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趕緊先走,幾個女生貼著牆往外走,估計他們不會找你們麻煩的。 」劉東林低聲說道,卻是滿面愁容。那些流氓手裡都拿著片刀呢,一言不合不會真的動手吧。
相比那些後衝來的嚴門小弟,這些球員個個身強體壯卻絲毫沒有武器,硬碰必然吃虧。
對方球隊的富毛忽然笑著走了出來,「這位大哥怎麼稱呼?」
「姓李。」男人用眼底斜著他,頗為強勢地說道。
富毛頓時叫道,「李哥,咱們哥幾個都是來這捧場的,實在不是誠心惹事,給兄弟個面子,摔壞多少東西您就報個價。」
「看著我那吧檯沒有?十萬。我就收你個吧檯價。」男人用刀尖指著被砸裂的吧檯板面。
富毛頓時臉色不好地道,「李哥,這玩意怎麼也不值十萬塊吧?要不這樣,兄弟照著一模一樣的給你做個,就當給酒吧換個新台面了,酒水桌椅打破的照賠怎麼樣?就當給兄弟個面子。」
「去你媽的,你有什麼面子?你面子值幾個錢?我這一晚上收益可不止這個數,耽擱了生意你賠得起嗎你?」李大斌用刀尖指著他,滿臉都是沒將他放在眼裡的神色。
富毛被罵得臉色通紅,在球場上他也是個小有名氣的人物,隊裡主力,到哪都有人恭敬著,從來也沒被人指著鼻子罵媽。
「十萬肯定沒有,你這不是訛詐嗎!咱報警讓警察處理!」富毛也不幹了。
「嘿!」李大斌感興趣地打量著他,「報警?你他媽報一個給我試試?老子讓你警察還沒見著就先見閻王你信不信?不怕告訴你,警察跟你李哥家開的沒區別!報警也白報,出來照樣收拾你小子!」
幾句話嚇得富毛腿肚子打顫,警匪一家,他說的也未必是假話。 而且他還真不敢把對方惹急了,掄刀真砍自己可怎麼整?
富毛面色發白地咽了咽口水,轉頭看向杜勇。
杜勇早就有些白臉了,此刻見富毛搞不定,猶豫著說,「李哥,咱都是來玩的,而且低頭不見抬頭見,能不能打個商量?」
「八萬。」李大斌不屑地咧了咧嘴角。
他身後地一名小弟忽然上前說道,「李哥,這小子不就是今天踢假球那個?」
場內寂靜無聲,這道聲音雖然有意壓低,卻顯得極為地清晰。
杜勇瞪大眼睛,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就見那『李哥』拎著刀子大步走上前來,一腳照著自己肚皮狠狠踹來!
「哎呦!」杜勇痛得在地上打滾,李大斌分毫不讓地繼續上腳,「****你媽的,我讓你踢假球!我讓你腳臭!老子今天為你這場比賽壓了三千塊錢都他媽輸進去了了!現在還敢來砸老子場子!」
莫子涵忽然樂了,這就是飛來橫禍?
一頓猛踹,幾名球員忍不住挺身而出,卻又被隊友死死地拉住,他們要是現在動了,那些個小嘍囉可不好手下留情,砍過來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你放開我!」垣曲被人抱住低喝出聲,他雖然有時候 看不慣杜勇,但再怎麼說都是一個球隊的,也不能眼瞅著他活活被人揍了不管!一堆大老爺們讓他們給嚇住了,多他媽憋屈!
而拉住他的卻是跟杜勇同流合污的薛伍。
薛伍死死抱住他的腰,低聲道,「別衝動,你動手了大夥都得遭殃!」
垣曲怒容,「杜勇挨打了你都不敢上,是不是爺們!」
薛伍面色通紅,「我是為大夥著想!」
兩個人的聲音雖然低,但響動自然引起了他人的注意。
李大斌停下腳抬眼望過來,用刀尖指著垣曲道,「你是個爺們,這沒你事了!」
所有人都是一愣,垣曲更是面色一滯。對方什麼意思?放他走了?
李大斌又用刀尖指了指薛伍,「你他媽給我過來!」
薛伍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只見李大斌用腳尖把杜勇的臉抬了起來,「這是你兄弟?」
杜勇滿臉青腫,剛才對方的鞋頭沒少往他臉上招呼,嘴裡早就開始冒血。他呆滯地點了點頭。
李大斌就用刀尖挑起薛伍的下巴,後者頓時嚇得滿身冷汗,而富毛那一隊人馬卻是在旁看起好戲。
「知道道上最忌諱什麼嗎?」李大斌不屑地咧了咧嘴。
薛伍往後竄了竄,避開刀尖,也避開這個比較屈辱的姿勢。
李大斌就眸子一狠用刀背拍在他臉上,「最他媽忌諱吃裡扒外忘恩負義背棄兄弟的!你小子怎麼這麼沒種?怕挨刀子就把自己兄弟往外推是不是?」
他身後的一眾小弟都跟著鬨笑出聲。
李大斌只覺血往頭上涌,並不是因為他忍受不了對方的侮辱想豁出去大打一場,只是因為單純的感覺受到了屈辱,而且丟人。
「義氣!男人就得知道什麼叫義氣!」李大斌似乎教育上了癮,也很享受這種萬眾矚目的感覺。對方二十幾個大男人就在自己面前連個脾氣都沒有,極大地滿足了他的虛榮心。
薛伍點了點頭。
「扶你兄弟起來。」李大斌說,一邊收回了刀子。
薛伍猶猶豫豫地彎腰,伸手去扶杜勇。卻不想這個時候李大斌忽然一腳踹在他肚子上,將他踹倒在地,「讓你扶你就扶,我叫你****你干不干?」
轟!薛伍只覺得腦子裡一片空白,對方大肆而雜亂的嘲笑聲令他渾身每一根汗毛都豎了起來。他目光呆滯地看著薛伍,五彩霓虹燈交織在他的臉上,陣紅陣藍。
他忽地嚎叫一聲,爬起身來沖向李大斌,後者沒想到他突然來了脾氣,嚇得後退好幾步,也不拿刀,只是出腳踢在他肚子上,薛伍更是悲憤地爬起身衝上前來,李大斌趕忙伸手去推,卻將刀子扎在了他的肋下!
「啊!」薛伍慘叫,一眾東市隊的成員也都再也按捺不住了,紛紛衝上前來,而李大斌的一眾小弟也都沖了過來!
手下小弟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出了事情反正有人抗著,他們舉刀就掄,因為怕把人捅死,所以大多是揮舞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