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蓉眼眸閃爍,不明白莫子涵到底是什麼意思,但如果只是想要打擊的自信心,那麼很好,她贏了。
「我可以比她們學得更多,做得更好。」李蓉冷淡地開口說道。
莫子涵輕輕笑道,「很好。我就是要你比他們學得更多,做得更好。從今天起,你必須一堂不落的好好上課,每天晚上跟我一道去公司學習。不管是打下手也好,做雜活也罷,今後在我的手下,只准說是,沒有質疑。」
李蓉眸光輕閃,盯著莫子涵看了半晌,似乎是在消化她剛剛說的所有話。
半晌,她點頭道,「是。」
「學的很快。」莫子涵端起水杯喝了一口。
「因為我要為我母親報仇。」李蓉抿著唇,緩緩開口說道。
莫子涵放下水杯的手略微頓了頓,唇角緩緩勾勒出一抹笑容,她淡淡地道,「這就看你今後能有多大的本事了。」
李蓉面色緊繃,緊緊地抿起嘴唇。
第二天是周末,莫子涵一早就去了酒店看望母親和老太太,李蓉則是單獨去往東鷹公司,莫子涵已經讓老六為她安排了一天的學習任務。
來到酒店,莫子涵先到老太太的房間敲了敲門,半晌也沒人開門。
不一會,王鳳英就從隔壁房間探出頭來,「子涵來了?你奶奶被白老闆找過去喝茶了,得晚點回來。」
「什麼?」莫子涵一愣。
王鳳英也有些疑惑道,「都半小時了,還沒見下來呢。 要不你去7001瞅瞅,說是去那間了。」
莫子涵皺眉點了點頭,這白子諭沒事閒得慌,把老太太找過去做什麼?
來到7001門前,還不待莫子涵敲門,房門便被人從裡面打開,開門的是白子諭的貼身下屬黎平。
黎平對莫子涵頷首致意,然後將房門縫隙開大,「白少已經等候多時了。」
他尊重莫子涵,因為莫子涵放過他一命,他一直心中有數。
那一日,莫子涵本該是可以一槍殺了他的。那種無論怎樣都像是暴露在對方槍口下無處躲藏的感覺,黎平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莫子涵挑眉,邁步走進房間,只見偌大的中央客廳內,白子諭和老太太分坐在沙發兩側。
二人端著茶杯,白子諭面上帶笑,似乎正聊得興起。
再看老太太,哪像是平日裡縮在屋中,足不出戶的受氣老者。一眼看去,活脫脫一個經過豪門薰陶的大家長者,那端著精緻陶瓷杯,正襟危坐的模樣,平白多出幾分氣質來。
莫子涵早就察覺出老太太平日生活作風偶有露出些大家風範,更是有些小小的潔癖。就如她無論如何落魄,一身衣服哪怕已經全是補丁,都洗得乾乾淨淨,熨燙得平平整整。
還有就是,老太太十分注意髮絲平整,經常會伸手去撫平頭上翹起的髮絲。這些細節莫子涵一直有所注意。
這些,可都不像是出自窮苦百姓家中之人所會特別在意的。更何況家裡那平白冒出 的黃花梨木椅,以及老太太那箱數目驚人的黃金珠寶。除此之外,就是老太太以前隨身戴著的東西,也都價值不菲。
莫子涵記得,老太太在莫軍強家寄住那段日子,身上的珠寶首飾都被王艷搜颳了去,莫軍強也是靠著這些東西做起小本生意逐漸發家的。
「沒想到老太太對字畫也頗有研究。」白子諭微笑著頷首,隨後轉目看向走進門來的莫子涵。
見莫子涵進門,老太太就露出了慈愛的笑容,對著她招了招手。
莫子涵走上前去,坐在了老太太身旁的沙發,悠悠笑道,「沒想到白少這樣好興致,我還道您在東市忙得腳打後腦勺呢。」
這話多有諷刺之意,諷刺白子諭來東市不安好心,忙著使壞。白子諭卻只微微一笑,「冒昧請老太太上來喝茶小坐,還望莫小姐海涵。」
莫小姐?莫子涵挑了挑眉,有些看不得這小白臉裝得這般人模狗樣。
白子諭哪裡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只是微笑看向老太太,「我一直非常奇怪,什麼樣的人家能教出莫小姐這樣的女孩來,今日再見老太太,終於有些理解了。」
這話聽著像是在誇讚莫子涵,但莫子涵卻能聽得出這小白臉是在回諷自己。
老太太微微一笑,「子涵聰明機靈,不似平常孩子。不過我們莫家小門小戶,能出這樣一根苗子,我老來也算欣慰了。」
「莫老太太見多識廣,可不像是小門小戶出身。」白子諭輕輕一笑,那雙桃花眼轉目看向莫子涵,「若是普通的小門小戶,只怕也教育不出莫小姐這樣出類拔萃的人才。」
莫子涵就輕輕一笑,「去勸白少還是省省腦力,心思多用在正事上,或許收穫得會更多一些。」
她就是見不得白子諭這副凡是盡在掌握,什麼他都看得透徹,誰都在他算計之中的模樣。
白子諭微微一笑,忽地轉目看向老太太,「請恕我冒昧,我聽說,老太太早年在嫁到莫家以前,曾有過婚嫁?」
老太太面色一變,莫子涵也一愣過後眯起眼眸,白子諭這話說得著實冒犯,老人家以前是否有過婚嫁,****何事?
白子諭微笑道,「當年賈老先生名震遼東,卻也只娶四房妻妾,其中三房在數年前相繼離世,還有一女據說是在過門兩年便失蹤了。」
老太太瞳孔放大,不敢置信地望著白子諭,身體早已僵立在原地。
莫子涵亦是瞳孔微縮,白子諭口中的賈老先生除了賈平國還用作他人想?
「失蹤那女子原名王麗珍,在賈老先生改投紅軍後,與管家莫秋生私奔。這莫管家在後來跟著他弟弟改投了****,****戰敗後,莫秋生的弟弟跟****逃去了台灣,莫秋生則帶著妻子躲到蘭城。」白子諭悠悠說完,轉目看向莫子涵。
莫子涵神色不便,靜靜地聽完,然後唇角依舊掛著笑容。
老太太卻明顯已經慌了神,還有什麼比被人挖出陳年老底,更加令人不知所措的?
「白少說完了?」莫子涵淡淡地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