,雖然勉強弄得了留下來的權利,但各個方面都受到極大的限制……除非她能夠真正獲得這個子世界意志的徹底承認,那就無須對世界規則進行解析。
打個比方,她現在好像沒有綠卡的黑戶,沒有身份證明,即使能夠住下來,但能夠從事的工作卻極為有限,並且沒有絲毫的社會保障。
想到就去做,浪費時間等於浪費生命,南小楠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抓住睡衣的底部,往上一掀,就開始更換出門的衣服。
她正咬著襪子,準備提褲子的時候,煤氣爐上正在燒水的水壺頓時開始直冒水蒸氣,嚇得南小楠連忙就想要衝過去,結果一個踉蹌一頭栽倒了在地上,磕中了額頭,起了一個不小不大的包……
「為什麼我這麼倒霉……」
……
……
案情組今日人少了不少,因為一部分人手已經隨馬厚德趕往了X市。
但人少了並不意味工作難辦了……反而隱隱有了一絲突破的希望。
一大早,周玉笙隊長就精神抖擻起來,認真地研究著新得來的資料……女同僚正在用清脆的聲音發言。
「……按照周隊的要求,我們取得了王亮與吳蓉所有的記錄,主要集中在死亡前後的一個月時間。」
資料已經複印下來,陳明明正看著自己手頭上的複印件,也是認真地聽著,只是手機這會兒響了一下,打破了沉靜。
就像是上課的時候,學生的手機響了,引來不少的視線般,陳明明露出了一個歉意的眼生,隨後鼓搗了幾下,接著吧手機直接調入了靜音模式。
女同僚的聲音繼續:「……根據吳蓉和王亮死亡時間的判斷,我們發現,王亮的帳戶在死後沒有任何的變動,但是吳蓉的帳戶在死亡時間,也就是去年的11月22號,到11月27號之間,還有過三次的轉帳記錄,分別是五萬六千,八萬一千,六萬三千……轉帳到的帳戶持有人是王亮。」
女同僚的報告還沒完,「……合計是二十萬。而根據龍哥的口供,我們連夜找到了無王亮的另外幾個債主,通過核實後正面,在去年11月22號到11月28號期間,王亮分別償還了三筆欠款,分別是五萬,七萬,五萬!而三次還款時間,都是在以上三筆轉帳記錄的當天之後,沒有超過六個小時。」
女同僚報告完畢就坐了下來。
周玉笙環視了眾人一圈之後,正色道:「吳蓉在自己的帳戶轉帳之前就已經死亡了,而轉帳的受益人都是王亮……你們怎麼看?」
「這都是手機轉帳的記錄,但吳蓉在這之前已經身死亡……說明有人,或者說是王亮笨人,在吳蓉已經死亡之後,用了吳蓉的手機給王亮轉帳。」一個同僚沉吟著說道。
「其實已經很明顯了,王亮很有可能是見財起義……大家也知道,王亮平日裡周旋在不同的女人之間,就是為了貪圖錢財。事實上根據調查,與王亮有關係的這些女人當中,都給過王亮錢,而這些錢都用來償還了王亮在外邊的賭債。這個吳蓉甚至不止一次借錢給王亮了……而在吳蓉離開之前,她甚至在王亮工作的酒吧大吵大鬧過一次……」
「假設王亮用了各種辦法,哄得吳蓉和自己一起離開去了X市,然後等事情緩下來再向吳蓉借錢,而吳蓉不肯的情況下,王亮會不會暴起出手?」
「你是說,他殺了吳蓉,然後拿走了她的手機,接下來開始密謀一系列的動作,裝作吳蓉還在世的假象,然後開始動用吳蓉的遺產?」
「假如這樣,王亮為何也會死在自己的家中?總不能是吳蓉死後尋仇?而且別忘記了,吳蓉雖然判斷的死亡時間是在11月18號到22號之間,可是她在11月25號卻有通過火車站回來……這個回來的人是誰?」
案情似乎又陷入了矛盾的地方。
會議室內開始安靜下來。
周玉笙吧嗒了下嘴巴,隨後看了一眼沉思不語的陳明明,便隨意說道:「陳明明,你有什麼看法?」
陳明明抬起頭來,面對著眾人的目光,卻不像是剛開始那般地有一種侷促的感覺,他略一思索後道:「筆記本借我用一下。」
他直接走到了那女同僚的面前,替代了她的位置,然後開始鼓搗著什麼——投影儀上,眾人也開始看到了陳明明在操作些什麼。
那是一款PS的操作軟體。
只見陳明明似乎是在想著什麼般——他調出來了王亮的照片,開始對這張照片進行修改。
不多時候,照片上王亮的樣子,漸漸變成了一名女性,仔細一看,甚至能發現王亮更改之後的模樣,與吳蓉有著六七分的相似。
眾人不知道陳明明為何如此,周玉笙卻心中一動,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王亮扮成了吳蓉的樣子,坐上了火車?」
陳明明點點頭:「兩個人是先後回來的,但是按照時間來說,王亮完全有時間在回來之後,又悄悄地返回一趟X市,然後扮成吳蓉的模樣,再次回來。接著又在扮演吳蓉的樣子離開,然後自己再次回來。」
「證據呢?」周玉笙目光一亮,但並沒有肯定。
陳明明淡然道:「只是一種猜想……要證明這種猜想,倒也是可以證明。本市去往X市,不通過正常途徑的話,只能選擇無牌無照的私車生意。王亮既然有心要抹掉正常的痕跡,也只會選擇這樣的黑車……但是從這裡去往X市路途很遠,估計即使有做這種生意的黑車司機,也不會很多,要查的話,應該很容易能夠找到。」
說著,陳明明又看了一眼身邊讓座的女同僚,「再來就是……化妝能做到這種變裝的程度嗎?我不是很熟悉這方面。」
女同僚仔細地想了想之後道:「按照王亮和吳蓉的體形看來,是有這種可能的。身份證不可能標記個人的身高,而且火車站人流量很大,安檢的過程只是一瞬間,如果有心的話,完全可以做到!」
「果然是亞洲三大邪術啊……」再旁邊的同僚感嘆了一聲。
周玉笙還是仔細了一些,直接問道:「明明,你是怎麼想到喬裝的?」
陳明明想了會兒道:「不知道,就是突然靈光一閃,想到這些……你要問依據的話,我也回答不了你。」
「破案有些時候需要的就是靈感。」周玉笙點了點頭,「這個假設不錯……反正我們現在又進入了新的謎題,不放跟著這個思路來走……現在馬上派人去找找經營X市與本市黑車生意的司機,打聽一下,王亮到底有沒有出現過!」
「是!」
眾人很快離座幹活。
陳明明吁了口氣,把面前的筆記本合上,隨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
周玉笙走了過來,關心問道:「你怎麼了?」
「沒什麼,有點累而已。」陳明明搖了搖頭。
「一大早就累?」周玉笙疑惑道:「是昨晚沒睡好嗎?」
「可能是春困吧。」陳明明微微一笑,「我也查一下黑車的司機吧。」
周玉笙點了點頭,「坐我的車吧。」
說實在的,周玉笙很享受這種上陣父子兵的感覺……陳明明也並不抗拒,露出了笑容,點了點頭。
……
……
擎著一柄黑傘,南小楠再一次來到了王亮的兇案現場。
這地方她之前來過一次,再來自然不會找不著路——只是上次身邊幾乎都是警察,她自然也不會做出什麼反常的事情,再說當時她沒有打算把自己寶貴的力量單位,用在調查這種兇殺案上。
可這次為了能夠儘快調職,她不得不去做了。
可讓南小楠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候,這會兒聽到了一道宛如噩夢般的聲音……
「咦,這不是南法醫嗎!好巧啊,你也在這裡!」
出現在南小楠眼前的,赫然是那位擁有整個世界意志加護的女人!
只見任紫玲此時也是拿著雨傘,手上還拿著一杯豆漿,肩掛著女士手袋,眉飛色舞,快步走來。
南小楠臉色微變。
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