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此言,全屋子的人都是一愣,他們怎麼就沒想到這個地方。
沈彤雲也是眼睛一亮,卻又轉瞬暗淡了下去,「就是有,又能怎麼樣呢?難道還要把白市長揭發下台不成?」
這是不明智的,白子振身後的勢力不是她可以招惹的,再者說,白子振的事情被曝光,只會讓這件事影響擴大,一旦擴大了影響,省里介入,亦或是首都那邊介入,對於莫軍義來說都沒有任何好處的。
最多,也只能弄個魚死網破,大有同歸於盡之意。
似乎是看透了沈彤雲的想法,莫子涵閒閒的笑了,「如果你手裡有白子振的把柄,我可以給你出兩個主意。」
「子涵!」王鳳英瞪了女兒一眼,一個小丫頭家家的,在這些大人的事情上出言摻和算怎麼回事。
莫軍寶也擺了擺手,「你進屋跟夢瑤玩去,別在這瞎摻和,你懂個溜啊!」有證據能怎麼著?他們這小門小戶的,難道還要搬倒白市長不成?
這不是異想天開嘛這!
所以說小孩子說話,當真聽不得。在場眾人都是搖了搖頭。
「讓子涵先說。」沈彤雲有些不悅的看了莫軍寶一眼,顯然在克制著脾氣。
說罷,她就看向莫子涵。
後者伸出兩根手指,縮回一根道,「第一,用這證據要挾白子振。」
「第二,你與白子振算是遠房親戚,自然知道他家世背景,將這證據給他家掌事人瞧瞧,讓他們自己做決定。 」
此言一出,莫軍強皺眉道,「白市長家可是京里的名門,要挾他們?不靠譜!不靠譜!」
莫軍華也趕忙道,「要挾白市長也不靠譜啊,咱們老莫家還要不要在蘭城呆下去了?」
沈彤雲瞥了他們一眼,莫子涵就笑了笑,「做事瞻前顧後,那想要解決還真不容易,除非……」
沈彤雲再次目光期待的看向莫子涵,後者聳了聳肩,「除非殺了白子振,是最簡單的方法,或者救出三伯,你們一家遁走海外。」
沈彤雲頓時眸光暗淡,只怕以莫軍義的性格,寧肯蹲大牢,也不願意逃獄跑路的吧。
「子涵!」王鳳英聞言大駭,女兒這是說什麼胡話呢?
莫子涵又道,「其實這幾條意見,最終的結果,都是你們無法繼續呆在蘭城,畢竟白子振的家世背景擺在那裡,他家有多大勢力我不清楚,但可以預見,那不是莫家可以比擬抗衡的。」
莫軍寶撇了撇嘴,「就說些小孩子話!要是咱莫家能跟人家比,能落到這地步?」
莫子涵沒搭理他,只是看著沈彤雲說,「你能選擇的,也只有是讓三伯乾淨的離開,還是帶罪逃離。」如果選擇後者,莫子涵自己就可以輕鬆做到,劫獄救出莫軍義,對她來說沒有任何問題。
沈彤雲面如死灰,這樣想來,他們家豈不是被逼到了絕境?
在這小小的蘭城市內,讓白子振惦記上,難道面臨的只有這幾條出路?
其實她知 道莫子涵說的沒有錯,自打莫軍義為白子振做事的那一天起,就該料到會有這樣的結局。無論白子振現在是否暫時的放過他,不動他,但對於白子振來說,莫軍義早晚是個大患。
他們一家只有離開蘭城,才能安穩的生活下去?
誰也沒有注意到,莫子涵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
夜晚,莫夢瑤就留在了自己家裡,睡在了沈彤雲身旁。因為莫軍義被警方抓了起來,母女倆唯有相互依靠。
躺在床上,望著已經熟睡的女兒,沈彤雲微微一嘆。她轉目望向窗外星空,丈夫的傷勢還沒有痊癒,又深陷監獄,怎能不讓她擔憂。
現在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還未傳出丈夫定罪的消息,也就是說事情還被壓制在蘭城市內,並未擴大。一旦擴大,省廳介入,派下調查組徹查此事,莫軍義就絕無可能再清白出來。
要知道,這件事可是牽扯了幾位官員,雖說都是蘭城市內不痛不癢的角色。但省里若是知道這件事,多半會派調查組來。
所以,事情控制在白子振手中,也算是目前唯一能令沈彤雲覺得慶幸的了,起碼,還有機會。說不定真的是黃渤南背後搞鬼,並非白子振所為呢?
但轉念一想,莫軍義早晚都會成為白子振的心腹大患,因為他知道的事情太多了,那麼即便這件事是黃渤南所為,白子振會不會順水推舟?除了這個心腹大患?
不過白子振知道自己有短處落在莫軍義手中,也就是說還有一層遮羞布並未掀開,他不會做得如此明顯,多半會將事情推在黃渤南的身上。
而白子振不敢做得太過明顯,也就是說,她還有一些機會。
她決定了,明天她就到市長家親自拜訪,希望可以說服白子振,哪怕他們一家搬出蘭城,甚至到國外定居。
就在這時,屋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沈彤雲微微一愣,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女兒,見她睡得安詳,便悄然翻身下床。
順手在床頭櫃中拿出一支手槍,沈彤雲走出房門,將房門關嚴,這才來到門口。
從貓眼望去,只見門外站著一個瘦小的身影。
「子涵?」沈彤雲飛快的打開房門,將莫子涵拉進門來。
「怎麼這麼晚過來?自己來的?」沈彤雲見門外沒人,便關上房門問道。
隨即她打開客廳小燈,見掛鐘上顯示著23點的字樣,竟然都半夜十一點了。
「嗯。」莫子涵點了點頭,徑直走到客廳沙發坐下。
沈彤雲就為她接了一杯熱水,「晚上天挺涼的吧,怎麼就穿了這麼點?」
十月份的夜晚已經有些微寒,莫子涵卻只穿了一件白色的運動服。
給莫子涵把水放在她的身前,沈彤雲才進屋裹了一件外衣出來,坐在她對面的沙發上。
望著沈彤雲明顯消瘦了一圈的臉頰,莫子涵開口道,「三伯傷勢怎麼樣了?」
沈彤雲搖了搖頭,「醫生說可以回家靜養,但現在在警局關著,我真的很擔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