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他很負責,卻不一定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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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6章 他很負責,卻不一定愛她

  何冬臨來這麼一出,簡尤也給弄懵了。

  他來問外套,明顯就是知道了她昨晚去房裡幹了什麼。

  退一步說,就算不知道,但一看手機的桌面也該知道她動過他的手機了。

  但是他卻隻字不提,偏偏問完外套之後就走了,連提都沒提一下關於手機的事情,甚至沒把簡尤叫起來。

  仿佛無事發生似的。

  對著溫薇子說的話,簡尤也百思不得其解,最後只能鬧鬧亂糟糟的頭髮,道:「不知道,可能沒發現,不管了,總會發現的,我要去上班了。」

  因為大雪停了幾天工,昨天停了雪之後,今天便要重新上班,簡尤爬起來收拾好自己。

  溫薇子卻伸了個懶腰,笑:「我去圖書館學習,考試時間越來越近了。」

  「啊,對了,你那個文件?」

  簡尤想起溫薇子的事情,知道她找霍琅其實也是為了文件。

  溫薇子笑了:「我什麼人,就算不找霍琅我也拿得到,阿零早就替我辦好了,我接下來只需要學習備考就可以了。」

  簡尤便放下心去上班,出房門看見王思音和胡蘿蔔也準備出門上班了。

  視線一掃,便看見門邊阿風站得筆直,一身黑色風衣,表情寡淡地看著她,一動不動的樣子像個雕塑似的。

  引得王思音都多看阿風幾眼,頗有些不適應地對簡尤說:「我感覺這個人奇奇怪怪的。」

  簡尤對王思音的話不置可否:「走吧,這裡距離外面比較遠,還要在網上越網約車。」

  「不需要,太太,何先生把車留下來給你了。」

  阿風很適時地開口,伸出手把車鑰匙拿了出來,遞到簡尤的面前。

  「那他怎麼出去的?」

  簡尤把車鑰匙提起來,問。

  阿風意味深長地瞥了簡尤一眼,慢悠悠地說:「陳總的侄女來接的何先生。」

  簡尤:「……」

  站在旁邊的王思音一臉懵逼,「誰是陳總的侄女?

  她怎麼來接臨哥?」

  簡尤卻沒回答,因為她已經陰沉了一張臉,壓抑著情緒,她拽著車鑰匙就往外走:「走,我送你去上班。」

  王思音和胡蘿蔔連忙跟了上千,大概是猜到一些情況,也都不敢問了,只有胡蘿蔔深深地多看了阿風一眼,然後才追上建有的步伐。

  胡蘿蔔跟在簡尤身邊,壓低聲音說:「那個阿風不懷好意,感覺很奇怪,小尤姐你不要偏聽偏信啊。」

  簡尤橫了胡蘿蔔一眼,不說話,徑直鑽進了駕駛座的位置,胡蘿蔔一看有些著急,生怕簡尤心裡生了何冬臨的氣,爬上后座的時候還在勸:

  「他整個人就鬼鬼祟——」

  話還沒說話,餘光卻看見阿風站在他後面,他心裡一個激靈,連忙鑽進去,不說話了。

  阿風也跟著鑽進來,難得地笑了笑:「你們在聊什麼?」

  目光著重落在胡蘿蔔身上。

  胡蘿蔔總有一種被他盯得陰森森毛骨悚然的感覺,於是也不敢跟他對視,連忙撇開了臉看向窗戶,說:

  「沒什麼,我說外面有條狗,有些鬼鬼祟祟的。」

  阿風掃了依舊白花花一片的馬路,意味不明地扯扯嘴角,也不說話,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簡尤目光還沒發動引擎,目光落在前方的雪地里,前方的路一片慘白,仿佛一條筆直的道路要與天邊完美銜接。

  這個別墅區離市區很遠,總有種杳無人跡的荒涼和清爽感,連人影車跡都看不見。

  兩旁光禿禿的樹上掛滿了白皚皚的雪花,偶爾被風一吹掉落下來一些。

  整個世界都乾淨得近乎讓人挪不開眼。

  簡尤的目光就落在前方的那條路上,清晨的太陽把樹的影子映在地上,光影交錯著。

  她愣是怔了兩秒才收回目光,面色平靜地發動引擎,然後擺頭從反方向的馬路離開。

  阿風在路上說:「我聽何先生說,他跟陳寧提了一句說車子要留給太太你,所以陳寧就自己來接何先生了。」

  簡尤聞言,從後視鏡里掃了阿風一眼,聲音有些飄:「何冬臨跟陳寧提了一句?」

  「對,陳寧很快就趕了過來。」

  阿風自然地說著。

  簡尤收回視線,不言不發地開著車,

  聽出意思來的胡蘿蔔頓時惱了:「你別胡說,臨哥才不是這樣的人!」

  「我什麼都不知道,我只是聽到什麼看到什麼,完完整整地複述出來,那你覺得,何先生他是個什麼樣的人?」

  胡蘿蔔被他懟得有些不爽:「臨哥是個很負責任的人,無論是對事業,還是對家庭!」

  阿風笑了,似乎是對胡蘿蔔幼稚的言論而發笑,他分明只比胡蘿蔔大一兩歲,但偏偏有種比胡蘿蔔沉穩許多的氣質:

  「你太稚嫩了,我從沒說過何先生不負責任,事實上,他至今依舊是很負責任的,但負責跟別的事情,是兩回事。」

  「比如……」阿風慢條斯理又意味不明地舉了個例子:

  「愛一個人都不一定會對這個人負責,對這個人負責,也有可能是因為他性格負責,而不是因為……別的。」

  他這句話里的「別的」,已經足夠明顯了。

  簡尤還沒說話呢,胡蘿蔔率先炸了,撲了上去拽住阿風的衣領:「你幾個意思?

  你是臨哥雇的嗎?

  你知不知道你的職責是什麼?

  !」

  或許是胡蘿蔔太生氣了,整個人如同炸毛的貓似的,氣得頭髮都要豎起來,怒火攻心的影子。

  阿風連忙舉起雙手做投降的樣子:「兄弟,冷靜點,我只是舉個例子。」

  「滾!,誰是你兄弟!你亂攀親戚!你舉這麼個這麼有誘導性的例子是幾個意思?

  不解釋?」

  胡蘿蔔才不吃他這一套。

  胡蘿蔔難得剛起來,一反之前精靈活潑的樣子,實在是因為阿風觸到他的底線了。

  阿風侮辱他都可以,但偏偏不能侮辱何冬臨。

  胡蘿蔔把何冬臨當作了精神偶像,更當作了他所追逐、嚮往的目標,幾乎就是相當於溫教授對於溫薇子一樣。

  心裡的氣憤可想而知,更何況何冬臨給了他兩次生命。

  他絕不容許任何人侮辱和破壞何冬臨的人生和家庭,也不能讓別人離間何冬臨和簡尤的關係。

  「你別激動,我是替何先生工作的,但是我說的也是實——」

  「咚」的一聲,胡蘿蔔一拳砸在阿風的臉上。

  嘎吱一聲,簡尤連忙剎車,但是已經來不及了,阿風和胡蘿蔔在后座扭打了起來,王思音坐在副駕駛的為位置急成一團。

  「別打了!」

  準確來說,是阿風單方面毆打胡蘿蔔。

  沒辦法,胡蘿蔔實在是太瘦弱了,在一開始阿風猝不及防的情況下打了阿風一拳,但阿風反應過來之後,便是絕對的劣勢。

  「住手!!」

  簡尤咔地拉開后座的門,把阿風拽著,倒是因為這一拽,胡蘿蔔還抓住了機會還擊了幾拳,讓阿風也吃了虧。

  好不容易把兩個人都拽開,簡尤怒道:「瘋了?

  打架?」

  「對不起太太,是我衝動了,但是我誓死捍衛我說話的自由。」

  簡尤冷艷一掃,把胡蘿蔔安排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坐著。

  胡蘿蔔臭著一張臉,臉上掛了好幾道彩,嘴角都有血跡,一臉的倔犟和不服氣:「要不是王思音拉著我,他肯定打不贏我!」

  簡尤:「……」

  她懶得說什麼,一踩油門趕緊把胡蘿蔔送去實驗室。

  何冬臨的論文出來之後,他們的實驗室便搬到了市中心,換了一個很大的地方。

  胡蘿蔔剛剛打架的時候崴到腳,於是王思音扶著他把人送上去才下來。

  剛剛鑽進車的副駕駛,順手把安全帶一系,才急忙說:「簡尤,公司的人說臨哥還沒上班,沒見到人。」

  簡尤頓了好久消化王思音的這句話。

  何冬臨出門比他們早,又是陳寧開車專門送的。

  而他們中途還因為阿風和胡蘿蔔打架,耽誤了將近二十分鐘,這種情況下,何冬臨怎麼也不可能比他們還晚吧?

  阿風頓時說了:「估計是跟陳寧去什麼地方了吧。」

  這下連王思音都看阿風不順眼了,回頭瞪了阿風一眼:「你不說話是不是能死?

  說得沒一句有人愛聽的,你不是挺沉默寡言的話,麻煩你現在也閉嘴!」

  王思音說得很不客氣,但是阿風並沒有生氣的意思,他不在意地笑笑,靠坐在后座的椅子上,揉著他被胡蘿蔔打了的左臉。

  簡尤深呼吸:「別管了,我送你回公司,別遲到了。」

  ……

  然而在距離他們住的別墅不遠處,和簡尤他們開車離開的反方向,有影子在慢吞吞地挪著。

  漫天的白鋪灑在天地之間,仿佛融為一體。

  杳無人煙的地方,只有一輛車,還有一個人在這接連天際的路上慢吞吞地往前行走。

  準確地說,是一輛車跟著一個人,慢吞吞地開。

  而那個人正不急不緩、不慌不忙地一步步走著,留下來的腳印和車的輪胎痕跡平行。

  何冬臨的半邊臉埋在灰白色的圍巾里,目光筆直地看著前方,一步一步地往前走,走得很緩慢。

  「喂,你真的不上車嗎?」

  降下的車窗里,陳寧探出頭來,再次問了這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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