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跟黃勝仁有關係?」老六瞪大眼睛,他聽莫子涵提起過黃勝仁的事情,也為其調查過關於這四門的大小事情,而且事發是在金幣夜總會,莫子涵也因這酒店與黃勝仁略有顧忌,他如何能不知道黃勝仁其人。
黃金生立馬拼命搖頭,「這件事和他沒有關係,我、我是鬼迷心竅了我啊!」
一眾人對視一眼,也不知這黃金生說話到底是真是假,畢竟這黃勝仁的身份多少有些敏感,這黃金葉鬧出事端還真難讓人不懷疑他。
然而就在這時,老六手機鈴響,他接聽過後立馬轉目看向莫子涵,那雙赤紅的眼睛露出些怒色,「涵姐,黃勝仁到了!」
莫子涵面無表情緊繃著小臉挑起眉梢。
黃勝仁在東鷹兄弟的帶領下首次踏入了東鷹集團的總部,只是此刻的他並無心思觀賞集團內部的建築設施,一塵不染的黑色西褲被疾風帶得輕微抖動,他步子邁得飛快,踏入電梯,走出電梯,來到了大門口!
砰地一聲,黃勝仁推門而入,見到屋裡的場景就是一驚,再就是面色一變,「莫小姐!」
他沉著臉走進屋來,也不管屋中氣氛是如何的凝重,徑直扶起跪坐在地上的黃金生來,打量著他青腫的臉龐,此刻黃金生的嘴角還流著血,髮絲散亂,眼眶通紅,渾身上下狼狽不堪,這模樣讓他一口怒氣憋上心來。
莫子涵卻是坐在座位沒有動彈,從始至終都在觀察著黃勝仁的一舉一動,包括他的神態。
「這是怎麼回事?沒有王法了嗎?莫小姐你因為什麼事情非要大動干戈把金生打成這個樣子?」黃勝仁先發制人,怒氣沖沖地質問。
莫子涵抬眼與他對視,「發生了什麼事想必不需要我來為黃先生解惑吧?」
黃勝仁麵皮一跳,卻忽然轉頭抬手就甩了黃金生一個耳光,這一耳光不止是打得黃金生雙眼冒星,更是將老六等人打得面色一頓。
莫子涵卻如沒有看見似的這苦肉計似的,緩緩站起身繞過辦公桌,「現在我一個兄弟還躺在醫院,一個兄弟下落不明,想置我於死地的仇家不知所蹤,而您這位好堂弟從中難逃干係,你說我為什麼要打工干戈將他打成這副模樣?」
莫子涵開口原本平淡無波,說到後面卻已經有些厲色,令黃勝仁眼皮再次突地一跳。面上,他卻駭然地轉過身怒視著黃金生問,「到底是怎麼回事!你還不給莫小姐說個清楚!」
黃金生面色痛苦到扭曲地搖著腦袋,「他給了我一大筆錢,就讓我把場子借他兩天,要是知道他要幹這事打死我……」
話沒說完,莫子涵就已經猛地一拍桌子,嚇得黃金生渾身一震!
他下意識地轉頭看向黃勝仁,莫子涵卻已經厲聲問道,「他給了你多少錢?」
「多、多少?」黃金生一懵,又是轉頭看向黃勝仁,後者卻別開眼睛不去看他。
「三百萬!」黃金生趕忙開口說道。
莫子涵冷笑,「三百萬?錢放在哪?」
黃金生就是一愣,隨即又道,「打在我卡上的。」
「明天派人去查黃先生近期所有的銀行交易。」莫子涵轉頭看向老六。
不光是黃勝仁,就是黃金生亦是面色一變。
「不、錢是直接交給我的。」黃金生卻又改口。
老六頓時面色一怒,黃勝仁亦是面色微變,有些怒其不爭地看了黃金生一眼,卻見老六已經大步上前紅著眼睛就是一巴掌!
老六本就長得人高馬大,這一巴掌掄圓了呼下去,打得黃金生慘叫飛出兩三米遠才咣地倒地,倒在地上就是痛苦呻吟起來,老六卻還不解氣,大步上前連打帶踢,「我操你媽的!老子兄弟現在生死不知,你他媽還不說實話!」
就連老六也看出這黃金生是在撒謊了。
莫子涵眯著眼睛轉頭看向黃勝仁,「先不說那人能不能拿出三百萬來,就算是他的父親以及他父親的集團,想開出三百萬的流動資金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黃金生先說匯款,就是怕我帶人搜他老巢,見瞞不過去又慌忙改口,黃先生您以為如何?」
黃勝仁還不待說話,莫子涵又淡淡道,「在整場問話中黃金生先後三次下意識地看你表情求助於你,黃先生難道不想說點什麼?」
黃勝仁聽完莫子涵的話,眼神微變,「這能說明什麼?說明我參與謝宇軒對付東鷹?我為什麼要這麼做?」
「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做,但先前的對話的確說明了。」莫子涵忽然詭異一笑,而後抬起唇角看向黃勝仁,「黃先生認識謝宇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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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勝仁忽地面色大變!自己怎麼被她繞著繞著犯了這麼大個低級錯誤?整個對話中莫子涵和黃金生也沒提起過謝宇軒的名字,他自己卻此地無銀三百兩!
「把他給我扣起來!」莫子涵忽然面色一狠,老六一把就將黃勝仁反扣住,一隻手更是抽出槍枝對準他的太陽穴。
「莫小姐我勸你最好不要亂來!」黃勝仁一面掙扎一面厲聲說道,「剛才的對話代表不了什麼!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參與了這件事?別忘了我的身份,難道你要與浦江集團作對?你東鷹雖然權大勢大!但別忘了還有比你更大的權勢!」
他死命掙扎,尤其看著莫子涵無動於衷的面色眼中更是閃出一絲從未有過的慌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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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子涵眯著眼睛走上前,單手掐住他的下巴冷冷笑道,「好在黃先生沒有忘了我是做什麼的,對不住,我這從來也不需要講什麼證據。」
跟她一個混黑的講沒證據不能拿人?
語罷,只見莫子涵眸中冷光一閃,一把尖利的匕首就從她的袖口抖出,下一刻,匕首入肉,黃勝仁大腿處血花迸濺,他慘叫一聲,老六鬆開雙手,任其躺倒在地面之上。
一邊的黃金生嚇得倒抽一口冷氣,他做夢也沒有想到事情變著變著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模樣。莫子涵竟然二話不說對黃勝仁動了手?
見莫子涵面容冷酷地轉頭回來看他,剛爬起來的黃金生嚇得雙腿一軟,咣當就摔在了地上。
「我說!」他慘聲開口。
猴子是被人從金幣的地下室裡帶出來的,那間地下室就在一樓辦公室的地板下,莫子涵得知情況後,東鷹全面發動關係,很快就調走了正在金幣搜查的警察,救出了身受重傷的猴子,但是卻沒有找到謝宇軒。
猴子被送入醫院,身中兩槍卻好在不足以致命。
而在東鷹威脅之下,黃金生終於說出這件事的確是黃勝仁指使其做的,至於原因為何,黃金生並不知曉。
考慮到黃勝仁出現在黃海市後,似乎三番事件都與他有所關聯,莫子涵便親自審問。
她有種預感,在這件事的背後似乎有一隻幕後黑手,撒下一張巨大的網,而她則是正在這張網中。
次日。
詹斯做事果然是雷厲風行,莫子涵前一晚要的資料第二天中午便已經送到了,張志國的確是壩基在美國擔任科學院教授時所收的徒弟,二人相處了三年之久!
所以這張志國有理由了解恩師畢生研究的科學成果,而這一消息也確實地證明了當初的昂科多與張志國是相識的。
看到這裡,莫子涵驀然驚出一身冷汗。
這與系統、亦或是她的重生之謎有什麼關係?這一切到底是冥冥之中註定的,還是人為的?
如果沒有謝宇軒此次的住院記錄,沒有順藤摸瓜調查他的主治醫師,莫子涵這輩子或許都不知道在整個事件的背後,或許還有著張志國這樣一個人!
她不清楚自己的猜測是否成立,但如果這件事與張志國的確有關,那麼她是否可以猜測這個世界上除了她自己,還有其他人知曉她的秘密?或許,還不止一個。
站在頂樓辦公室的落地窗前,莫子涵捏著手中的資料,眸光緊緊地盯著遠方一點,也不知在盯著什麼,只是那捏著資料的手指因為用力已經隱隱有些泛白。
中午的日頭打在落地窗內,有些刺眼。她眯了眯眼,垂了垂眸,最終啪地一聲將那一摞資料按在窗戶之上,這一掌,擊得整個落地窗都跟著嗡嗡震了震。
「無論怎麼樣……」她的輕輕念叨了一句,卻沒有後半句。最終只是清冷著眸子轉身走出辦公室。
這件事與黃勝仁有所關聯已經無須多說,黃勝仁的背後是四門,莫子涵可以假設這個事情與四門有所關聯。牽扯起來,事情可就要複雜得多了,黃勝仁到底知不知道?知道多少?還有多少人知道這件事?其目的又是什麼?昂科多亦或是張志國與四門有什麼關係?是自己杞人憂天了?亦或是事情真的變得複雜了?
白子振告誡遠離四門的話語猶在耳邊,莫子涵卻必須了解清楚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如若當真是有幕後黑手,亦或是她所有的假設都已成立,那麼,大不了神擋殺神,佛擋殺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