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停在別墅門前,白子諭是頗為不忌諱地將莫子涵攔腰抱起,鑽出車子就朝別墅內走去。【】
黎平嘖嘖搖頭,看著白子諭的背影大聲吟道,「雲鬢花顏金步搖,芙蓉帳暖度春宵。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不早朝啊不早朝!」
白子諭腳步微頓,一記凌厲的刀眼嗖地掃來,黎平見機鑽進車中,一腳油門轟然離去。
芙蓉帳暖,春宵苦短。
「這兩天安排國際戰線的人跟你見……」直奔臥室後,二人雙雙砸在了大床之上,莫子涵後面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吞進了男人的口舌之中,大手靈活而快速地剝去了她的衣衫,溫熱的指尖觸碰在肌膚上令人絲絲顫慄。
她瞪著眼睛,雙手使勁地揪住他的肩膀,白色的西服在她的五指下被抓出繃緊的褶皺。
「我只想談私事。」他一邊親吻,一邊低語。
「你說你父親前幾天過生日,怎麼沒告訴我?」莫子涵岔開話題意圖將他推開。
他死纏爛打叼著她的嘴唇不放,「你不會想來的。」
「你怎麼知道?」
「莫問東帶著莫初來了。」他啃向她的鎖骨。
「哦?是去提親的?」莫子涵強撐著玩味一笑。
「差不多。」他又堵住了她的嘴,大手靈活地解開她的褲帶,而後也沒見他怎麼動作,白色的西服褲子帶著褲頭就甩向了地面。
二人上身衣衫整齊,腰部以下卻是已經剝得乾淨,他居高臨下地俯瞰著她已經染上細密汗珠的臉頰,久別重逢的種種情緒似乎只有通過此種形式才得以真正的釋放,他想她,雖然嘴上從未說過。
莫子涵面上有些窘色,尤其眼前男人衣衫整齊卻做著不那麼『整齊』的事,實在有些難堪得很,只是在望進他漆黑深沉的眸子那一刻,她有些微愣,似乎讀懂了他的思念。
他撫著她的面頰,淺吻。
男人雙肩的褶皺瞬時間繃得緊緊的,她有些無力去看他好不知羞的眼睛,眼睛只得緊緊地盯著他肩膀上褶皺的痕跡。
而此刻,寢室中的林惠正有些壓抑地甩掉電話,這是她今晚給謝宇軒打的第四通電話了,可他的電話一直處於關機狀態,兩個小時無人回應。
窗外陽光大好,有些泛黃的樹葉打著旋,從樹枝上緩緩飄落,化入了無盡的塵埃之中。
干暢淋漓的一場盛事大戰,末了,白子諭吃干抹淨將莫子涵攬入懷中,準備享受歡好過後的溫存,卻不想這時,莫子涵收到來自老六的電話,言道謝宇軒沒了蹤影。
「會不會是有事離開,打聽過了嗎?」莫子涵推開膩歪上前的白子諭。
「李蓉去問了一起回去的同學,說謝宇軒走到校門口突然有事離開了。」老六如是回應。事實上他覺得這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家總不會一直在學校等著他們來抓,說不得是有什麼事情臨時離開了。
而這看似平常的事情,莫子涵卻是沉吟起來,實在不是她多心,怎麼她派人去捉謝宇軒,後者就消失不見了?
「給守在醫院的兄弟打個電話,看國輝是不是也跟著失蹤了?」莫子涵眯眸問道。
老六疑惑地答應一聲,然後掛掉了電話。
莫子涵將電話扔在床頭櫃,便抱臂沉吟起來。看她這副眉頭緊皺的模樣,白子諭就坐在她身旁為二人倒了杯水,「什麼事?」他隨口發問。
「我有種預感。」莫子涵眯了眯眼睛。
「什麼預感?」白子諭抬目看她,見她如此模樣八成是遇到了難事,而能讓莫子涵覺得困難的,又會是什麼事?
莫子涵搖了搖頭,而後閉目輕柔太陽穴,「說不出,總之不會是好事。」
這件事從頭至尾說來話長,與金和三番激化的矛盾、還有那比武台下的炸彈、謝宇軒的突然變化,若說先前莫子涵還不能肯定這件事是針對著她,那麼謝宇軒在金和比武時所拿出的遙控器又是怎麼回事?
最讓莫子涵想不通的是謝宇軒有什麼理由會對她下手?根本無從想起,她絕對不相信就因為那次追求失敗,謝宇軒會變化如此。
一旁的白子諭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而後目光轉向窗外。
就在這時,電話鈴聲再次響起,莫子涵剛接起電話,對面就傳來老六的聲音,「涵姐你也太神了!國輝消失了!」原來剛才東鷹兄弟去病房門前巡視一圈,從窗口看去,病房裡竟然並無一人,打開門後發現,裡面國輝的東西包裹一些生活用品全部都不見了。
「不是讓咱們的兄弟看好他嗎?」莫子涵皺起眉頭。
老六趕忙說道,「兄弟們一直守在病房外不遠,根本就沒見國輝從病房裡出去過。」
莫子涵蹙眉,垂眸自語道,「肯定是哪裡出了岔子。」好好的一個大活人不可能忽然從醫院消失,但國輝的消失更加令莫子涵確信他跟謝宇軒脫不開干係。
怕是謝宇軒察覺自己要對他不利?
這想法令莫子涵覺得匪夷所思,因為對象竟然是謝宇軒,真的是謝宇軒!
「找到國輝,就能找到謝宇軒。」莫子涵眼眸輕閃,當然,現在還不能確定謝宇軒是真的逃了,還是臨時出去……「到底出了什麼事?」白子諭俊美的面容上滿是平靜,定定地注視著她。
「說來話長。」
「那就長話短說。」男人桃花眼角微挑,口氣頗為平靜,顯然對她三番避開這個話題已經感到不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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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瞅你那娘樣!」莫子涵在他胸口錘了一拳,這話卻惹得白子諭面色大變。
「娘樣?」他若有所思地重複出聲,臉色卻是越發地難看。
莫子涵顯然沒有想到這句話無比尖銳地戳同了眼前的自尊,但片刻之後他就是靜靜一笑,「娘不娘,你心裡還不比我清楚?」
莫子涵知道他又拿那事兒說事,當即不去理會。
「是誰差點死去活來不住告饒。」白子諭掀開被子,就一絲不掛地走下床去為自己倒了杯水。
不知羞恥。
就在這時,莫子涵的手機鈴聲又響了起來。白子諭頓時皺了皺好看的眉頭,兩個人見面也沒多久時間,這電話卻是一個接一個,她倒是比自己還忙。
接起電話,原來是楊明傳來消息,今日嚴門有人找上門來,意圖將武館收購門下,不但言道出錢收購,還讓原來的幾名經營者繼續擴張,不但如此,還有一則消息更是重要。
「涵姐,按你的吩咐繼續監視莫城那小子,果然沒錯,他背地裡還跟莫家的人往來,今天下午他跟上次那兩個人私下會了面。」楊明在電話里這樣說道。
莫子涵聞言就挑了挑嘴角。
轟!一聲巨大的炸響令整個別墅都隨之一顫,莫子涵迅速支起身來,但床畔的玻璃窗亦是忽然炸開,沖天的火光沖入房間之中,身旁的白子諭忽然將她撈過翻到床下,莫子涵卻是不忘扯過褲子。
火光沖二人頭頂衝過,轟然砸在了巨大的衣柜上,衣櫃應聲炸裂而倒,白子諭亦是拉著她滾至床下。
莫子涵快速地將牛仔褲套在身上,處境雖是狼狽,但床下的二人卻是依舊不顯慌亂。
他們對視一眼,白子諭通過床頭縫隙朝外看去,面沉如水地道,「誰的人?」
莫子涵哪裡知道,說不定是他的仇家找上門來,只是對方就沒想過有點太過不是時候?
又是一聲震天響,傾斜著的衣櫃邊框已經不堪重負,轟然砸在了大床上,整個床面被砸得凹入,只留兩人緊貼地面的縫隙!
床底的支架發出了吱嘎吱嘎的聲響,聽著似乎就要斷裂,莫子涵眸子一緊,「先出去。」語罷快速地朝著外面爬去,但卻不想就在這時,又是一陣巨大的爆炸聲響徹別墅,整個別墅的棚頂已經成塊脫落,眼看著別墅就要被人炸毀,莫子涵面色冷然,雙手伸平用力一抓,整個身子借力鑽出了床底,身後的白子諭亦是如此。
只不過她穿著雖然狼狽但總算穿了幾件衣服,而白子諭卻是連衣服都未來得及穿。
別墅中並無人衝進來,莫子涵來到窗邊單手支住窗欞一躍而出,快速地滾落到了地面,而白子諭卻是在臨行前拽走了床單,因為被柜子壓住,床單撕裂,攥入手中的僅剩一條!
就在最後一聲炸響響起之際,白子諭拽著單子胡亂裹住下體,單手撐住窗戶邊框,漂亮的飛身一躍,卻不想床單的毛邊掛在了貼著窗台下方的鐵絲之上,使他整個人一個倒栽,光著身子狼狽地掉到草坪上!
晃蕩在不遠處的黎平聞聲開車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他飛速衝上前去,「我看見一輛勞斯萊斯從別墅區衝出去。」
只見白子諭背著二人半躺在地面許久沒有動彈,就在莫子涵以為他被炸傷慌忙上前查看之際,卻見白子諭的五指緩緩抓攏地面上的青草,而後整個人以一個極慢的速度緩緩地爬起身來。
莫子涵看著他的背影,似乎透過這背影看到了一個自尊心極強的男人此刻心中那無比複雜的情緒……
白子諭赤果著身體,緩緩從草坪站起身來,圓潤的臀部彈性而挺翹,修長的大腿緊緻而有力,標準的寬肩窄腰肌而不肉,那完美的身軀沾著草屑呈現在莫子涵和黎平的眼中。
前者嘴角微微抖了抖,眼角瞟向了那掛在鐵絲上的床單碎布,黎平卻是一驚之後趕忙脫下外套披在白子諭的身上。
「查!」這個字眼幾乎是從白子諭的牙縫中擠出來的,直到離去,他都沒有回頭看莫子涵一眼。
其實她可以理解,真的可以理解。
理解一個只要稍有自尊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如此狼狽是怎樣的窘迫,何況白子諭這種自尊心勝於常人的男人?怕是如此窘境對他來說已經不是狼狽,而是奇恥大辱。
看著他的背影,和那光裸著的、晃蕩在外套下方的兩腿赤腿,莫子涵面無表情。
待白子諭上車離去,草坪上忽然爆發出女子清澈的大笑聲來。
幾乎是一整天,莫子涵的腦子裡都是白子諭『倒掛金鉤』的模樣。
第二天一大早,莫子涵就來到學校,剛進校門就被潘雲拉著去布置所謂的大會場。
「子涵你也真不夠意思,有個那麼有錢的男朋友一直藏著掖著!」潘雲一路上幾乎都在抱怨。
這叫莫子涵不得不又想起白子諭昨日的窘相,她已經派人權利調查了,整個黃海市的勞斯萊斯極為有限,當晚就得到消息說這車子開進了黃埔西路的西街大酒店地下車庫。
西街大酒店是黃海市的老牌高級商務酒店,那勞斯萊斯竟是酒店的接機專用。莫子涵先前還在奇怪,什麼人搞暗殺會搞得這般明目張胆,開著豪車,生怕不引人矚目嗎?
老六又順著這條線索繼續調查了酒店的租車記錄,單子是記在1023房間號房消費單中,如此,老六調查了這個房間的客人登記。
莫問東。
登記的名字是莫問東。
莫子涵頓時勾了勾唇角,莫城昨日與莫家的叔伯見了面,當晚她就遭到暗殺,對方是開著曝光率極高的豪車前來,而租了這車子的客人名字徑直就登記在了酒店的住宿名單當中。
如此伎倆,不得不叫莫子涵嘲諷地勾起唇角。當然,先前幾樣要素若是在莫子涵沒有得到莫家叔侄見面的消息時,幾乎不足以讓人很快地猜到什麼。
這不得不令她感嘆,大家族的手足相殘果然不可小覷,莫家叔伯下手也真夠乾脆利落的。但這事兒若是沒礙著她莫子涵也就罷了!但把她卷進去,那可就是請佛容易送佛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