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廣播電視中心,春晚彩排現場。
「快快快,救援組趕緊的,醫護人員呢,快過來搶救!」
「擔架,擔架!」
「呼吸機!」
「速效救心丸趕緊拿來,領導岔氣了!」
好好的排練現場亂做了一團,搞得跟事故現場一樣。
而造成這一切的並非是舞台事故或者場地坍塌之類的災難,而是剛剛才來參加最終彩排的小品王。
小品王的地位與眾不同,在所有晚會藝人中屬於獨一檔,即使是文化協會組織的春晚,他都能直接晉級無需審核,只需最後一次彩排時出現即可。
今天他便帶著自己的新作《賣拐》和兩位老搭檔再一次踏上了闊別已久的春晚舞台。
別看他今天是第一次公演,可私下和兩位搭檔早已排練了上百次。
「這怎麼還差點整出人命呢。」小品王一如既往的通過那張鞋拔子臉露出略帶苦澀的笑容。
一場彩排,不到二十分鐘的小品,台下觀看節目的領導笑倒了一半,就連總導演都笑的差點從攝像機後面掉下來。
「老劉,你這作品也太好笑了,受不了了,先讓我笑一會。」導演直接回到了休息室,領導都笑歇菜了,節目審核只能推遲。
小品王撓撓頭,不由自主的樂出了聲,現場越亂,說明作品的效果越好。
這回春晚可穩了!
「德彪,秀梅,辛苦了,看來最近一段時間玩命熬夜都沒白費。」
兩位老友露出了疲憊而滿足的笑容。
「老劉,這都快過年了,我們是不是該請張老師吃個飯啊,畢竟沒有他的劇本,我們都沒機會再次站在這兒。」
小品王點點頭,這事必須安排,而且他還想順道催催張衫,之前說好的電視劇劇本還沒影呢。
「好啊,我這就給張老師打電話。」
遠在海城的張衫此時剛放下手機。
快過年了,約飯的人還真不少。
剛才《炊事班的故事》劇組成員一起打來視頻,想和他在年前約個飯。
這幾人現在的氣質和之前完全不同,最明顯的就是個個紅光滿面,火了,就是不一樣。
這會兒才放下手機小品王的電話又到了。
而前幾天孫大雷和馮近戰也早早的給他打了電話,張衫想著,一個個的約也費時間,但不如一起算了。
反正他們都是演藝圈的人,在一起吃飯也不突兀。
再有個十多天就要過年了,自己還得回家看看老爹。
此時張衫才想起來,不光有老爹呢,自己那個毫無存在感的室友還在小飯館打白工呢,也不知道怎麼樣了。
明天就是工資的結算日,張衫就等著這筆錢到帳,好找個樓盤買套新房,至少把首付給付齊了。
他早就聯繫了中介,將目標放在了一千萬左右的新房上。
他現在能開開出每月五萬的工資證明,也就是說還款能力是兩萬五,也就能貸個五百萬左右,再加上這幾個月的收入,頂天也只能買這個價位的房子。
別看一千萬好像挺多,但是在海城也就能買市區和郊區相交的地段,只能說是不上不下。
張衫轉頭看向一旁的陸人甲,自己什麼時候才能成為像他一樣,成為無憂無慮的包租公啊。
另一頭,已經回到港島陳耀江正在緊鑼密鼓組織拍攝隊伍。
張衫給出的劇本他已經拿到了手,看完之後只有四個字,驚為天人!
既有港島風味,又有十足的懸疑質感,而且兩者結合的非常好,碰撞出了不一樣的火花。
陳耀江堅信,這片子能火!
忙了一天回到家中,港島大家族習慣一大家子人都住在一塊,哪怕婚後都會這樣。
才一進門,陳耀江剛開始換鞋,自己那個讓人生厭的姐姐便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邁扣啊,你歸家啦,剛好爹地在找你,和我一起去書房吧。」
陳耀江內心一陣悸動,不良的預感湧上心頭。
她會這麼好心來喊我?
肯定是去爹地那裡告狀了!
有些忐忑的來到二樓書房,房間的房間的陳設和裝飾富貴中透露著老氣,就和自己的爹地一樣。
陳耀香在前,嘴角忍不住的流露出壞笑,畢竟她才是爹地最疼的孩子,說什麼老爸都聽。
「耀江啊,剛回來就跑去公司,會不會太辛苦啊。」老頭擦著自己的高爾夫球桿,連眼睛都沒抬就隨口問道。
「不辛苦,為了工作,為了拍出好片子,這都是值得的。」
「哦,看來你很努力啊,不過努力時要找對方向,否則不光白費力氣,還會一錯再錯。」
陳耀江一直覺得和自己爹地以及其他老港島富豪說話非常累,他們總是話裡有話,跟千層餅似的,自己還得費勁分析。
這點心機滿滿的姐姐倒是深得真傳。
「多謝爹地提醒,我會注意的。」
「好,注意就好,不過我聽說你這次去大陸找了家排名不怎麼樣的公司合作是嗎?」
別看港島衰落,他們家的地位也大不如前,但傲慢依舊,熊貓在他眼裡就是小門小戶。
「爹地,我覺得能力不等於排名,這次我遇到了一位非常有實力的編劇,一定能拍出好作品來。」
「呵呵呵,耀江,你要記得一句話,白飯魚再好也比不過老鼠斑,一分錢一分貨,貪便宜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爹地,這條白飯魚可不便宜哦,聽說耀江光是租賃編劇就花了五百多萬,而且這條白飯魚才L3而已。」陳耀香馬上接話。
「什麼!」老頭放下球桿:「你是不是秀逗了!」
「為了一個L3編劇花五百萬,怎麼,你把公司的錢當白紙嗎!」
「爹地,張老師絕對值五百萬的……」
「你別說了!」老頭氣哼哼的起身,指著陳耀江的鼻子:「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沒有頭腦的傢伙,一點都不像我!」
「既然你這麼喜歡亂花錢,那就花自己的錢!」
陳耀江頓時覺得手腳發麻,老頭你可太偏心了!
好啊,原來這死老姐是跟我來一招釜底抽薪,想斷我糧草,讓我徹底敗北。
他知道自己父親這種封建大家長說一不二,再加上姐姐的挑唆,現在這部劇已經無法得到公司的資金支持了。
「草!」陳耀江心中暗罵:「公司不給錢,我也要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