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人頭竄動,把從燁王府到右相府的這一段路堵得水泄不通。
儘管派了重兵來維持秩序,然而依舊鬧哄哄的,當然百姓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歡喜歸歡喜,要是惹怒了燁王殿下,那人頭不保都是有可能的。
所以雖然吵吵鬧鬧,但到底那條路上還是暢通無比。
「來了來了。」聽茶從外面一臉喜慶地引了進來:「主子在快把蓋頭蓋上,燁王殿下的迎親隊已經到街頭那邊了。」
「那不還早的嘛,就要蓋上了。」洛意撇撇嘴。
這大熱天兒的大紅蓋頭一蓋上來,眼前一片紅彤彤,什麼都看不到,讓人心裡煩躁那麼幾分。
要不是禮儀規矩就如此,她壓根就不想蓋。
聽茶無奈:「總不能讓人家進房門來迎親吧,咱們把蓋頭蓋好,然後奴婢扶著您,等我們走到院門那兒的時候就差不多了,這樣也不會耽誤了時間,也不會怠慢了燁王殿下。」
「行行行,聽你的,聽你的。」洛意有些不耐煩的蓋上了個紅蓋頭。
不過當那隻大手牽住自己的手,所有的煩惱,所有的不情不願在這一刻仿佛通通都消失了。
雖然那隻大手也很熱,仿佛還冒出了一點點的汗,但這並沒有讓兩個人嫌棄。
月嵐之在門口把洛意交在了季卿堯的手中,叮囑道:「人就給你帶回去了,記住你說的話。♤🎃 6➈𝕊𝕙Ǘ𝓍.𝒸ㄖ𝐦 ♥😳」
「先生放心。我會對她好的。」季卿堯重重地點點頭。
然後牽著洛意的手來到了花轎旁邊,再輕輕的扶她上的花轎,而他自己則轉身騎在了高頭大馬之上。
「起驕。」喜婆那獨特的嗓音響起,隨後跟上了前面的高頭大馬。
聽茶和民心民情他們用一個盤子,上面放著一塊紅色的絲綢,裡面全部都是一些銀瓜子。
那些銀瓜子一把一把的撒向周邊的群眾。
「祝新人百年好合,早生貴子!」
「祝新人白頭偕老,天長地久!」
「……」
百姓鬧哄哄的搶著地下的銀瓜子,全部都說著祝福的話,不管是真心的還是隨便敷衍的,但在這喜慶的日子裡聽著也讓人高興那麼幾分。
洛意有些緊張的坐在轎子裡,周圍鬧哄哄的人群,讓她臉上的笑容一點一點的擴大。
終於有這一天了嗎?
她甚至現在都有些恍惚。
成親,那是以前夢寐以求的,誰不想要找一個愛慕自己的夫君,然後仗劍天涯看盡世間的山山水水。♨🐚 ➅❾𝐒ʰ𝓤א.𝐂𝕆𝐦 🐝♗
但那個夢想一直沒有來臨,但後來她想起了所有一切的事情,心中唯有的全部都是報仇。
成親這件事情離她越來越遙遠,甚至她從未想過自己會對哪個男生產生愛慕之情。
哐當一聲,洛意覺得轎子一下子不平衡,連忙抓住了邊緣。
「來人,保護郡主,保護王爺。」
「殺人啦,殺人啦,快跑啊!」
「放肆,給本王把所有人都留下。」
洛意聽到季卿堯那嚴肅的聲音,心中沒來由得一陣緊張。
是發生了什麼事會讓季卿堯如此緊張慌亂若,一般的小毛賊,哪能讓他如此。
對啊,洛意一下子睜大了眼睛,若是一般的小毛賊,哪敢在燁王殿下大喜之日前來這裡鬧事,難道是皇上的人?
洛意第一想到的就是這個,除了皇上,還有誰會在大喜的日子敢在這裡鬧事的。
「對不住了。」低沉的男音剛剛在耳畔響起,洛意就感覺後勁一痛,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
時間不知道過了多久,當洛意感覺自己慢慢恢復知覺的時候,還沒等她睜開眼睛,就聽到旁邊有人小聲的議論。
「這姑娘到底要什麼時候才醒呀?」
「噓,小心點兒,別吵醒了,這位可是了不起的貴人,要是誰敢吵醒了她,說不定就得掉腦袋。」
「那要怎麼辦?這都已經昏迷一天一夜了,這要是再不幫忙進食的話,說不定身體會出什麼問題呢。」
「再等等吧,太醫不是說了今天就該醒來了嗎?」
洛意小心的不讓別人發現自己醒了,繼續裝作睡著的樣子,還想要再多聽一點。
回想起自己暈過去前的那個低沉的男音,微微皺眉。
為什麼總覺得那麼的熟悉,像是誰呢?
好像是大師兄的。
可是又比大師兄的嗓音稍微低沉那麼一點,這讓她懷疑自己可能聽錯了。
可這是哪裡?
洛意不敢睜開眼睛看,只能憑藉自己的感覺,身下躺的是很柔軟的床鋪,那就應該說明自己現在身處一個舒適的環境當中,應該沒有太大的危險。
聽那兩個人談話的意思,好像你並沒有要加害自己的意思,這讓她稍微放心。
「還沒醒嗎?」一個突兀的聲音從他進入來讓洛意心中一驚,好熟悉的聲音!
「參見太子殿下。」
「好了,你們出去吧。」
再一次聽到這熟悉無比的話,洛意再也裝不下去了,直接從床上坐了起來。
果然,面前站著的男人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大師兄,她幾乎是低聲驚呼出聲。
轉頭看了看周邊的環境,布置得很華貴很舒適,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
「醒了,怎麼樣,還痛不痛。」齊景城,也可以說是卿玉染,慢慢地走到床邊,很自然的用一隻手拉起了洛意長長的秀髮,看了看她後面的脖頸,心疼的說:「怎麼樣,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
被他那心疼的眼神一弄,洛意剛才要質問出口的話都噎在了喉嚨里。
甚至還隨著他的動作也扭了一下脖子,然後才發現那裡鑽進一般的疼。
想起自己暈倒前的那一個手刀砍,頓時就怒了:「誰下手的,也不知道輕一點啊。」
既然無意傷害自己,那下手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輕一點呢,疼死她了。
不用看,她都知道自己的後頸現在肯定是紅紫一片,沒有一段時間根本消不掉,最重要的還是疼啊,這種被人直接一個手都砍暈的,雖然不至於留下什麼病痛,但是想要恢復如初卻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而且這擦什麼藥都不管用,得讓它自己慢慢消掉。
也就是說,將來的一段時間,她很可能都要面臨著一轉頭就疼痛的窘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