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此之外,似乎也沒有其他可能了。
「怎麼是你?」這是張程遠見到莫子涵後的第一句話。
「張總,好久不見。」莫子涵笑著揚了揚下巴,並無起身的意思。
張程遠皺眉掃向白子振,臉色就又是一變,露出矜持地笑容伸出手道,「這位是白市長吧?您好您好,我是遼勝集團的張程遠。」
白子振看了他一眼,笑著伸手與其一握,也並未起身,以張程遠一個商人的身份,他並無需給太大的面子,何況他現在主抓教育,而非經濟。
對於張寶衫,不過是男人對於女人的一種禮貌罷了,在白子振看來,這是任何一個有教養的男人都會如此表現。
張寶衫笑著起身道,「那白市長,我就不跟您們湊熱鬧了。」
白子振輕輕頷首,張寶衫便微笑著攜張程遠離去。臨走前,眼神輕蔑地往莫子涵身上瞟了瞟。
「白市長還沒結婚呢吧?」不知怎地,莫子涵就忽然問了一句。
「尚未成家。」白子振淡淡地回答。
「張寶衫漂亮是漂亮,但畢竟是個沒見識的,配不上你。」莫子涵盯著張寶衫的背影,由衷地評價了一句。
「哦?」白子振挑起眉梢,「我認識的女人裡面,有見識者你恐怕能排上一線。」
莫子涵頓時小嘴一撅,然後咬唇嬌嗔道,「白叔叔,我還是小!」
白子振只覺胃裡一陣翻騰,而坐在對面的莫子涵,卻是盯著白子振青綠色的面孔大笑出聲。
飯店碩大的玻璃窗外,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匆匆駛過,車窗緩緩上滑,遮住了男子一雙帶著清冷意味的桃花眼眸。
笑過之後,莫子涵忽地沉下眸子。
白子振看著她忽然變換的表情就是一愣,隨後皺了皺眉。
莫子涵轉目看向窗外。
「怎麼了?」不知出於何故,白子振開聲問道。
莫子涵拿出手機看了看日期,然後輕輕一嘆,「今天開學,可我又曠課了。」
白子振微微一愣,她會在乎這個?
就見莫子涵翻出幾張票子扔在桌上,「我先走了,你慢用。」
說罷轉身離開餐廳,抬手招了一輛計程車,片刻功夫車子便絕塵離去。莫子涵忽然變得奇怪的舉動,令白子振有些不明所以。
坐在窗邊的白子振看著桌子上的幾張票子,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心情忽然不是太好了。相反,剛才小丫頭大笑著取笑他的時候,他反倒心情甚好。
車子沒有駛向東城高校,而是徑直駛向了於陽山的別墅。一路上,莫子涵眸光望著窗外匆匆而過的景物,心思沉到了極點。
賈艷洳的事情,勢必會令老太太感到為難,但她不會就這樣放過她的。
但若真的對付賈艷洳,也勢必會令賈老爺子感到為難,賈平國這輩子只有一女,莫子涵自然可以將賈艷洳殺死又將自己摘得乾淨,但對於賈老爺子,她終是有些於心不忍的。
車子很快開到了於 陽山別墅,莫子涵進入別墅並未遭到任何阻攔。
時間已經到了正午,這個時間兩位老人必是坐在院子裡享用午餐。
可是莫子涵來到後院,卻沒有瞧見兩位老人。覺得有些不對,便徑直走入別墅之中。
大廳里,此刻卻是站滿了黑衣人,莫子涵眯起眼睛,黑衣人們自動分列兩旁為她讓出一條路來。
呈現在眼前的,是已經滿面紅腫,頭髮散亂的賈艷洳。她此刻正跌跪在實木地板之上,神情呆滯。
莫子涵面色冷然地站在原地,抬眸看著賈艷洳身前氣得面色發白的老者。
此刻賈平國死死攥住手中拐杖,似乎憑藉著拐杖的支撐才令他完好站立著。
「畜生!逆子!」賈平國緩緩閉上了眼眸。
莫子涵站在原地沒有動彈,亦是沒有出聲。
所有黑衣人都站在大廳前的空地上,靜靜的看著這一幕。
「憑什麼!」賈艷洳忽然抬起頭來大吼一聲,「憑什麼打我!憑什麼!」
「莫子涵過呢我作對就是跟賈家作對!憑什麼要將我的東西讓給她!憑什麼我不能殺了她!憑什麼!」她嘶聲大吼,似乎耗盡了全身的力氣。
賈老爺子睜開眼,眸中一片通紅。他痛心疾首地用手中拐杖狠狠敲擊著地面,「難道我的話都說給狗聽了嗎!」
說罷,賈老爺子抬頭看見了莫子涵,嘴唇微微蠕動,半晌長嘆一聲,「你來了。」
莫子涵站在原地,神色間沒有任何起伏,亦是沒有回應。
賈平國眸光輕閃,隨後對莫子涵身後的黑衣人點了點頭。那人便掏出一支手槍遞給莫子涵。
「隨你處置吧。」賈平國哆嗦著嘴唇,緩緩轉過身去。
莫子涵忽地笑了,「賈老爺子這是在玩哪一出?苦肉計嗎?」
賈平國沒有轉過身來,只是淡淡地道,「隨你處置。」
莫子涵笑著接過手槍,賈平國垂著眸,緊緊地抿住了褶皺的嘴唇。莫子涵這女娃他多少有些了解,心黑手狠冷漠無情,但這只是表面。
從莫子涵對老太太的態度,從深入接觸莫子涵以後,賈平國覺得莫子涵實則是個有情有義之輩,別看年紀小小,但他卻從來不敢將她當成小孩子看。
有哪一個小孩子,能夠成立如此規模的公司,且與國家合作拿下東市****?
對於莫子涵,他曾深入調查過,以他在東市的的勢力不難調查出東鷹運輸背地裡兼顧著走私菸草的生意,否則怎麼可能發家如此迅速,哪裡來的錢財參與到華西的開發。
別看他每日只在家中喝茶下棋,外面的事情,他可是一件不落地看在眼裡。
他料定了莫子涵今日會來,也料定了莫子涵不會輕易地放過賈艷洳。他對賈艷洳懲罰如此之深,實則是在保護著她。
而莫子涵,此刻神情冷漠地接過手槍,唇角滑過一抹冰冷的弧度,口氣陰森道,「本來我的確有些為難,但見老爺子都如此捨得,若是不開這槍,只怕真的對不起我兄弟險些搭進去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