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把你撕成兩半?兩半!
俠客腦子裡迴蕩這句話,看著笑的一臉溫柔的美人,心裡不淡定:為什麼說出這麼兇殘的話!
他看過那張美人圖,腦海里出現被不知名美人,和善的伸出嬌嫩的手,直接撕成兩半的畫面,突然明白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這句話。
因為有時候的玩,誰玩誰還不一定。
他感嘆出聲:「這話,讓美人黯然失色。」
葉茗杳坐姿端,白皙指尖優雅順著髮絲,開口:「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連愛美人的心都不堅定。」
「這句話不是這個意思。」俠客提醒,語氣都弱了幾分。
可人只是輕輕抬眸,指尖旋轉著髮絲,輕聲慢語緩緩入耳:「愛美人的心,人人都有,有問題嗎?」
「沒有,你美,你說什麼就是什麼。」俠客很上道,知道不能跟女人講道理,不是她在不講道理,是思考方式不同,此時就該順著,爭辯贏了也無用。
「有眼光。」
「……」
這話接不住。
俠客:救命,情報有誤,為什麼又不一樣了!
說好的調查清楚了,軟若無骨的美人,變得撒嬌粘人,現在這是什麼?
馬蹄聲響起,打斷俠客的思緒,他提醒道:「零回來了。」
葉茗杳像是突然想起,擋著紅唇嬌呼出聲:「哎呀~我好像沒跟零說,要跟他玩遊戲呢!」
俠客:零,你真慘,這女人沒有心啊!
此時的零到了院門口,沒有看見人,並沒有在意,把馬拴上。
提著幾包小東西,放開後,進了房間,沒人。
他依舊沒有在意,直到確認到處都沒人,這才慌了。
人員沒有動,人不可能被劫走,只能是人在附近,那麼她身邊肯定有其他人!
是四個中的誰?
零走到院門口,停下腳步,手捏住門框,眼神越來越暗,手臂越來越用力,門框被捏的咔咔作響。
「咔嚓……」門框被生生捏下來一塊,疼痛傳到手心,骨節分明的手一揮,丟掉手心裡的木片,不顧受傷的手心,不再停留,走進樹林之中。
俠客沒有開口,靜靜等著。
葉茗杳低著頭,看著枯葉,撿起一片看著沒有生機的經絡。
手握住枯葉,把它握碎,葉片不會掉落,指尖開始一點點取下碎掉的葉片。
細小的葉片開始掉落,飄蕩在空中。
遠處的零路過樹下俯身,看著被踩碎的枯葉,確認腳印大小,撿起枯葉,順著方向,跟隨腳印一路而去。
他已經知道是誰了,只有俠才能踩出這樣的痕跡。
在他們五人中,俠客是過的最恣意的人,他的性子是這樣,他的訓練目標也是這樣。
想到她在他的懷中笑容明媚,零就感覺心裡悶的呼吸不過來,明明以前她這樣,他沒覺得有什麼。
可現在他接受不了!
拳頭握緊,枯葉被捏碎,就像他不該擁有的心,隨著一步步靠近,沒有聽見任何聲音,拳頭放鬆,枯葉碎片從手心散落。
俠客撩了一下劉海,微微側耳,漫不經心開口:「你怎麼喜歡逗零玩?零可是我們中面子最薄的,也是最敏感的,看似堅韌不拔,實則脆弱敏感。」
葉茗杳拿著枯葉,沒有抬頭,反問:「他被誰拋棄了嗎?」
「家人,他長得好看,爹不疼娘不愛,把他賣了換錢。」
「這不對。」
「怎麼不對?」
「永不拋棄的才是家人,那最多叫路人,人生路上的一個過客,零有我了,零在我心中……」大別墅,最溫馨的房間裡,葉茗杳嘴角掛笑。
愛情啊~就是荷爾蒙的蕩漾,是欲望,是基因為了繁衍的迷惑,真正的愛情很少的,讓人艷羨。
比如自愛,很多人看似愛自己,實則能因為一些事放棄自己,這就是現實。
現實別談愛,只談感情。
兩人就像普通朋友聊天,零站在不遠處的樹後,靜靜的垂眸,看不清情緒。
俠客嘴角微勾,帶著一點壞壞的意味,開始挖坑,輕咳兩聲問道。
「咳咳……那你以前的公子們,也在你心中嗎?」
葉茗杳抖了抖枯葉,葉子中心鏤空。
「以前是以前,現在是現在,珍惜眼前人,反正沒有多少時間好活了。」
「你這話不明確,渾水摸魚糊弄人,我看你活的很好,紅光滿面精神抖擻。」俠客繼續挖坑。
可惜有人不接,不想聽。
葉茗杳也不接,她抬起手,同時腳步聲傳來,葉子的中心輪廓,與來人的臉重疊,越來越近,然後身子騰空,被抱起離開。
葉茗杳在懷抱中抬起手道:「零你看,像不像你。」
零看過去,枯葉上是他的模樣。
「像。」
所以他不在這裡,她也是想著他的,人不能太貪心,至少自己不能。
「零,四喜丸子買回來了嗎?」
「嗯……」
兩人身影遠去,空中迴蕩著你一言我一語,每句都有回應。
俠客坐著沒有動,嘴裡呢喃:「真慘啊……」
也不知說誰慘。
可能是自己,至少別人有美人抱,他自己只能靠在樹幹上,與大樹作伴,慘啊……
……
下午到晚上,枯葉一直被把玩著。
零感覺那片枯葉就是他的心,在她的手中,脆弱的一捏就會碎。
直到她拉開抽屜,把枯葉放在一張紙旁邊,那是她家人的畫像。
葉茗杳轉身,看著呆呆站著的人,走過去,碰著他的手,像放側臉上,就感覺手中觸感不對。
攤開一看,被扎的傷,不大,卻有一根木刺,看著都疼。
「零,你受傷了。」
「沒事。」
零不知什麼心思,沒有躲,任由她拉著自己坐在床邊。
葉茗杳用指甲掐住倒刺一拉,一次就成功拉出,然後抬起手,放在唇邊……消毒。
零感覺手心濕潤,愣愣看著小臉離開手心,低垂眼眸,長長的睫毛在燭火下形成陰影,再次湊近伸出舌頭舔了舔掌心。
像一隻舔舐主人的小貓。
葉茗杳放下手,見傷不大,剛抬頭,今日晚安吻提前落下,她仰著頭享受親吻。
零伸出手托著後腦勺,把人壓在床上,吻如暴風雨一般,面具在那一刻被扔到了一邊。
樹林裡的人看著窗上的影子,並沒看見扔掉的面具,只看見松垮的衣裳交織,擋住另一個人的身影。
幾人調侃。
「喲喲喲……這次能成嗎?」
「不會半路洗冷水澡吧,讓我算算,泡了多少次了。」
燭火放大的身影,上衣已經褪去,高大身影起身,越來越接近光源。
房間陷入黑暗,許久,人都沒有出房間。
幾人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