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家裡坐坐嗎?」
郁溫禮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微微泛紅的眼尾,淺笑著詢問。【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時間已經不早,溫停雪簡單給他衣服上的水漬擦擦,搖頭。
「不用……」
第二個音還未完全發出,她趕緊點頭。
「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談談。」
郁溫禮不置可否地挑眉。
半點不帶意外的。
溫停雪:「……」
她有理由懷疑他那句『要去家裡坐坐嗎『是故意的。
故意提醒她,是不是有事兒沒交代。
畢竟,提起郁家,她很容易就會想起那把戒尺。
哼!
心思詭詐的男人!
面對小姑娘的眼神指責,郁溫禮坦然接受。
然後伸手,做出『請『的動作。
紳士而優雅。
溫停雪沒骨氣地跟著他往郁家走。
誰讓他長這麼好看呢。
狡詐就狡詐吧。
三樓書房。
郁溫禮去換衣服。
溫停雪拿起未看完的小說集,坐在飄窗繼續看。
沒幾眼,就開始走神。
今晚一下子接納太多信息,直到現在她腦袋都是糊的。
樂隊。
主唱。
作詞作曲者。
姜天王身後的神秘大佬。
郁溫禮身上的標籤一下子多了好幾個。
還有他跟尚子騫的恩恩怨怨。
他才十七歲,怎麼就能經歷這麼多呢?
溫停雪忽然想起初入此間書房時。
她就覺得他對於身份的轉換,似乎太過熟練。
熟練到一個眼神就能切換一種身份。
甚至都不需要準備。
她當時以為是天賦使然。
如今想來,哪有那麼多天賦,不過是被磨練多了。
按照卻游的說法,郁溫禮九歲之前,其實都挺好的。
成績優異,獲獎無數。
沒事兒發表發表自己的見解,或者給池澤瑞他們補課。
日子過的也算舒坦。
頂多就是應付尚子騫費點心。
直到他外公外婆雙雙離世,他才真正走入黑暗。
他把自己連同那把戒尺一併封鎖起來。
溫停雪很難想像,一個年僅十二歲的孩子到底有多大的精力。
能一邊當主唱,一邊找場地,一邊寫詞作曲,一邊應對尚子騫的刁難,一邊警局撈人。
同時還要維持好學生和兒子的身份。
思緒微頓。
溫停雪忽然想起他站在明暗交接的光里,靜靜看著池澤瑞離開的畫面。
或許,他身上不止這些身份。
還有一個——哥哥。
剝離樂隊主唱的頭銜,他還是池澤瑞三人的哥哥。
難怪她會在那一刻感受到距離感。
因為那個他,她並不熟悉。
就像他樂隊主唱的身份,她需要時間來習慣。
溫停雪蜷起腿,下巴抵在膝蓋上,若有所思地盯著窗外。
他把自己的生活填的滿滿當當,其實,跟當初的封鎖內心沒什麼區別。
頂多,一個是動著,一個是靜著。
可……他是在躲避什麼嗎?
還是說,外公外婆的驟然離世,他無法接受。
需要八年長達多的時間來慢慢消化?
溫停雪想不明白,只覺得外公外婆對他很重要。
重要到,他都不願去觸碰。
郁溫禮推門進來時,溫停雪正望著窗外發呆。
聽到聲音,慢半拍回頭,發現他穿著睡袍。
深藍色,襯的他氣質愈髮禁欲。
莫名有種生人勿進的錯覺。
溫停雪定定瞧他兩眼,而後赤著腳,飛奔到他懷裡。
緊緊地抱著他。
郁溫禮愣了一愣,抬手覆上她腦袋。
「怎麼了?等著急了嗎?」
「沒。」
悶悶的聲音從懷裡傳來,「就是很想抱抱你。」
抱抱那個曾經孤獨自閉的你。
抱抱那個迫使自己連軸轉的你。
抱抱那個獨自捱過黑暗的你。
抱抱……我未曾陪伴的你。
溫停雪從未有過如此迫切的渴望,渴望父母能更早帶她來江城。
那樣,她就能更早的遇見他,陪著他。
但轉念一想,如果她真是那時候來的。
只怕,他們的關係也不會比現在好。
畢竟,那時候的他連自己舔舐傷口的時間都不夠,哪有閒心來管她啊。
大抵真是最好的安排吧。
她出現在他漸漸接納過去的時候,他出現在她最無措最無助的時候。
郁溫禮輕輕撫摸著她有些硌手的脊背。
大概明白了她此番舉動背後的深意。
心底淺嘆一聲後,掐腰把她抱起。
溫停雪受驚,下意識摟住他脖子,雙腿環上他腰。
兩人距離近的可怕。
呼吸聲,心跳聲都交織在一起。
好像半分秘密也沒了。
溫停雪趴在他肩頭,覺得從門口到飄窗的距離,格外遠。
但真等到被放下的時候,她又開始不舍。
他身上香香的,熱熱的,抱起來特別舒服。
冬天暖床一定很好。
小姑娘呆呆盯著被她弄皺的領口,露出大片白皙肌膚,隱約還能看到肌肉走向。
郁溫禮單手撐在榻上,裹挾著暗色的眼眸克制地眯了眯。
而後扯扯領口,從遠處撈把椅子,在她正對面坐下。
開口的聲音有點啞,但威懾力十足。
「說吧,談什麼?」
他一本正經的樣子,瞬間驅走滿室燒灼的曖昧。
溫停雪:「……」
就,挺突然的。
「嗯…那個……」
放空幾秒後,小姑娘羞赧地抬起頭。
郁溫禮不受控制的,再次看向那嬌艷欲滴的紅唇。
身上的燥熱感又重了幾分。
想扯衣服涼快涼快時,發現已經扯無可扯。
溫停雪注意到他的動作,話都忘了說。
因為穿著褲子的緣故,少年坐姿隨性灑脫,頗有幾分江湖義氣。
但他上半身……領口幾乎快開到腰腹。
白花花一片,特別晃眼,也特別……奢靡。qqxsnew
嗯……怎麼說呢,他看起來就……挺貴。
「咳。」
意識到不妥,郁溫禮趕緊把領口攏了攏。
一貫波瀾不驚的臉上,難得閃過窘迫。
「繼續。」
他抬了抬手。
溫停雪憋笑地翹了翹嘴角。
然後一五一十把藝術中心的事跟他說了。
「等等!」
在他開口前,小姑娘語速飛快地問:「我這可是提前交代,所謂坦白從寬,郁哥哥不會不近人情吧?」
她不想挨揍。
尤其,這不是初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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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肯定不會輕易放過她的。
郁溫禮和善地挑了挑眉。
「當然,所以,戒尺可免。」
溫停雪瞬間鬆口氣,下一秒,他話鋒一轉。
「但,總要給個教訓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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