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一愣,「這豈不是少賺了很多錢。 」
「咱們缺錢嗎?」莫子涵抬眸掃了他一眼,沈笑微微一滯,隨即點頭道,「我這就吩咐下去。」
他們的確不差錢,如此倒更顯大家風範,從而擴大名氣,吸引藏家及委託人合作。
而且律法已經搬出,按照規矩收取百分之五以內的佣金是早晚的事情,大多數的人不過是趁著這潭水還渾,想要繼續多摸點魚罷了。
在公司簡單巡視一番,莫子涵便走出們來,忽然想到沈笑早晨的話,她開口問道,「你說田秀讓你轉達什麼?」
「田秀說,漢王陵的具體位置已經確認,就在天爐山下,據傳陵墓中有兩個主墓穴,黃金上萬噸。」沈笑回答道。
莫子涵微微一愣,「黃金,上萬噸?」
「保守估計。」沈笑一笑。
「消息準確?」莫子涵挑眉問道。
沈笑點了點頭,「各地盜墓團伙已經南下,都瞅准了天爐山。這個消息是暗道傳出來了,但業內知道的也不在少數了,就是因為這次聲勢浩大,田秀才有些拿不定主意。」
莫子涵聞言沉吟,隨後挑唇笑道,「這麼熱鬧,我們不妨去湊一湊。」
沈笑聽聞此言卻是一愣,「我們跟著去湊熱鬧?」
「粥多僧少也就罷了,今次粥多僧也多,撈不著乾飯總能撈點稀粥。笑笑,又便宜不占什麼來著?」莫子涵笑眯眯地看著他問道。
沈笑驀地一愣,「王、王八蛋。」語罷,莫子涵大笑出聲,沈笑臉色一沉,冷哼一聲轉身走向轎車。
剛走一半,沈笑卻突然定住步伐,轉過頭來說道,「這個事情出現在田秀的地盤上,我們這樣會不會搶了他……」
莫子涵頓時眉頭一挑,「田秀是賈氏的管事,他分行的一切財力物力人力都是賈氏為他提供的,難不成他真當賈氏出錢出力是為他個人不成?即便這漢王陵的東西落在田秀手裡,最後還不是要上交賈氏的。 」
「話是這樣說,可各地已經習慣自管自治,這樣會不會……」沈笑有些猶豫。並不是說他縱容各地拍賣行山頭林立自稱為王,而是各地的拍賣行早已習慣了所獲東西自行處理,當然在事後也會給賈氏報帳,只是這帳目真假多少,就說不清楚了。
但三十二家拍賣行,散在各地,又是各位大佬主持,想要分毫不差的掌控何其難?
莫子涵微微一笑,「習慣?那就打破這個習慣,記不記得昨晚我曾說過什麼?」
沈笑皺眉沉吟,「服從?」
莫子涵輕輕一笑,「就從這件事起,讓眾家拍賣行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若那田秀當真不識時務,就別怪我殺雞儆猴了。」
沈笑背脊一僵,「田秀和孫老同期跟隨先生,這樣會不會寒了一眾老臣的心?」
「更換主子,若是連這點準備都沒有,日後的風風雨雨還多著呢,他們這副老身板也不知抗不抗得住。」莫子涵淡淡一笑,嗓音低沉地說完,便徑直鑽進了轎車當中。
上萬噸黃金?那是什麼概念?只怕盯上這塊肥肉的人不會在少數。
當晚,沈笑來給莫子涵送帳本,就提道,「我已經跟田老打過招呼。」
莫子涵樂道,「田老怎麼說?」
沈笑搖了搖頭,「他沒說什麼,只是讓我來轉告你,他們明日出發,若是再晚怕是連住的地方都尋不到了。」
莫子涵點了點頭。
第二日,田秀等人便整裝待發準備離開黃海,自然地,也帶上了莫子涵、李蓉和沈笑,至於李博,便推脫幫內還有事情,先行離開了。
而李博給莫子涵的理由是,「你也知道我的外號叫錢簍子,到時看著你們分贓,我可怕自己忍不住玩一手黑吃黑。」
一行人在機場分別,李博乘坐飛往雲南的飛機,而莫子涵等人,則是坐上了前往湖南長沙的飛機。
下了飛機,一行人便直奔汽車站,絲毫沒在市內逗留。汽車站早已有田秀準備好的人馬,自然也帶足了一應工具,前前後後加起來已經有三 十人,這樣龐大的隊伍自然不好一起走,便在田秀的命令下分散開來。
莫子涵、沈笑、李蓉和田秀及一名叫周禮的盜墓專家、他的兩名徒弟,外加三名田秀的親信,一共十人。
而另外二十人分成幾個小隊,前後乘車趕往天爐山。
一路上,莫子涵幾人都跟在田秀身邊,也不說話,凡事只聽他的安排,而在田秀看來,莫子涵必定也是首次經歷這種事情,自然也就懶得徵詢她的意見。
專家周禮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兩個徒弟一男一女,頗為年輕,不過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據說都是專門學考古的,不知怎地就跟著周禮踏上了這條道。
周禮三人顯然以為沈笑和莫子涵等人是田秀老爺子的隨從,而莫子涵等人一路聽從田秀調遣,似乎也更印證了這一點。
下了車,幾人又徒步行了一小段路,遠遠就可以看見重巒疊巘的天爐山峰。
天爐山山勢陡峭,山體脊線近東西方向,山形如同一頂浩瀚接天的巨爐,因此而得名。
由遠看去,整個浩瀚雄壯巍峨的山峰似拔地而起,不禁令人贊服。
如今天爐山正被提議規劃為旅遊風景區,所以山下小旅館倒是起了數間小旅館。可即便是旺季,這裡怕是也沒有多少人前來觀景,周遭村民大概也注意到了近來雜七雜八的人聚焦此處,來去都顯得匆匆忙忙的。
通往天廬山的一路,都有不少同行者,據周禮說,這些人應當都是同行。
到了山腳下,接連找了幾家看起來乾淨整潔的小旅館,卻都被告知已經客滿,這叫一行人眉頭大皺。消息不過放出幾天,沒想到聚集了這麼多人。
最終,莫子涵一行人宿在距離山腳距離較遠的一間小旅館內,可即便這樣,也只剩下幾個八人間還未住滿。
「老闆,您看我們一共十個人,剩下這幾間都是剩下三兩張床,要不您給我們調換一下,騰出一個八人間來。」周禮的徒弟劉勇笑著問道。
老闆為難地搓了搓手,「我去給你們問問。」
結果問了一圈回來,沒一個願意動地方的,眾人只得分開來睡。若不是還不知道要在這裡耽擱多久,且帶著這麼一幫閒人,莫子涵自己進了林子裡住得會更快活一些。
一個還剩下四張床的八人間,莫子涵、李蓉、沈笑和劉勇住了進去,而田秀則是帶著周禮等人住到了另外一間。
周禮的女徒弟名叫蘇媚,她倒是沒什麼扭捏的,想來也是跟著師父走南闖北習慣了。而莫子涵觀察,蘇媚和劉勇應當都是練過兩下子的。
莫子涵等人走進房間時,屋子裡正圍了一大幫人,顯然人數已經多出八位,這些人坐在鋪著報紙的地面打撲克,小電視開得嗡嗡作響,電視裡稀里嘩啦的閃著雪花,也沒人去看。
待見到莫子涵一行人進屋,屋子裡的一大幫人都愣了愣,隨後又各干各地,繼續打著撲克。莫子涵見裡面的四張床上都被放滿了東西,便將自己的背包徑直放在了靠門的上鋪上。
「李蓉也睡上鋪,我和劉勇睡下鋪。」沈笑瞥了那群打撲克牌的男人一眼,開口說道。
李蓉有些皺眉地看向那群打牌男人,點了點頭,將東西放在上鋪床上。而當她向上鋪攀爬時,幾名男子色迷迷地眼睛就在她玲瓏有致的身子上轉個不停。
莫子涵隱約聽見幾名男子戲謔地相互調笑,無非是有福了之類的流氓話。
將東西放好,因天色還早,一眾人不得不呆在屋子裡,他們這個活計需得晚間出行,想來這群人閒在房間中,也是因為如此。
電視機嘩啦啦地放著雪花,一眾男男女女笑鬧不斷,著實讓人聽著有些厭煩。
莫子涵卻是側躺在床上倒頭便睡,什麼樣的環境她都可以很快地適應,何況這樣的環境她又不是沒有經歷過。
劉勇倒也似是習慣了這樣的環境,倒在床上閉目養神,靜待晚上的工作。
而躺在莫子涵下鋪的沈笑,此刻卻已經是眉頭大皺,臉上寫著一個明顯的怒字。
在對方爆發出一陣猛烈地大笑聲後,沈笑霍然坐起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