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毅聞言先是挑眉,再就是輕笑出聲,「可這墓里沒有黃金,唯一珍貴的就是這金縷玉衣,難道你準備讓大家空手而歸?」
「歸?能不能出去還不好說,如果我是你,就一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內訌。 」莫子涵眯起眼眸,淡淡地開口說道。
施毅也跟著眯起眼睛,隨即他轉眸看向田秀,「田老怎麼說?」
「這……」田秀看向莫子涵,可話沒出口,就見莫子涵已經側目看來。
田秀臉色微沉,淡淡地道,「這件事情恐怕我老頭子還做不了主。」
莫子涵頓時微微一笑,「田老是我賈氏的老臣,您若有什麼異議,子涵必當尊重。」
這話說得田秀一愣,顯然沒有想明白莫子涵為什麼突然如此態度。
「但是。」莫子涵笑容收斂,「我如果沒有記錯,對於文物流失國外,即便是賈老爺子,也是極為反對。」
田秀面色一滯,隨後垂眸不再說話。
施毅頓時哈哈大笑,眸光冷冽地盯住莫子涵,而他的手,已經握住了腰間手槍。
可就在這個時候,伴隨著一聲轟隆巨響,整個墓室忽然震動起來!岩壁上的碎屑成片脫落,黃土棚頂嘩啦啦地落下沙粒,眾人險些腳下不穩!
****炸藥?莫子涵心中咯噔一下。
「****炸藥!是****炸藥!」施毅忽地大吼出聲,抬頭看向上方。表情染上了一抹恐懼之色。
「來。 」白子諭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將其拽向距離最近的岩洞。
莫子涵眉頭緊皺,看來是有人引爆炸藥,而從這震盪和聲音來看,應該是從墓地內部引爆的。
「看來是有人想炸出出口。」白子諭眉頭緊皺。這個方法簡直太過危險,墓穴本就經歷千年之久,哪裡經得起這炸藥的轟炸?
一個不慎,造成塌方,後果不堪設想!
施毅見狀,亦是退回了距離他最近的洞穴之中。
眼見黃土棚頂緩緩露出巨大的裂紋,所有人心中都是一滯。
轟!
又一聲巨大的炸響,墓穴頂層裂紋更甚,沙土成塊掉落下來,整個墓室都被震動得搖晃起來!
「走!」田秀帶人,快步沖向莫子涵所在的洞穴。
就在他們即將衝到洞穴口時,頭頂上方一塊巨大的黃土石塊轟然掉落下來,令田秀一行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便被壓在下方!
血肉模糊。
甚至連慘叫都未來得及發出。
莫子涵瞳孔緊縮,單手扶住一旁岩壁,皺緊眉頭。
轟!地一聲巨響,地動山搖,頭頂岩土碎裂開來,帶著雷霆之勢砸下地面,就連那棺中屍首都被壓在下方!
「不好!」施毅驚聲大叫,眼看著那具價值連城的金縷玉甲被巨石砸下!
他面色猙獰地衝出洞穴,轉瞬就被如雨點般密密麻麻砸下來的石塊砸中頭部倒在地面。
幾名屬下趕忙衝出洞穴將他向回拉去,施毅面色慘 白地捂著頭部,呲目欲裂死死盯墓室中央被巨石掩蓋的棺材,隱隱約約可以看見金絲楠木碎裂的一角!
莫子涵亦是一拳砸在岩壁之上,眸中露出怒色。也不知道是哪些人在這個時候使用炸藥!這座墓眼瞅著就要塌了,難不成他們都要被活埋在這裡?
想到這,莫子涵就死死地攥緊了拳頭,努力拼搏至今,難道要死在這崩塌的千年古墓之中?
當真難以想像。
轟隆巨響迴蕩耳畔,到處都是掉落的牆壁土屑及石塊,腳下大地震動非常,讓人仿佛置身末日,無法抗拒!
只見右側一扇牆壁從頂端開始露出裂縫,裂縫急速下滑,裂紋與下方無數洞口向接,整扇牆壁轟然倒塌下來!
轟隆!巨響震耳欲聾,揚起漫天沙土,遮人眼球!
施毅面色大變,抬目看去,只見莫子涵等人所在的那面牆壁亦是如此,正面巨大的岩壁上布滿了裂紋,他對莫子涵大喊,「快跑!牆要塌了!」
哪裡用他提醒,莫子涵和白子諭二人自然已經注意到了,早已面色大變,現在朝裡面跑去很容易被摧毀倒塌的牆壁壓死在洞裡,而朝著外面跑,更是容易被從天而落的巨石所砸!
莫子涵眯起眼眸尋思不定,就在這時,墓室頂棚忽地破裂出一個巨大的洞口,而後大水注入!
這更是令人面色煞白!
「難道上面是天爐湖?」白子諭眯起眼眸。
只見大水傾瀉而下,莫子涵當機立斷拉起白子諭的手臂朝外面跑去,也就在這時,裂縫擴大的牆壁緩緩塌了下來,一塊塊巨大的石頭從牆壁上砸下,封死了牆壁上的所有洞口,自然也包括莫子涵先前所在的那一個。
眼見四周牆壁裂塌,施毅也帶人沖了出來!
此刻地面雖還震動,但隨著棚頂側地破裂,卻是很少再有巨石砸下。
莫子涵當即伸手掀開衣衫,這個動作唬得白子諭一愣,卻見她從腰間卸下皮帶,將皮帶一頭掰起。
這皮帶頭部被她掰開,赫然成了鷹爪模樣,隨後莫子涵按動皮帶頭部按鈕,爪鉤衝上急射而出,隨著她手臂用力一揚,爪鉤便是扣住了棚頂裂洞的一角。
大水順著皮帶流淌下涌,莫子涵單手死死抓住,向下拽了拽,待會大水淹沒墓室,她便可以借力上游,以確保不被激流沖走。
施毅在旁欲言又止,莫子涵轉眸看向他,淡淡道,「不想死的,一會就跟上來。」
施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重重地點了點頭,接過莫子涵遞上來的皮帶尾端,轉頭對一眾屬下道,「一會一個拽住一個不要被沖跑了。」
眾人齊齊應是。
只見周遭牆壁塌方,已經擋住了四周洞口通道,如此倒是更加容易讓墓室積水。
莫子涵眸中泛起憂色,沈笑李蓉現在與黎平等人在一起,他們到底去了哪裡,有沒有找到出口?若是沒有……
大水緩緩沒過了腳邊,沒過了膝蓋,沒過胸膛,施毅一眾屬下眸中都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這種被水緩緩沒過的滋味,若不曾親自體會,恐怕難以理解其中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