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有著淅淅瀝瀝的水滴,很潮濕,並不是一個適合居住的地方,但顯然沒有人在乎這些東西,旁邊倒是有一大片的空地,可在那個地方除非所有人背後背一晚上都不休息的防禦,要不然被人偷襲的話,簡直不要死的太快。
為了照顧她,弄了點乾草之類的給她坐著。
其他的人就隨便多了,有些人甚至不管地上是不是有水,一屁股就坐下去,靠著懸崖旁邊就開始休息,除了那些被安排守夜的人,其他人都抓緊時間休息,畢竟第2天開始又是繼續趕路,這樣的日子他們得進行很長一段時間。
「跟我說說唄。」洛意看著旁邊的季卿堯,白天他欲言又止的神色,洛意看在眼裡。
很好奇現在這片大陸上到底怎麼了,各大王朝和江湖之間的局勢緊張到了什麼地步?
說來也可笑,原本她只打算好好的把那些欺負過自己的人,把那些導致月氏王朝滅族的人都全部收拾掉。
然後自己有可能找一個山清水秀的桃園之地,孤老終身,也有可能為自己弄一個墓碑,然後陪著自己的親人們葬在一處。
但現在一切都變得不由她控制,她找到了想要相守一生的人,找到了讓自己活下去的動力。
開始關心除了仇恨以外的事情,就連那些跟她半點關係都沒有的普通百姓,都開始在關心。→
我也變得開始心繫天下了?洛意自嘲的笑了。
「先說點兒格局小的吧。」季卿堯想了想開口,為了怕周圍的人聽到,他靠近一點,把洛意攬在懷中。
低聲說道:「以前我以為自己錯過了今生最愛的女人,以為是自己沒能力,所以沒資格抓住手中的幸福。
在調查清楚了所有一切的事情之後,我開始要幫著你報復,那就是在朝中和那些所有為難過你們的人做對。
我一個一個的把他們除掉,用的手段不算光明磊落,有些查不到證據的,我直接陷害他們,反正只要我認定了是他們做的就好。
那些年我殺了很多的人,也是在那個時候傳出了我黑面閻羅的名聲,在盛王朝中,上至大臣官員,下至普通百姓,沒有一個不懼怕我的。」
洛意在旁邊沉默的聽著,她從未想過在自己遇難之後會有人為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如果換是自己的話,能做到嗎?
答案是不知道。
洛意明白自己的性格,愛恨分明,但如果為了一個只有一個救命之恩,連名字都記不住的人去葬送自己的一生,那到底是值得還是不值得呢?
就算會做可能也會猶豫吧。🍧♣ ❻➈ŜⒽ𝕦𝐗.𝒸σ𝓶 ♠😺
可有人做到了,從這點來說,她的魄力就不如季卿堯。
「後來……」季卿堯回想了一下:「後來在朝中把那些不大不小的官員全部解決了,就剩下了左相一派,還有皇上,於是我開始跟他們兩個巨頭作對。
開始的時候我被皇上打壓得厲害,可能他也想讓我壓制著左相,想讓左相不要起什麼不好的念頭,於是這就給了我時間,讓我成長起來。
當他知道他養虎為患,想要除掉我的時候卻發現已經沒那個能耐了。」季卿堯在黑暗中臉上是忍不住地嘲諷與冰冷。
洛意受過的苦,他承受的痛,他要一點一點的還回去。
皇上又如何?
左相又如何?
江湖那些人又如何?
只要是他想要的,那就一定要得到。
原本他打算帶著所有人一起毀滅的,可沒想到身邊這個女人居然回來了,這打破了他所有一切的計劃,也讓他那種毀天滅地的心,有了那麼一點點的溫暖,於是他不得不改變所有的計劃,慢慢的重新部署。
「那後來呢?」洛意發現自己在黑暗中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
怕嗎?
或許吧!
害怕辜負這個男人的深情,害怕自己承受不住這樣沉重的感情。
雖然她向來說什麼天不怕地不怕,但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知道自己是什麼樣的貨色,也知道自己的承受能力到達一個什麼極限的時候,就再也越不過那個坎。
現在季卿堯這份感情對她來說是甜蜜,但同時也是負擔。
這份愛來的太熱烈,太沉重,讓她滿足虛榮心和溫暖的同時又感覺到膽戰心驚。
洛意有一種感覺,如果是她跟季卿堯最終沒能在一起,或者自己再一次死亡的話,那這個男人說不定會毀了所有的一切,毀了自己,毀了全世界。
這種感覺來的莫名其妙,連她自己都解釋不清楚,可在這一刻或許是沒有了其他的干擾,洛意就是有一種無比清晰的知覺。
仿佛自己就是這個男人活下去的所有動力,可這種感覺從理論上來說很可笑,不是嗎?
不知她心中所想,季卿堯繼續說道:「後來就如你所見到的呀,我立的功太多,我的勢力越來越大,投靠我的人越來越多,朝廷上漸漸地分成了幾個派系,慢慢的我跟皇上他們分庭抗禮。
即便是他每次都在打壓我,該給我的功勞,他每次都壓著,但這又如何?
他不封,我就缺那點東西嗎?
他不想我做大又如何?我一樣有辦法逼著他封。
不想賞賜我又如何,那些東西他不給我,我可以用自己的方法拿到,甚至比他上次的要多數百倍數千倍。」
「可是,這跟現在的大局有什麼關係?」洛意始終不明白。
按理說,一個王朝的興榮衰敗,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從未聽說過哪個王朝從上古至今天一直沒有改過姓氏的。
都是分分合合,聚聚散散,沒什麼好稀奇的。
在這片大陸上,王朝,大大小小的部落,以及一些小的國度,外邦,還有一些占地面積極廣的頂尖門派,這些勢力都不可小覷,一直都在更新換代。
可影響到的也僅僅是一小部分。
與這片大陸上的整體格局其實沒太大的干係,即便是王朝覆滅了,也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