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北方某處。
「老根，最近怎麼樣，歇沒歇著。」梅有錢正請小品王吃飯呢。
「你少來這套，別廢話了，咱倆的賭局你可不能忘了。」小品王壞笑著看向對方。
兩人在《大腕》未開拍的時候就定下了賭局。
以《大腕》的票房為界，若是一周內能夠票房破億，則梅有錢在海城的小洋房就得交出鑰匙。
若是一周內達不到一億的票房，那小品王的龐巴迪就得易主。
兩人從未考慮過電影能不能破億，因為有張衫在，這個問題毋庸置疑。
票房破億隻是時間問題，現在張衫的第一部電影《瘋狂的石頭》都已經快破億了，那片子的票價才定在5元，而《大腕》則直接翻了一倍，破億更輕鬆。
「忘不了，忘不了……」梅有錢有些糾結的說道。
他現在真的是兩難，既想看到自己投資的這部電影票房能夠一飛沖天，同時又想讓票房飛的慢一些。
特別是看到首日票房之後！
「我們的賭局比的是票房破億的時間，現在才不到24小時，票房卻已經達到了1800萬，按照這個趨勢，我估摸著第五天就能突破一億票房，我可要恭喜你這個投資人啦。」小品王喝了口茶，繼續說道。
「哎呀，我這輩子還沒在海城買過房呢，沒想到這回不用買，直接就有。」
梅有錢臉色一黑，這糟老頭子壞滴很，故意刺激我是吧。
關鍵我還不好反駁，難道我還說這片子不行，肯定到不了？
這不是打我這個投資人自己的臉嘛。
悶聲吃飯，梅有錢的話比平時少了很多，而小品王則是一杯接一杯，明顯心情大好。
「嘿嘿，這就你不完全相信張老師實力的代價……」
……
另一邊，網絡上。
《大腕》的首批評分高達5這事在扁豆鬧得沸沸揚揚，至尊寶的粉絲們自然是歡天喜地。
但經過幾天的播放，形勢好像出現了一些變化。
網絡上說自己看不懂這片子的人越來越多，片子的評分也隨即被拉低。
第二天到達了3，第三天0，到了第四天甚至跌破了9分，達到了9。
之前被擠出榜單的那位金牌喜劇編劇著實鬆了口氣。
呼，前十榜單，老子又回來了。
看來年輕人有衝勁，但後勁還是比不過咱們這些老傢伙啊。
不光是這位，其他在榜單前十的編劇也都如釋重負。
咱們老幾位鬥了這麼多年，其實也屬於是相愛相殺，互相都熟悉了對方的套路。
可現在猛然出現了一位新人，不按套路出牌還這麼強勢，大家都很慌。
眼看著對方好不容易跌落了回去，這幾位估摸著，也就是曇花一現。
到了第五天，評分已經下降到了7分，其實這個成績對一部喜劇電影來說已經是極高的評價，能達到這個評分的喜劇電影，全華夏也不過50部。
至尊寶的首部作品就能達到這個等級，足以讓所有同行編劇汗顏。
「恩？」
「票房增長速度跌的有點快啊。」老王正在張衫的辦公室喝咖啡，畢竟整層樓最好的咖啡機和咖啡豆就在他的辦公室內。
「現在已經第五天，票房還差一點才能突破7000萬。」
這話要是被那些票房不賣座的編劇聽到非得吐了血，五天7000萬，你們還不滿足？
可《大腕》的首日票房畢竟快2000萬，第五天才達到這個程度的確有些放緩的跡象。
「我也沒想到，會有那麼多人說自己沒看懂。」張衫用手指輕敲桌面。
「也許大家期待的作品是一部更加輕鬆，不用動腦的喜劇吧，你這片子好歸好，但還是有些門檻的。」老王覺得《大腕》非常好，若是他來打分，絕對是9分以上。
可很多普通觀眾不那麼認為，甚至他們都因為「沒看懂」這件事產生了共鳴。
「沒看懂」這三個字甚至還上了熱搜。
「其實也不能說完全沒看懂，只不過與他們的心理預期相背，他們想要的可能是類似小品那種更接地氣的作品。」
老王搖搖頭，難道張衫要翻車？
其實也不能算翻車吧，這票房絕對拿得出手，只不過這還是他第一次受到觀眾的集體質疑。
老王怕的是張衫會因此一蹶不振。
「唉，時間會證明一切的，現在說是沒看懂的，說不定過幾年就看懂了。」張衫思索一番後穩穩的說道，不過他並沒有往日那麼淡定，畢竟小品王的賭局好像要輸了。
老王看了看張衫的表現，得，白擔心了。
他根本不慌。
張衫的確不慌，就算小品王的賭局輸了，自己提成就能拿到大幾百甚至上千萬，所以當然不急。
至於口碑和評分，就由他去吧。
「對了，張衫，明天就五一了，你的小品要上晚會，今天晚上最後一次彩票，你要看彩排直播嗎。」
「不看了，趙里榮奶奶的能力足以應對這個小品，我現在去提意見也只是在給人家找麻煩，還不如不看。」
讓老藝術家用自己最習慣的方式去表達，這樣更自然，觀眾們反而會更喜歡。
時光飛轉，一天時間過得很快，張衫甚至都沒怎麼來的及摸魚就一晃而逝。
五一當天就已經開始放假，熊貓影視也不例外。
張衫拒絕了陸人甲的送行請求，獨自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工作時間陸人甲是自己的助理，但下班和假期內，他是自己的朋友。
朋友也需要過節休息，勞煩人家不太合適。
與前幾次回家不同，前幾回就帶了個背包，幾乎空手，這回卻帶著兩個大行李箱。
裡面裝的都是港島那幾位送自己的食材。
各種高檔乾貨，自己沒法處理，只能交給廚子老爹。
不過張衫也有些懷疑，擅長烹飪大鍋飯和家常小炒的老爹能駕馭這些食材嗎？
別到時候沒在自己手裡浪費，倒是毀在他這個廚子手裡。
家裡的小飯距海城郊區不過幾十公里，火車很快就到，張衫在火車上刷著手機。
「唉，說沒看懂《大腕》的熱搜已經被壓下去了。」
張衫起初還以為是熊貓的高層在公關呢，仔細一看才知道，和他們完全沒關係。
因為今天是喬木影視那個曲藝綜藝節目《創造新曲藝》的總決賽，所以熱搜榜都被人家給包圓了。
從參加節目的小姐姐到總決賽這件事都上了熱搜，看來喬木投入的宣傳經費可不少啊。
現在只剩下不到三十位小姐姐，大部分都已經被淘汰，而剩下的這些位則會在在決賽之後優中選優，最終剩下九人成團。
套路還是選秀的套路，這不過這個女團會以傳統曲藝結合流行音樂的風格出道，在如今的華夏倒還算是特別。
畢竟現在選秀市場已經被棒國留學生占領，這幫人就像所謂的陽澄湖大閘蟹一般，去湖裡洗個澡，轉過頭就能賣高價。
火車到站，張衫停下思緒，踏上了回家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