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反覆無常,白霜凍結葉子。
葉茗杳不願意出門,冰冷的體溫,就跟剛死的人一樣,她只想待在溫暖的地方。
想要睡很久很久,冬天睡眠質量更好。
洗漱吃飯全在房間。
無聊的她總是拿出畫的畫,看著上面幾張面孔。
「她們是誰?」
在無數次出神下,間接性啞巴零,主動開口了。
「我的家人。」葉茗杳指尖撫摸畫紙上的輪廓,就像遠在他鄉的流浪者,想念自己的親人與朋友,這一刻她周身的氛圍是溫柔的。
這一幕比什麼時候,都直擊零的心,那是一種讓人很安心的感覺。
葉茗杳看著畫像上絕美的面孔,心中無數自豪,他們讓她們生氣了呢,真是……太壞了。
放下畫像,她又像一隻美麗的狐狸,就算衣服厚厚的,也不影響她的美,生出戲弄的心,調戲她的小寵物。
撐著床邊,小臉輕輕揚起,露出點點雪白的脖頸,輕聲誘惑的喚道:「零~」
零看著索要親吻的人,喉結微動,此時是白天,他卻不自覺靠近,伸出骨節分明的手,輕輕托為嬌小精細的臉龐,低頭親吻在唇上,滿足她的索求。
天空下起細小的雪花,窗戶微微開合,更遠的地方,卻能看見親吻的兩人,就像熱戀的情人兒,充滿愛戀。
零輕輕放開,看著紅潤的唇,指腹輕輕摩擦,感受上面的溫度,從剛剛的冰涼變得溫熱,然後慢慢冷卻。
恍惚清醒,才反應過來自己看了許久,想放手,又鬼使神差親了上去,像暖手一般,反覆溫暖冰涼的紅唇。
回過神,他已經坐在溫暖的床邊,把人抱在懷裡。
他不怕冷,外面還加有火,這裡是房間最熱的地方,讓身體也灼熱起來,他卻抱著人沒有放手。
葉茗杳像的貓,慢慢低下頭,依偎在結實的懷裡,臉貼在胸膛,感受心跳的速度。
好久了,木頭終於生出樹心,三層大別墅,幫他安排一間最溫馨的房間吧。
「零,是我的家人。」
鄭重的聲音像發誓一般,要是有雷,她大概不會挨劈,因為她是認真的,她的人就是她的家人。
都住進她的別墅了,是家人沒毛病。
每個人她都沒表現出放棄,她是在用身份保護他們啊。
葉茗杳脫離懷抱,撐在胸膛上,認真問道:「零願不願意當我的家人?」
每次第二遍零都會回答:「願意。」
葉茗杳重新靠回懷裡,開心的蹭了蹭胸膛,心滿意足的閉上眼睛。
零感覺懷裡人沒有動,發現人又睡著了,他輕輕把人放下,看著熟睡的人,眼底深處有些擔憂。
一日十二個時辰,她睡八個時辰,還是深度沉眠。
門外響起動靜,輕輕被門打開,幾人未感覺房間裡的暖意,直接上前,開始跟熟睡的人把脈。
「脈象緩慢卻有力……」
除了脈和身體溫度,望聞問切一切正常,來的人很快,走的也很快。
葉茗杳醒來,看著面前一碗黑漆漆的東西,瞬間可憐的退到床腳,縮成一坨,一臉控訴的看著端碗的人,堅決拒絕:「不喝不喝……」
是藥三分毒,都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她喝不得,萬一出毛病怎麼辦,這麼黑的藥,得喝死過去。
家人們,誰懂啊,醒來就差點破防!
僵持了一會兒。
零靠近,同時碗往自己嘴邊放,那模樣不是他喝,就是想親自餵她。
葉茗杳阻止道:「我不能喝,喝了會死。」
零的動作停下,面具下的眼睛,充滿認真,帶著半信半疑。
「真的,我這不是病,真不能喝。」
一看就好苦,一聞味,她的臉都能皺成老太太。
就多睡了一會兒,真的不至於,真的……
小臉滿臉都是泫然欲泣的拒絕,零停頓一下,最終放棄,端著碗出去了。
葉茗杳鬆了一口氣,如果真要逼她喝,她也反抗不了。
零端著碗把藥倒掉,夜晚又被找去詢問。
對於葉茗杳明確的拒絕,其他人無法反駁,畢竟是未來之人,神秘的她們擁有更好的醫療,懂的自己身體情況。
這事只能不了了之,零依舊堅守在木屋,兩人保持親吻的關係,像純潔的情侶。
在別人看來,兩人已經不清白了。
天氣開始正式回暖,葉茗杳身體跟著回暖,她像自然的妖精一般,身體跟隨四季變化,隨著萬物復甦。
這一晚,零又偷偷吻了一下紅唇,輕輕觸碰起身,剛想轉身,衣角拉扯感讓他停下。
他耳朵瞬間紅了,偷偷幹壞事被發現了,這是他沒有想過的,床上的人睡著,輕輕碰一下,是不會醒的,為什麼突然醒了,突然他又有點擔憂。
只要與平時不同,他就格外關注,一是他的任務,二是他的私心。
在黑暗中,零撐掌撐在床上,伸手摸向額頭,溫度已經比以前更高了些。
還沒有收回手,手被嬌嫩的小手抓住,放在自己的側臉,手心被蹭了蹭。
「零~」
朦朧慵懶的聲音,能讓人不自覺的溫柔。
朦朧的月光下,零能看清床上的人,閉著眼睛,喚了他名字一聲,捧著他的手不放。
「哪裡不舒服嗎?」
「唔~沒有。」
零不再說話,感覺小手鬆下來,呼吸平穩再次沉睡,坐在床邊的他,把兩隻小手放回暖和的被窩,把被子蓋好。
回到榻,還沒有睡,聽見外面奇特的鳥鳴,他又穿上衣服出了門。
這次只有一人,見他來了,直接開口。
「主子讓你主動一些,長壽之法沒有,讓她畫些有用的。」
「嗯。」
「你要記住,在她心中你是可有可無的,就像那些男人一樣,她對誰都一樣,別被迷惑,別背叛主子。」
「嗯。」零應聲聽見這句話,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等人走後,再次躺下,看著黑暗中屏風方向,抿唇,手在看不見的握拳。
都一樣嗎?
是的,不該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