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九章  惱羞成怒

  我不知道你到底在怕什麼,但是你的所作所為表現出來你在懼怕。«-(¯`v´¯)-« ➅9𝐬Ⓗ𝔲𝓍.cⓄ𝐌 »-(¯`v´¯)-»

  你怕很多東西,怕安上前朝餘孽的罪名,怕什麼時候丟了右相的位置,怕失去了現在的榮華富貴,怕我把整個月氏王朝的擔子都丟在你的身上,怕護不住自己想守護的人,怕天下百姓再次受到戰亂之苦……

  你怕很多東西,嚴格來說,你的膽子還沒我大,我洛意雖然調皮了一點,雖然沒什麼本事,但是我只怕身邊的人受到傷害,除此之外我什麼都不怕。

  天下百姓與我何干,其餘的人與我何干,所謂的名聲,義氣與我何干,榮華富貴與我何干?

  我只想守護那些曾經為我付出一切的人啊!」

  淚水,不經意間滑落。

  洛意嘗到口中的時候才發現,鹹鹹的味道讓人那麼的心痛,她已經很久沒有哭過了,即便是在夜裡偷偷的時候都不曾有過。

  經歷過重活一世她明白,眼淚這東西是世間最懦弱最無用的,在不心疼你的人面前這東西完全沒有任何作用,只是時時刻刻在提醒著你是一個無用的廢物,你除了哭什麼都做不到。

  可現在居然再一次流淚了。¤¸¸.•´¯`•¸¸.•..>> ➅9ⓢ𝓱𝓤χ.Ć𝓞𝕄 <<..•.¸¸•´¯`•.¸¸¤

  對月嵐之只有恨嗎?

  洛意清楚,她是有恨的,有恨,有抱怨,但是也能理解,這就是矛盾諷刺的地方。

  明明知道這個人在逃避什麼,卻發現自己沒有立場去嘲諷他,去指責他。

  兩個人在同一個府內相安無事地處了那麼久,雖然期間也有試探,但到底是血脈親情,這是割不掉的緣分,讓他們彼此都遷就對方不少,可現在事情走到了這一步,洛意發現對方說出來了,那就是不打算再沉默下去,她自然也沒有再退避的道理。

  「你……你覺得自己看透了一切?」月嵐之有些心慌。

  豐富一直以來隱藏在深處的懦弱,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現在被洛意說出來了,這個小侄女以前跟他的交集並不多。

  他隱居山林,雖然名氣十分的響亮,但是也確實沒有多大的權勢,洛意小時候在宮中,長大了就在雲卿宮,無論是出入任何地方,其實都有高手保護。

  與他這一所謂的小叔叔之間都快不認識了。♔💋 ➅9𝐒ĤǗ𝐱.ᑕ𝐨м 💘💥雖然現在因為莫名其妙的緣分有了說不清的糾葛,但是他一直以為,這就是一個沒心沒肺的丫頭,經歷過了再如何的傷痛,想要挑起整個月氏王朝的擔子是不可能的。

  瞧瞧都得罪了些什麼人,左相,乃是堂堂百官之首,身後連著一大片的森林,那些人每一個出來都是能讓整個皇朝抖一抖的人物,想要把這樣的一片森林連根拔除何其困難。

  再加上這其中盤根錯雜,還有皇上的影子,也有其他各位大臣的影子,總之這是一件無法辦到的事情。

  歷朝歷代想要謀反,想要恢復某個朝代,無不是要經歷數年,數十年,甚至數百年的時間。

  從這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件極其困難的事情,而且成功的例子少之又少。

  她洛意憑什麼認為自己能行,憑她那三腳貓的功夫,憑她那沒心沒肺的樣子?

  還是憑他身後無一人支持。

  所以,他認為這丫頭會怕的,嘴上鬧得再凶,可說說也就過了,可現在這是要玩真的。

  「我沒有。」洛意恢復了心情,淡淡一笑:「我從來沒有認為自己可以看穿任何人,如果真有如此難耐,也不會被別人像傻子一般的利用完了就丟。

  我只是聽小叔的話,站在你的角度去想啊!」

  洛意皎潔一笑,這一笑看得月嵐之心頭髮毛。

  暗道,這丫頭什麼時候居然能給自己帶來壓力了。

  一個晚輩,一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這樣的人應該是最好哄騙的那種才是,雖然說他從未想過要利用洛意,但是也從不認為這少女真的有恢復月氏王朝的能力。

  但現在洛意所展現出來的決心和能力,都有些脫離他的預料。

  在進行了很長一段的沉默之後,月嵐之終於組織好了自己的語言,他說:「不管你信不信,總之我問心無愧,逃避也好,懦弱也罷,你只需要知道我月嵐之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也沒有對不起月氏王朝,更沒有對不起天下百姓。

  至於你的事,你自己看著辦吧,作為長輩,我希望你能過得好一點,畢竟現在咱們人不多了,死一個就少一個,更何況你父母就只有你一個女兒。

  不過這也只是作為一個長輩的關心,如果是你非要反著來,非要自己找虐,那我也沒辦法。」

  「……」看著拂袖而去的月嵐之,看著桌上還會喝完的清茶,洛意也愣了愣。

  隨即惱羞成怒的直接把案桌踢翻在地。

  哐啷一聲,把守在外間的丫鬟下人都給嚇了一跳,全部都跪下來請罪。

  「說的真好聽。」洛意咬牙切齒。

  月嵐之說他問心無愧,說他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點洛意是相信的,但她要的並不僅僅是如此。

  沒有對不起任何人,這只是證明了你並沒有加害這些人,沒有算計過他們而已,然而身受月氏王朝的庇護,又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你為這樣的家庭做過什麼?

  甩甩手,拍拍屁股,你走人了,那剩下的呢?

  如果每一個孩子在父母把他養大之後,給了他安穩的生活和庇護之後,他拍拍屁股走人了,那年邁的父母該如何,誰來給他們養老送終?

  洛意就是這麼一個認死理的人,雖然這比喻有些不太恰當,但大方向上是一致的,因為月嵐之和她都一樣,他們是在那樣的家庭出身,又得到那樣的家庭教育和庇護,然而沒有為那樣的家庭付出過,這其實是不對等的。

  這也是洛意說她沒資格選擇的原因。

  同樣的,跟自己身份差不多的月嵐之,同樣也沒有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