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0章

  第一百一十章

  清晨,厚實的窗簾掩蓋了窗外的一切光線,直到一陣連綿不斷地琴音傳進來。

  斷斷續續,並不流暢的琴音,顯然就是清晨的噩夢。

  在床上躺著還戴著眼罩的人,終於翻了個身。

  琴聲還是沒停止。

  兩分鐘之後,床上的人終於忍不住坐了起來,赤腳下床,伸手摸起放在床頭邊的手機,直接衝到窗口,將窗簾霍地一下拉開。

  晨光照亮整個房間。

  林瓏對著樓下一邊拍照一邊喊道:「林亦讓,你再敢拉琴,我就打死你,打死。」

  花園樹下,穿著白色T恤和短褲的少年,此時正拿著一把小提琴架在脖頸上,架勢倒是十足,偏偏琴音繞樑,讓人恨不得立即聾了。

  還彈是吧。

  林瓏毫不猶豫對著他九連拍,直接就發在微博上。

  林瓏piano這個微博立即有條更新。

  「自從放假回家後,天天可以見到早上六點的上海。因為這個人,每天六點準時在我樓下拉小提琴,琴音繞樑,擾人清夢。@亦讓Fox」

  少女微博忍無可忍的控訴,迅速引來了一大波圍觀群眾。

  「哈哈哈哈哈哈我要笑瘋了,所以這是亞軍對冠軍的報復嗎?」

  「他肯定是氣你拿走了冠軍。」

  「小姐姐,你都是冠軍啦,就讓孩子發泄發泄吧。」

  「兄妹緣何恩斷義絕,真相竟是……」

  「一大清早,快被你們笑死了。所以狐狸小哥哥,他為什麼這麼沒音樂天賦?」

  「我讓清晨六點的琴音,想聽。」

  林瓏看到這條想聽的回覆,立即回覆:「家庭地址發來,今天給你打包寄過去。」

  她一向很少回復粉絲,被翻牌的粉絲,簡直高興瘋了。

  居然還真的把自家的家庭地址,私信給了她。

  其他人自然也看到她的回覆,也是不由笑瘋。

  林瓏看著底下還在拉琴的林亦讓,終於忍不住喊道:「媽媽,你快來管管林亦讓。」

  此時,還在床上的喬伊也被兩個孩子鬧騰醒了。

  林立欽正在穿衣服,一回頭看見她睜開眼睛,立即說:「回頭我教訓教訓阿讓,我看他是想拆家。」

  可不就是,林亦讓六點在花園裡拉小提琴,幾乎就是無差別掃射了。

  家裡的別墅雖大,但也架不住他的琴音實在是有夠難,裝修那種電鑽的聲音知道吧,林亦讓的琴音大概就是能與之媲美的殺器。

  「算了,他也就是跟紅豆鬧著玩呢。」喬伊難得幫兒子說話,而不是護著閨女。

  那天,I.W戰隊奪冠時,屏幕上萬源戰隊眾人落寞離場的畫面,真是讓她差點兒哭了出來。

  她的小兒子,那麼驕傲的人,垂著頭,離開舞台。

  雖然她也替林瓏開心,可是卻也擋不住那股子難受的心情。

  所以這兩天林亦讓故意鬧騰林瓏,她也沒說什麼。

  林立欽哼了一聲,倒是說:「他那個什麼冒泡賽不是已經贏了,那就再去那個S賽拿個冠軍好了。」

  要是萬千中國的lol粉絲聽到林立欽的話,大概真的要吐血吧。

  如果奪冠真如喝水那麼簡單,中國賽區也不至於等了七年還沒冠軍。

  喬伊立即說:「一看你就不懂,這個S賽冠軍,特別難拿的。要面對世界各國的強隊,冠軍又不是說拿就拿的。」

  「什麼事情不是靠努力,如果不付出地比別人多,他又憑什麼獲得。」

  林立欽給扣好襯衫扣子,喬伊過來給他打領帶,到底是習慣教訓人的,一張嘴就是各種大道理。

  七點的時候,大家都在餐廳聚集了。

  林瓏看到林亦讓的時候,哼了一聲,毫不猶豫地走到他對面,把林亦淮身邊的椅子拉開,有種堅決不跟他為伍的架勢。

  「你們兩個真是。」喬伊看到這幕,都有種無奈。

  林亦淮讓阿姨給林瓏倒了一杯牛奶,伸手忍不住捏了下太陽穴,問道:「你們兩個是打算這麼玩下去?」

  「誰跟他玩了,都是林亦讓欺負我,他每天六點在我樓下拉小提琴,而且還特、別、難、聽。」林瓏毫不猶豫地告狀。

  林亦讓也不怕,直接表示:「我只是突然想拉小提琴而已,說來我小時候也練過呢。」

  他這話倒是沒說錯,只是他這個練過,存在時間不超過一個月。

  作為網癮少年,他打小對遊戲機的樂趣就要比學琴大,所以鬧過兩次就堅決不去了。

  說起來,林家三個孩子還都學過樂器。

  林亦淮以前是打架子鼓的。

  於是,最終林瓏也沒和林亦讓爭執個所以然。

  因為徐應寒給她打電話,讓她趕緊回自己房間接電話去了。

  「你要回上海了?」林瓏驚喜地喊道。

  I.W戰隊因為奪冠的原因,戰隊特別給選手放了幾天假。按理說明天晚上十二點之前,大家回來就好了,林瓏沒想到徐應寒今天就回來了。

  他家在北京,奪冠之後,他帶著林瓏在北京玩了一天,這才送走她。

  其實兩人算起來,也沒分別幾天。

  林瓏躺著自己的床上,望著窗邊被微風輕輕吹起的沙簾,忍不住問:「你是不是想我了啊?」

  原以為徐應寒不會回答,誰知他居然嗯了一聲,沒猶豫地說:「想了。」

  徐應寒的飛機是下午三點,到上海的話應該要五點之後了。

  林瓏原本想去機場接他,結果徐應寒說並不用,見他堅持,林瓏準備先回戰隊基地等他。她下午出門的時候,喬伊還問她晚上還回來嗎?

  也不知心底在想什麼,她直接搖頭拒絕。

  這次戰隊放假是真的放假,就連工作人員都不在。以至於當她回去的時候,整個基地,居然空無一人。

  她在床上趴著玩手機,也不知過了多久,居然睡著了。

  一直到當她感覺到自己的呼吸不暢,掀開眼皮時,周圍一片漆黑,她只能感覺到身上有個模糊的人影。

  直到那個人影呵笑了一聲,溫柔地說:「我把你吻醒?」

  「隊長,你回來了?」林瓏一聽是他,整個人軟軟地躺著,乖地跟什麼似得。

  她沒看手機,不知道現在幾點,但是周圍這麼黑,估計外面也黑透了。所以她聲音懵懂地問:「你餓了嗎?我們去吃飯吧。」

  「嗯,餓了。」男人的聲音在夜色的襯托下,那麼暗啞,像是極力克制著。

  直到他的手掌摸著她的腰身,吻再次撲面落下,林瓏這才感覺到某種不對勁。

  然後,他問:「林瓏,願意嗎?」

  願意嗎?

  她一瞬間明白他的意思,腦袋裡轟地炸開,一片空白。

  要說願意嗎?

  可是怎麼說的出口。那麼不願意?

  漆黑的房間內陷入一片安靜,也不知是幾秒還是幾分鐘之後,林瓏覺得她的上唇被人舔了下,是真的舔,有點兒軟又癢。

  林瓏伸手摸了下他的臉頰。

  就是這麼個動作,讓兩個人都一愣,隨後吻鋪天蓋地地落下。她的額頭、鼻尖,臉頰、嘴唇,每一處都落下他的吻,帶著炙熱的氣息,不容拒絕。

  原本還只是溫柔的吻,漸漸就被染上了不一樣的味道。

  他伸手握住她的腰身,白皙細嫩的肌膚,猶如絲滑的緞子,叫人摸得愛不釋手。

  林瓏低聲嗯了一下,她覺得有點兒癢。

  可這次徐應寒卻沒像以往那樣立即鬆開,反而含住她的唇,舌尖頂了進去。他今天穿的是一件襯衫,所以當他一邊親林瓏一邊微微抬起身體,伸手解開自己的扣子。

  此時她已經完全能適應室內漆黑的環境,透過窗外微弱的月光,看著他模糊的輪廓。

  等他脫掉襯衫,重新壓住她的時候,林瓏渾身一激靈,整個人猶如過電般。

  即便從他們確認關係以來,這也是兩人最為親密的接觸。他結實的胸膛壓著她,堅硬和柔軟,這麼涇渭分明,此刻又仿佛被融化在一處,捨不得分開一絲。

  「啊。」漆黑的房內,傳來少女尾音微長的聲音。

  他一手撐在床上,另一隻手已經從衣擺下攀爬了上去。

  一切來得那麼快,以至於林瓏上衣和短褲被脫掉,扔到床下發出不大不小的動靜時,她仿佛才能睡夢中醒過來。

  房內開了空調,是她睡著之前開的。

  此時冷氣布滿周身,她忍不住抖了一下。

  幾乎只有一秒,男人溫熱又結實的身體就壓了上來,他還在她耳邊,低聲問:「是不是冷?」

  冷嗎?

  下一秒,她的薄被已經被他拉扯著覆蓋住了兩個人的身體。

  「隊長。」林瓏忍不住喊了他一聲。

  徐應寒嗯了下,可是已經擠進她的雙腿間,少女的肌膚每一處都滑嫩地叫人摸得愛不釋手。他聽著她叫自己隊長,聲音軟地跟什麼似得。

  男人似乎天生在這種事情上就有主宰權。

  林瓏可以很確定,她的隊長之前大概頂多就是看過片子而已,可此時他掌握著她,似乎那麼的得心應手。

  他的手掌在她腰側一直摩挲著,漸漸,那隻大手開始不滿於此。

  頭頂上男人的氣息逐漸粗重起來,大手終於攀爬到他想要去的地方。明明只是隔著布料,可是那個從沒被人觸及的地方,此刻被輕掐和揉捏著。

  林瓏倒吸了一口氣,忍不住仰起脖頸,似乎這樣就能逃脫。

  可是當她脖頸仰起,反而讓徐應寒低頭在她脖子上輕咬了一口氣,當牙齒鬆開時,唇在上面吮吸出啪地一聲輕響。

  隆起的被子下面,兩人身體疊在一起。

  周圍都是熱量,她忍不住將腳趾伸出被子外面,仿佛這樣能稍微緩解裡面的熱。

  可是剛這麼一動,她就感受到腿間有什麼東西抵著。

  「你……」這是她第一次這麼直白地感受到他的欲望。

  徐應寒明顯感覺到她的退縮,忍不住低笑了一聲,「晚了。」

  何止是晚了,從她沒第一時間推開他時,就註定他今天要把她吃干抹淨。

  「不行。」林瓏突然想起什麼。

  男人皺眉,輕聲問:「什麼不行。」

  少女低聲說:「沒有那個啊。」

  明明他們都是能對自己負責的成年人了,可是林瓏依舊有種,他們在幹壞事的感覺。

  她以為這個理由足夠了,可剛說完,男人掀開被子,直接跨到床上。他一條腿半跪在床邊,一條腿站在地上,彎腰去拿自己的衣服。這麼黑暗的環境下,也不知道他是怎麼一下鎖定自己的褲子。

  等她聽到錫箔紙的聲音,登時一張小臉漲得通紅。

  這……

  他準備地也太全了吧。

  房間裡很快出來壓抑的呻吟。

  夾雜著女孩,輕微的顫音。

  他將她抱在懷中,兩人身上都已經汗津津,兩人都不好過。林瓏伸手摟著他的腰,先是摟著,隨後是手指掐,仿佛要嵌進他後腰的肉里。

  直到她實在耐不住,破碎地聲音從唇瓣里溢出:「徐應寒,我疼。」

  徐應寒俯身親她,似溫柔安撫。

  直到他挺腰,徹底沒入,帶著一聲低沉暗啞的聲音,撓在她耳邊,誘人地要命。

  他靠近她的耳邊,輕聲說:「紅豆,你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