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子諭眯起眼眸,他不是出不起這個價格,而是在一個孩子身上出到這樣的價格,傳出去別人會以為他瘋了的。
「放學我來接你。」白子諭沒什麼表情的轉身離開。
「明天,帶著錢來。」莫子涵轉過身,似有些倔強的冷哼一聲。
白子諭眼角一跳,「帶著錢來?」
「先付錢,不然我憑什麼跟你走?萬一你賴帳怎麼辦?」女孩似乎有些小家子氣的瞥了他一眼。
白子諭勾起唇角,「好,明天我帶支票來。」
莫子涵露出得意的笑容,眼中晶亮的挑眉道,「六百萬,一個子也不能少。東鷹正好缺錢買車。」
白子諭眼角再次輕跳,唇角露出一抹釋然的笑容。說到底,不過是個孩子。平日裡裝得再深沉,接觸下來也難免露出些孩子氣來。
一個十四歲的孩子能有這樣的心機,故意流露如此表現?白子諭卻是不怎麼相信的。
看著白子諭離開的背影,莫子涵緩緩眯起眼眸。
比賽?就比吧,她需要時間來確認白子諭到底了解自己到了什麼地步,她跟李博的關係如果暴露……
暴露在這個男人的眼皮子底下……
莫子涵輕輕眯起眼眸,眼底閃過一抹凝重的深思。
白子諭離開後,莫子涵也轉身走回教學樓。陳可洋此刻等得有些著急,就出門來尋,正遇上面色凝重往教室走來的莫子涵。
「子涵,他找你什麼事?」陳可洋皺著眉頭走上前來。
莫子涵抬眼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走向教室。
在教室門前,手剛剛觸到門把手,莫子涵忽然轉過頭來,「幫我請二十天假。」
「不行!」陳可洋想也不想就拒絕了她。莫子涵請假一定是因為剛才那個白衣男子,不管她請假要做什麼,陳可洋都覺得不穩妥。
「謝謝。」似乎沒聽到他的話,莫子涵推門走了進去。
陳可洋僵在原地,深深的皺起眉頭。
一下課,陳可洋就將莫子涵拽去了辦公室。
此刻辦公室里只有兩名老師,但在陳可洋走進來後,許多剛下課的老師紛紛湧入。
「那人找你到底做什麼?二十天假?剛開學就請二十天假,會耽誤多少學業?」陳可洋聲音沉靜,表情嚴肅的看著她。就像是老師在看一個學生。
而事實上,也確實是老師在對待學生。
莫子涵坐在他對面,面色淡淡的聽他把話講完,然後開口道,「學習我不會落下,不過二十天的假我必須要請。不能請,也要請。」
說完,就目光微凝的看著陳可洋。
意思很明顯,不能請,她也要請。請不了,她也要離開。
「我給你父母打電話。」陳可洋面色嚴肅,有些生氣的抓起辦公室電話,另一隻手翻起學生家長的電話薄。
剛剛那男子明顯不可能是她的親屬,莫子涵請假也必定是因為那人的緣故,二十天,出了事情怎麼辦?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剛剛翻到電話,手指按到號碼的一剎那,一雙白皙纖細的小手就扣在了他的手腕上。
下 一刻,手腕一陣生疼,陳可洋痛得咧嘴,怒瞪著莫子涵。
「別打了,等我一下。」莫子涵另一隻手拿過話筒,輕輕的扣在電話上,然後緩緩站起身,拿出手機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陳可洋的電話響了起來。
「你好,我是莫子涵的叔叔……」
陳可洋臉色陣黑陣白,半晌緩緩掛掉電話,「你叔叔?」
「一班莫夢瑤的父親,我的三叔,還有什麼問題嗎?」莫子涵拉過椅子想要坐下,頓了一下又將椅子推了回去。
看著陳可洋並不如何好看的面色,她緩緩雙手插兜,「如果沒什麼問題,我就先走了。」
說罷,轉身離去。
陳可洋深吸口氣,揉了揉疼痛的眉心。算了,家長請假,出了問題也與他無關。只是這心情為什麼就有些發堵呢?
回到班級,剛一落座,劉東林就探著腦袋過來問道,「那人是誰呀!」
莫子涵瞥了他一眼,抿唇道,「一個朋友。」
劉東林就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又問道,「什麼朋友呀?」
莫子涵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接下來的幾堂課中,莫子涵終於體會到了跟劉東林同桌,絲毫不亞於秦小悠坐在前座的痛苦。
「我英語書沒帶……借我一下……」
「這道題怎麼做啊……」
「醒醒,老師抽人上去做題,先告訴我咋答……」
到了中午放學,莫子涵已經精神萎靡。
到了晚上放學,莫子涵已經沒有絲毫困意。
回到家中,發現家裡再次來客。
王澤嚴面色有些凝重的坐在沙發上,隨著他一起的,還有他的妻子趙悅心。
見到王鳳英的表情,莫子涵就知曉他們的來意了。
莫子涵剛一進門,還在換鞋的時候,趙悅心就冷哼一聲撇過頭去。
「子涵。」王鳳英神色有些沉重的抬起頭,「你打了你舅母的妹妹?」
這是趙悅心告訴她的。
莫子涵看了母親一眼,走進客廳坐下,輕輕的點了點頭。
「你!」王鳳英不敢置信的看著女兒,「你怎麼能這樣做!」
趙悅心告訴她的時候,她還斷然否認。自家女兒在東市打了趙悅萍,這話說起來是多麼的匪夷所思?
但想起黃梨木椅的事情,那時莫子涵所表現出的強硬態度,甚至對王艷動了手……王鳳英就有些底氣不足。
自己這當媽的在東市受了欺負,子涵打了那趙悅萍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想想莫子涵那晚臨走時的陰沉神色,王鳳英心裡就涼了半截。
如果女兒是個成年人倒也罷了。但她還是個孩子,作為母親的,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你看看!我說錯了嗎?這孩子無法無天了是不是!還把不把我們王家放在眼裡!」趙悅心面色難看的尖酸說道。
王澤嚴皺了皺眉,神色間滿是複雜。他把王鳳英帶到東市,結果出了這麼些個事情,現在妻子娘家鬧了起來,說什麼都要來討個公道。最後沒辦法,只得自己帶著妻子過來,想事情能壓就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