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諭打量著空蕩蕩的墓室,抬手接過莫子涵手中的火把點燃,墓室里頓時明亮起來。
眾人關掉手電,因為誰也不知道在這墓室里要呆多久,節省電量怕是目前的重中之重了。
「文獻中有沒有記載怎樣對付那些屍蛇?」白子諭聲音清淡地開口問道,一邊說,他已經盤膝坐在了對面牆角之下,雙手搭在膝間。
李朴和孫胖子對視一眼,紛紛搖了搖頭,後者道,「正經八百的文獻現在難找極了,專家教授手裡的估計都不多,何況咱們這些地地下打洞的?文獻里也不過是隱約記錄了一些,更多的我們就不知道了。」
白子諭垂下頭,沉吟起來。他也沒想到會遇到這種怪物,更是被困在這墓室之中,外面的屍蛇攻不進來,可他們也出不去。
他們帶的糧食並不多,最多只夠支撐兩日,這還是算上來回上下山的時日,所以確切的說,他可沒打算在這古墓裡面過夜。
盜墓他不是沒有參與過,三年前一座唐代大墓的出土,就是他最先得到消息帶人去尋的。而那墓地里雖有機關,但因年代久遠早已不起作用,整個過程十分順利。
所以他沒想到這漢墓之中會跑出這樣奇怪的東西來。
「黎平,你怎麼看?」白子諭開口問道。
一直站愛白子諭身側的西裝男子聞言搖了搖頭,「白少,這東西毒性很大,沾者即死,甚至遠超澳大利亞荒原上的大班蛇。」
白子諭皺眉道,「這麼說,你也沒有辦法。 」
「屬下無能。」黎平垂下頭來。
「不知道這東西怕不怕火?」站在一旁的莫子涵盯著火把開口說道。
白子諭微微一怔,低頭看向自己手中的火把。
墓室門外,遍體猩紅的毒蛇猙獰地吐著信子,陰狠的倒三角眼死死地盯著大門處,好似裡面有著美味難得的食物,令他們眼中透露著無比的渴望。
就在這時,墓室大門緩緩開啟一條縫隙,幾條紅色毒蛇嗖地竄了進去!
「關門!」莫子涵大喊一聲,站在另一側的沈笑幾人使勁全身力氣將石門再次關上!
而三條紅色屍蛇已經進入墓中,迎面便衝著站在大門正對面的莫子涵衝去!
莫子涵眸中一凝,一手橫臂緊握匕首,另一隻手握著火把揮向三條屍蛇!
果然,那屍蛇見火把揮來,驚恐地四下逃竄,莫子涵眼中一亮,喊道,「爆頭!」
砰砰砰!幾聲槍響,三條六隻腦袋接連被爆!
這蛇絕不能懶腰斬斷,否則三條變成六條更加難以對付。
莫子涵抬眉看向白子諭道,「它們果然怕火。」
「這就好辦了。」白子諭抿唇,俊美的臉頰上似乎露出一絲笑容。
黎平問道,「可我們怎麼辦,只有一直火把,顯然保護不了這麼多人。」
「在墓室里放火也不明智,說不定我們都跑不出去。」李朴也懊惱地抓了抓頭髮,現在知道它們怕什麼了,可眾人手裡就一直火把,顯然不足以成事。
莫子涵眯眼道,「這還不好辦?一會打開墓室門,我先出去用火把逼退它們,你們趁機向反方向逃跑。」
「那你呢?」白子諭沒什麼表情地抬了抬眼,淡淡的看著她。
「我?」莫子涵勾唇,「我手裡有火把,難不成會死在這些畜生嘴下?」
白子諭聞言,不知怎地就眉頭輕皺。
讓她一個人留下來對方屍蛇?
「我跟你留下來。」
「白少!」幾名屬下同時出聲,黎平則是滿眼的不敢置信。
白子諭從容站起身來,「就這麼辦,一直火把保護兩個人還綽綽有餘。」
黎平急忙反對,「可是誰也說不好這些屍蛇到底懼怕火焰到什麼程度!萬一惹怒了它們一擁而上?」說到這裡,黎平面色已經有些發白,他不敢想像白子諭成為這些怪物腹中餐的場景。
白子諭抬眉看向李朴和孫胖子,不知在想什麼,只是眯了眯眼。
李朴和孫胖子對視一眼,頓時暗道不好!
「不行。」還不待白子諭開口,莫子涵就已經出聲反對,「他們一個受傷,一個辦事我不放心,讓我將性命交到他們手裡,不可能。」
顯然,誰拿這火把,就等於掌控了所有人的命運,反之,所有人的命運,都託付在了留下這人手中。
不管是誰留下,在與屍蛇對持過程中出現細微的失誤,逃跑的一眾人便等於陷入了絕境之中。
李朴和孫胖子不知道莫子涵是在幫他們,還是真的不放心他們,可不管怎麼說,他們都露出感激之色。
「你確定要留下來?」白子諭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忽然向上挑了挑,瞬間就顯得萬種風情起來。
莫子涵瞥了他一眼,暗罵小白臉,面上卻鎮定地點了點頭,「我留下來,手中只要有這火把,起碼能保住自己性命。」
「一會開門,待莫子涵把屍蛇逼退,你們立即逃跑,用無線電雷達裝置聯絡,記得在路上留下記號。」白子諭兀自轉過身去,對一眾屬下說道。
眾人都愣了愣,白子諭眯眼,「我說的話沒有聽到嗎?」
「是!」十數名大漢點頭應聲,黎平則在一旁糾結地眉頭緊鎖,「白少,我跟你一塊留下。」
莫子涵聞言大怒,「乾脆你們都留下來給屍蛇當點心,還能給我爭取一些時間!」
黎平面色難堪地扯了扯嘴角,半晌還是沒有說話反駁。
只有一隻火把,逼退屍蛇後莫子涵用於自保,白子諭摻和進來已經讓她增添負擔,當然,他若是槍法好的話,也可以為她掩護。
而若再留其他人,莫子涵當真不知道這一直火把是否能護幾人周全,說不得自己都要搭進小命。
「就這麼定了,黎平帶人撤退,我留下來掩護。」白子諭淡淡說道。說完,他轉過頭來淡淡地看著莫子涵道,「我不放心將所有人的性命交到你的手裡。」
黎平面色糾結地點了點頭,活到這麼大,第一次由老大留下掩護,他作為手下卻帶人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