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涵抬手扣動扳機,巴頌還不待撲到床邊,就慘叫一聲,抱腿倒在地面。
那女人嚇得魂飛魄散,因為沒穿衣服,第一反應卻是用被子罩住身體蜷縮在床上。
莫子涵笑著拉下面罩,巴頌大吃一驚,「你是怎麼進來的?」
這寺廟裡到處都布滿了監控攝像頭,一般人絕對不可能隨意進出,而且他有專門重金聘請的保鏢,難不成在這種情況下也能叫莫子涵近了身。
「巴頌頭人真是健忘,我的本事你都忘了嗎?」莫子涵勾著唇角走上前來,單膝一彎蹲在巴頌身旁。
巴頌面色一變道,「你的腿沒事?」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當初我讓乍侖警告過你,可惜你沒並沒有放在心上。」莫子涵微微一笑,用槍頂住了他的下巴。
巴頌瞳孔緊縮,沙啞地聲音放沉道,「我們有話可以好好商量,你今天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我保證。」
「記不記得,你欠我一條命?」莫子涵眨了眨眼,屋內沒有開燈,但月光撒撒進室內,卻映得她瞳孔發亮。
巴頌滿頭霧水地皺了皺眉,直到被莫子涵用槍頂住下巴,被迫抬起頭,他才驀地想起當初莫子涵叫乍侖轉告的話。
但他那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欠我一條命。
這句話,當初那個人也曾說起過。
看著眼前這熟悉的臉孔,巴頌忽然覺得有些詭異,「你到底是誰?」
「來收你命的人。 」莫子涵挑唇一笑,懶洋洋地開口,「當年你被恐怖分子擄到伊拉外的荒山里,如果不是我,你能活到現在?後來我受僱協助泰國政府剿匪,如果沒有特地留你一條性命,你以為你會有機會跟我耀武揚威?」
「巴頌,你太不知進退了。」莫子涵唇角的弧度緩緩轉冷。
巴頌瞪大眼眸,不敢置信地看著她,「鷹?真的是你?」
莫子涵冷著眼眸,「你以為呢?如果不是我,能在那個組織手裡活到現在?僅僅是差點失去了一條腿,確切的說這條腿險些廢在你的手裡。」
巴頌嚇得面色慘白,「我以為你已經……不,我真的不知道是你!」
「你當然不知道是我。」莫子涵清淺一笑,「可你確實在上次見面還信誓旦旦的威脅了我,記得嗎?」
巴頌的手指微微有些哆嗦,眼眸環顧四下,卻是沒有退路。他的確在上次見面威脅了莫子涵,不止如此,前兩日的溫泉爆炸也將莫子涵預算進去,不過她卻不是主要對象。
無論如何,近段時間黃衣聯盟和東鷹的衝突都足以讓莫子涵有理由來殺了他,而她確實也這麼做了。
如果他一早知道莫子涵是鷹王是同一個人,他絕對不會去招惹她,因為他確確實實的見識了她的手段。先後兩次對於他來說的重大危機,甚至性命有關之際,都是她留他一命。第一次是她受到自己僱傭,而第二 次確確實實是自己欠了她一條性命。
如果不是她,他現在不可能活在這個世上。
莫子涵眸子裡泛著幽光,「可你卻並不珍惜這得之不易的性命。」說著話,莫子涵就將槍口塞進了他的口中。
巴頌瞪大眼眸不敢自信地看著他,眸光中一片驚恐,他拼命搖頭向後退去。
月光依舊平靜地從窗台流淌而下,莫子涵抬頭衝著床上面色驚恐的女人做了個「噓」的手勢,唇角勾勒出清淺的弧度。
砰!
鮮血飛濺,從巴頌的後腦,噴射在窗台之上。
女人想要大叫,卻被莫子涵盯得渾身發冷,她只得緊緊捂住嘴唇,瞬間就昏了過去。
莫子涵站起身來,走到床邊,將那槍在床單上仔細的擦拭乾淨,又用塑膠袋子裝好,這才從袖口抽出一把匕首,一手隔著床單按住女人頭部,手起刀落劃破喉管。
纖細的身影轉瞬間就消失在了寺廟之中。
回到家裡,莫子涵的腿已經開始有些發麻,她潛入大廳正準備回去房間,卻發現整座大廳里忽然燈火通明,燈光大亮。
她下意識地朝著餐桌方向看去,果然看見白子諭正坐在餐桌之上,目光平靜地看著她。
「去哪了?」
「關你什麼事。」莫子涵這身黑色夜行衣還是從白子諭房間翻出好幾條黑色浴巾做成的,現在裹著這身東西站在白子諭的面前,著實彆扭得很。
白子諭靜靜的打量著她,皺了皺眉,「你穿的什麼東西?」
莫子涵有些尷尬地瞥過臉,「夜行衣沒見過?」
「夜行浴巾?」白子諭眉頭緊蹙。尤其看到莫子涵腰間那根用來別槍的浴巾帶子,整張臉已經黑得不像樣子。
「你把我的浴巾怎麼了?」男人有理由控訴她的惡行。
「反正放著也是放著,借來用用又你小氣個什麼。」莫子涵走上前去,將別在浴巾帶子下那套著塑膠袋的手槍拍在桌子上,眉目猙獰地恐嚇道。
白子諭抿蹙眉打量著她,「你去幹什麼了?」
莫子涵揚了揚下巴,「殺人。」
「殺誰?」
「巴頌。」
「你殺了他?」白子諭瞳孔微縮。
莫子涵勾起唇角,「嗯哼。」
「然後呢?」他皺眉問道。
「然後就回來了。」
白子諭眯著眼睛打量起她來,目露沉吟之色。在巴頌的大本營悄聲無息的殺了巴頌顯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而巴頌現在剛死,他是不是可以趁亂做點什麼?
站起身,白子諭朝外面走去。莫子涵扯了扯身上微松的浴巾,晃蕩著步伐朝樓上走去。
第二天一早,莫子涵就接到了孫清的來電,言道有了莫軍寶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