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裡什麼都是髒兮兮的,好像很久都沒有人來住過,但廚房還能找到一點粗鹽,洛意將鹽磨細了,均勻的撒在兔肉上。不多久,咸香的味道傳遍整座院子,兩個人一人一個,吃得肚飽渾圓。
等吃完再閉上眼睛睡了個把時辰,天就亮了。白恨仙還沒進來,洛意就聽到聲音,睜開眼睛,雙眼中毫無睡意,她起身出去跟在白恨仙身後,兩人一塊坐一匹馬回去。
等回到城裡,已經又是半夜。她最近兩天兩夜沒回來,凌沉耀已經急瘋了,發動手底下的人到處去找。
同時不見的還有白恨仙,凌沉耀朝著莊生他們發火要人,莊生敢怒不敢言,他倒是挺想發怒,奈何打不過人家,只能愛理不理。
被掐著脖子也只能梗著脖子說不知道,正是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卻倏忽了看到白恨仙騎著高頭大馬,懷裡抱著洛意,兩個人心平氣和的回來!
他們倆倒是心平氣和了,但凌沉耀幾近爆發的邊緣,他一見到兩人竟如此親密,同騎一匹馬回來,就再也遏制不了。
洛意果然跟白恨仙在一起,而且還是洛意將他給生生迷暈,再跟白恨仙一塊出去!
他們兩個在這兩天的功夫里到底做了什麼?心裡烈焰熔漿般翻騰,洶湧。
呵!只怪他太過於信任洛意,一時不設防,竟吃了這樣大的悶虧!
無論哪一樣,這簡直是凌沉耀璀璨的人生中無法磨滅的污點。
他氣到極致,反倒越發冷靜下來,大袖一甩,冷冷的便轉身回去,竟連理都不理洛意了。
見他這樣,旁邊的人盡皆埡口無言,沒人敢多說話。
糟糕,洛意摸了摸鼻子,快速從馬上下來,誰都沒理也跟著下去了。她想著好歹是自己把凌沉耀給迷暈了,怎麼著也得有個解釋。但是去門前發現,凌沉耀把門給關了,任她怎麼叫都不出來。
正是有些心虛到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白恨仙忽然出現在她身後,手裡拿著一瓶藥,伸手就抓住她袖子道:「他要發脾氣就讓他發脾氣,你過來,擦藥。」
被帶到了白恨仙的房間裡,把手腕上的傷好好的整治了一番,纏上繃帶,洛意才被放回去。兩天兩夜都沒怎麼好好睡覺,就算是鐵打的也有些累了。
洛意倒頭就睡,至於給貓順毛的事兒,等明天再說吧。💲🐼 🍬🎃
可那隻已經快炸毛的貓在屋子裡等了半宿,也不見洛意再回來,頓時氣得火山爆發。生生的將自己關在屋子裡,不吃飯也不回應。
猝不及防睡過了整整一個白天,洛意起來,懶腰伸到一半,忽然心裡一咯噔,壞了,好像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做。
她趕緊穿衣出去,往隔壁房間走去,果見對方的門還是緊閉,也不知有沒有出來過,便抓住了過往巡邏的護衛,問了一句,得到的答案是否定的,凌沉耀還真的發火了,不吃飯也不出來,就悶著。
這手段著實有些令人哭笑不得,仿佛正在鬧脾氣的孩子,她莫的辦法,在屋子門前轉了兩圈,又轉了兩圈,聽屋子裡還是沒動靜,就只好抬步走了。
聽到漸行漸遠的腳步聲,依靠在門內的人默默的垂下頭,掩蓋在寬廣袖子裡的手,倏然握緊。
可以把他迷暈再半夜跟別的男子出去兩天兩夜,跟他道歉時卻連半天的功夫都支撐不了?
可真是好的很啊。
緩緩坐下,手隨意的搭在一邊,想到憤怒的地方,手下忍不住一個用力,吧嗒一聲,好好的桌子就被他掰下了一塊。
冷眼盯著半晌,隨意往地上一扔,他將自己所有的情緒全部內斂,又變成了默無表情的樣子,緩緩起身。
手剛剛要把門打開,就見外面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心不由砰的一跳,這腳步聲如此熟悉。
忍不住就收回了手指,凌沉耀赫然屹立在門後,傾聽那腳步聲會不會從自己面前經過。然後,那腳步聲果真在他門口停下,洛意端著手裡自己親自下廚做的東西,敲門。
「沉耀,沉耀,你開開門好不好?你都已經好久沒吃東西了,我特意為你做的好吃的,你開門,我給你送進來?」語氣誘哄。
親手為他做著吃的?門後的人原本冷如冰雕的心忽然之間有了鬆動,如同冰層下面汩汩流下清泉。他動了動鼻息,透過門好像聞到了特有的香味,原本毫無所覺的肚子居然有了飢餓之意,嘴裡也不由自主的分泌口水。
門外的聲音勸了一會,見他還是不開門,便嘆了口氣道:「好!你不想吃是吧?那我拿過去跟白恨仙一塊兒吃。」
說完腳步聲就要遠去,他眼裡立刻爆出火光,長眉豎目,不是特意做給他吃的嗎?憑什麼給姓白的吃!
其實洛意也就故意激激凌沉耀,再小心翼翼的把腳往旁邊一站發出仿佛要走的聲音。沒過眨眼工夫,面前的門便倏然打開,露出一張冷若冰山的臉,大手猛抓過來,直接從她手裡接過東西,在把她往屋裡一扯,門關上。
瞬間,洛意就已經被丟到了屋裡,凌沉耀拿著手裡的東西,森冷冷道:「你做給我吃的,憑什麼給他?」
洛意勾唇一笑,歪了歪頭道:「我沒說給他呀,專門做給你的,你的就是你的。」
知道洛意是故意激自己,凌沉耀冷著臉,好看形狀的嘴唇抿得筆直。
「好了,別生氣了。」洛意主動討好,過來揪住他的袖子,將他扯到桌子邊坐下,凌沉耀乖順的跟在她身後,視線落在她的手上,袖子一動,便與她十指相扣。
洛意垂眸一看,有些啞然失笑,不知從何時開始,這男人就特別的執著於這個動作。
雖然有些甜的遭不住吧,但想想情侶不就是這樣的,而且他也確實做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