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五:過往(二)

  卻游重重嘆口氣,頗有些欣慰道:「八年了……」

  郁哥總算是放下了點。【記住本站域名】

  「妹子。」

  卻游扭頭看溫停雪,目光灼灼,唇角勾了抹笑。

  「謝謝你。」

  不管郁溫禮是不是因為她,總歸是有一部分原因的。

  溫停雪愣愣的,不知道該怎麼接話。

  卻游很快收拾好心情,叮囑道:「這事兒別跟郁哥說,他不喜歡別人提他外公外婆。」

  「哦。」

  溫停雪點頭,也沒敢多問什麼。

  卻游想想,補充一句:「尚子騫面前,千萬不要提他父母。

  「阿瑞被扔江里,就是因為這事兒。」

  「啊?」

  至於嗎?

  卻游看她一眼,「阿瑞說他父母是殺人犯。」

  溫停雪脊背一涼:「……」

  「真的嗎?」她問。

  卻游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從很小的時候,就有這種傳聞,但誰也沒親眼見過。」

  頓了頓,卻游憐憫道:「其實尚子騫挺可憐的,那對夫婦離世後,世上就只剩他一個人了。

  「更造化弄人的是,溫爺爺和溫奶奶也在同年離世,而且相隔不遠。

  「但郁哥卻有父母來接,我記得,尚子騫那天站在巷口的槐樹下,眼神特別落寞。」

  溫停雪眼睫輕眨,可惜道:「如果他們沒住在一條巷子,或許……都會好好的。」

  卻游點頭,又重新說回往事。

  那個鋼琴輔導班,不是郁溫禮要上,而是邢嘉禾。

  但因為名額實在有限,所以就找了溫奶奶,希望她能出面找找關係。

  正好,尚子騫的爺爺奶奶也攢了一筆錢,想要讓尚子騫去學鋼琴。

  雖然他們不懂人情世故,但他們不瞎,能看出孩子被人瞧不起。Πéw

  他們的人生已經這樣了,不能讓孩子也這樣。

  一定要掌握一門拿得出手的技能。

  這樣才能被人看得起。

  兩個老人苦口婆心,非要他去學鋼琴。

  尚子騫挨打都不掉眼淚的,那天哭的眼睛都是紅的。

  後來,還是按照爺爺奶奶的意思,拿著他們辛辛苦苦攢的錢,去了培訓機構。

  那是爺爺奶奶精挑細選的機構,沒想到,名額滿了。

  尚子騫不甘心的鬧。

  意外得知原本屬於他的名額,給了邢嘉禾。

  最後郁溫禮外婆得知此事,一句話,又加了個名額。

  尚子騫不高興得很,覺得自己就像個小丑。

  別人一句話的事,他求都求不來。

  郁溫禮不知其中糾葛,只知道那天過後,尚子騫就跟邢嘉禾槓上了。

  那時候的邢嘉禾性格內斂,被打也不反抗,就那麼受著。

  偏偏郁溫禮是個護短的,看到邢嘉禾身上的傷後,隔天就去找了尚子騫。

  尚子騫本就對他有著天大的意見,他主動送上門,他高興還來不及。

  非要到巷口去打,想要仗著年齡優勢,扳回一分面子。

  沒想到郁溫禮學了散打,眾目睽睽之下,他輸的慘烈。

  從此之後,尚子騫對郁溫禮的態度就更差了。

  本書首發:——

  連帶著對邢嘉禾也更狠了。

  兩人的矛盾因此升級,平日裡沒少打架。

  但偏偏,郁溫禮的成績半點兒不降,甚至還有時間發表文章,斬獲獎盃。

  反觀尚子騫,成績暴跌,學校老師不知道家訪多少次。

  巷子裡的人們,愈發肯定郁溫禮的聰明才智。

  偶爾提及尚子騫,也不過一句泯然眾人矣概括。

  尚子騫氣的不行,一口氣又把學習成績搞了上去。

  原以為會扭轉言論,誰知郁溫禮隔天就被邀請到聯合國演講。

  原因是他在天文領域的文章很有見解。

  尚子騫簡直氣笑了,不過他也服,畢竟人家的外公是天文學教授。

  說到這兒,卻游深吸口氣。

  溫停雪跟著緊張起來,「怎麼了?」

  卻游看她,「接下來的事,真不能怪郁哥。」

  「嗯?」

  郁溫禮不是出國了嗎?

  卻游抿唇,繼續往下講。

  就在郁溫禮出國的那段時間,學校舉行了一場文藝匯演。

  邢嘉禾對此不感興趣,不想老師給他報了個鋼琴獨奏。

  沒辦法,硬著頭皮上唄。

  音樂這東西,很吃天賦的。

  邢嘉禾就屬於有天賦的那一批。

  一首《夢中的婚禮》直接爆了現場。

  邢嘉禾也從籍籍無名的被欺負者,一躍成為不少女生的鋼琴男神。

  其中不乏校花、班花。

  這就讓那些欺負他的人很不爽了。

  更不巧的是,尚子騫的風頭,完全被邢嘉禾給搶了。

  他鋼琴彈的也不差,甚至不輸邢嘉禾。

  偏偏邢嘉禾先一步出場,搶了所有人的目光。

  尚子騫對此次表演寄予厚望,他希望能藉此大放異彩,讓人看到他尚子騫的優秀。

  結果全毀了。

  本書首發:——

  那天晚上,不少人聚集在一起,攔下邢嘉禾。

  逼著他把他家裡的鋼琴砸了,或者,把他自己的手廢了。

  少年人的惡,幾乎不加掩飾。

  邢嘉禾性子是軟,但他也有逆鱗。

  鋼琴就是他那時候的命,他說什麼都不可能放棄。

  於是,那天爆發了那場轟動一時的群架。

  郁溫禮回來時,邢嘉禾就躺在icu病房。

  沐宸和池澤瑞也有受傷,但沒那麼嚴重。

  卻遊說:「我跟嘉禾認識那麼久,那晚他是最瘋的。」

  他們並不同班,等得到消息趕去時,邢嘉禾已經被打的夠嗆。

  能把他從人堆裡帶出來,真的是盡了全力。

  溫停雪聽的提心弔膽,總感覺這件事不會那麼輕易結束。

  「然後呢?」

  按照郁溫禮的性子,肯定是要雙倍報復回去的。

  卻游沉默的認同了溫停雪的想法。

  停頓半晌,才繼續說。

  尚子騫等人蹲看守所的時間,邢嘉禾的傷也慢慢好起來。

  郁溫禮一直陪在他身邊,教他一些簡單的招式。

  等他徹底好後,直接把他帶到拳擊館。

  大概學了三四個月左右吧。

  邢嘉禾開始給那天晚上的人下戰書。

  郁溫禮從始至終都沒出面。

  所以,幾天過後,邢嘉禾的名字直接在江城傳開。

  直到尚子騫帶人應戰,郁溫禮才跟邢嘉禾一起過去。

  卻游仰頭看著頭頂晃來晃去的燈光,緩慢道:

  「那晚我沒去,阿瑞和沐宸也沒收到消息。

  「等二天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那晚見了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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