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到底想著怎樣?
簡尤還真沒想過會出現這種誤會,一時之間連解釋都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總不能說之前宋文無的那個是騙人的吧?
可全公司都知道,這不是打了自己的臉之後又打蘇一唯的臉。
這傢伙要是知道了之後指不定怎麼在心裡記恨她騙人。
於是最後她硬生生頂著蘇一唯狐疑不決的目光,冷靜靜地挪開眼,慢條斯理地說:「他長得帥。」
蘇一唯:「……」
行吧,單單是論臉的話,他輸給何冬臨不止一星半點,畢竟人家那張臉,去娛樂圈混一波,騙騙小姑娘完全是可以的。
只是……
「他出軌了啊,還讓人家那個小三打胎了,你這樣也能忍?
簡工,你別擔心什麼,你去把婚離了,我肯定不會嫌棄你!」
蘇一唯手舞足蹈地自說自話,卻沒注意到簡尤盯著他的目光,等他安靜下來之後才碰到簡尤要殺人捅刀子似的眼神,頓時閉了嘴。
「婚姻不是你這種小屁孩能明白的,趕緊把工作匯報完然後出去吧。」
簡尤作為一個上司,有著足夠的果斷。
蘇一唯盯著簡尤這個「閃婚」的傢伙,一時間對於對婚姻有些明白的人有些微妙的錯誤感覺,簡尤這樣的人,能對婚姻有所理解?
騙鬼還能行,但是蘇一唯卻沒辦法說什麼,只好不太甘心地抿抿嘴,然後開始匯報工作。
然而心裡卻盤算著,不能讓這件事就這麼算了,那個叫何冬臨的傢伙,完全給不了簡工幸福!
簡尤頭疼地處理好蘇一唯匯報的工作之後,看著蘇一唯離開的身影,暗自鬆了一口氣,但是恐怕整個公司的人幾乎都知道這件事了。
想到這,又免不得一陣心煩,謠言這種事情,似乎她去到哪裡都沒辦法避免似的。
正煩心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她拿出來一瞥,怔了一秒之後才接聽:「喂,爸?
怎麼了?」
簡尤安靜了半分鐘,眼睛原本低低地垂著,然而不知道簡定安說了些什麼,聽著聽著便越發往上抬了抬。
到最後,眼睛直接徹底抬起,眼底因不可思議而微微泛著殷紅,眼珠子瘋狂轉動。
她嘴角一扯,似乎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把話都吞了回去,安靜地聽著簡定安的話。
「這……」簡尤欲言又止地止住了話頭,只是神情變幻莫測之下,任何人都能看得出來她心情不錯。
她忽地舒了口氣,仰起臉靠在椅背上,雙腿交疊著一點一點地,笑容在逐漸擴大。
「我知道了,下周我會回去跟你把房子名字轉了,然後何冬臨也讓我把十九萬帶回去。」
「好的,知道啦。」
簡尤笑著說,過了一會,她才慢悠悠地掛掉電話,然後慵懶地靠著,半響嘴邊忽然又綻開一個笑。
她還真沒想到才半天時間,這件事居然就這麼簡單地被何冬臨給解決了,雖然她父親在電話里沒說是何冬臨的事情。
還以為是她乾的,但她知道,這一定是何冬臨的手筆,又想起來上班的時候簡則發來的那條微信。
嘴邊的笑容便忍不住地越扯越大,最後險些笑出聲音來。
簡則的答辯被涮下來了,畢業證被學校扣住了,不讓他畢業,他今年正好是畢業的,恰好早上就是答辯的開始。
只有答辯過了才能拿畢業證,但現在被教授認為他學術不精而涮了下來,別的人大部分都過了。
這一下,她也不用自己動手整一整簡則了,何冬臨幫她整了一頓,把簡則整得氣急敗壞的。
而簡老太太從孫子嘴裡得知這件事,更是氣瘋了,劈頭蓋臉地罵,最後沒辦法,才同意簡定安的話,被簡定安順水推舟地幫簡尤把房子給爭回來了。
剛剛掛了電話還沒多久,手機又一震,她一掃過去,發現是簡則,她心情不錯地打開微信。
【可以了吧!?
你要的房子而已,給你了,你馬上給我把事情處理了!】
瞧瞧這拽得跟二百五似的語氣,簡尤靜靜地垂著眼,忽然手指一動,若無其事地打字:【抱歉,這事跟我無關。
】
對面仿佛氣得如同熱油里滴入了一滴水,頓時炸開了,他瘋狂地給簡尤打電話,簡尤不想聽,乾脆利落地拉黑了。
然後又微信通話,簡尤乾脆也拉了黑名單,然後神清氣爽地繼續工作,理都沒理這個傢伙。
自己作的死,就讓他自己解決吧,雖然不知道何冬臨是怎麼弄的,估計走了點關係才卡到了簡則的畢業證。
下班之後,簡尤直接回了家,王思音加班也沒回來,胡蘿蔔萬般,家裡就何冬臨在書房裡工作。
簡尤沒有打擾他,便自己在客廳看電視,打算一會等何冬臨出來之後問問簡則的情況。
然而還沒來得及問,不速之客便自己來了。
簡尤一打開門,看著臭著一張臉,仿佛有人殺了他全家似的簡則出現在門口,正用著翻白眼似的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她。
簡尤懶洋洋地依靠在門上,對於簡則的找上門來,顯然並不是很吃驚,她隨意地一掀眼皮子,剛想開口問話,簡則卻自己撞進了屋子裡。
「你到底還想怎樣!」
簡則目中無人地來到客廳,一轉身看見簡尤關掉了門之後,才怒火中燒地問。
他氣得臉色潮紅,拳頭捏緊了,一副恨不得把簡尤揍一頓的模樣。
原本只是扣了他的畢業證他還不致於這麼生氣,但是他正在準備一個大公司的面試,需要畢業證去面試。
而被這麼一搞,他的面試必須得錯過了,而他原本幻想中的大好前程都因為少了一個畢業證而無法實現。
想一想,就能想像得到他的崩潰,辛辛苦苦念了四年,最後卻臨門一腳踏空了,不氣得殺人已經很好了。
「我沒想怎樣啊。」
簡尤一臉無辜,她暗中欣賞著簡則的臉,心裡嗤嗤一聲,原來找人恨的感覺也挺爽的。
「簡尤!」
他往前踏了一步,眼底隱隱露了一絲年輕氣盛的凶光,一點也沉不住氣。
「你別逼我動手,我知道的,我可沒有不打人的習慣,我以前年紀小大不過你,但是現在……」
他口吻威脅著半低著頭瞪著簡尤,三年過去了,他再不是之前那個只比簡尤高一點點的男孩子。
正常的成年男人再瘦弱,在體格上也必定比女人要大上一截,若是動手,簡尤肯定打不過他。
「誰逼你動手?
我說過,不是我弄的。」
簡尤百無聊賴地低了低頭,掃了一眼自己的腳指甲,該剪一剪了。
簡則被簡尤這幅模樣氣著了,眼睛一紅,一甩手操起電視機柜子上的一個花瓶。
但還沒來得及往前走一步,啪得一下,膝蓋猛地一痛,跟著一麻,險些摔倒,好歹扶著了茶几才站穩了。
只是那花瓶卻碰低一下,砸了個落地開花,碎了滿地。
簡則抬起赤紅的眼睛,卻沒想到看見的是何冬臨漠然的臉,他一怔:「臨、臨哥?」
「別在我家動手動腳的,」何冬臨聲音清冽帶著寒意,一掃地上的花瓶,「這花瓶,很貴的……」
他聲音忽然頓住,像是錄音機正在播放的時候突然被人掐斷了似的,戛然而止。
簡則正打算扭頭順著何冬臨的視線去看看,到底什麼東西讓何冬臨瞬間變了臉色。
然而臉還沒轉過去,衣服的後領便猛地被人一拽,他忽然覺得一股力量把他拽得一個趔趄,下一個瞬間,人便堵在了門口。
砰地一聲,門砸上的時候帶來巨大的震動,砸得牆體都險些抖三抖,簡則滿臉驚愕地看著眼前關上的門。
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什麼話來,只好往前一步,猛地拍打門口:「餵——」
「滾!」
何冬臨冷冽的聲音乍然響起,帶著不可反駁的銳利,幾乎能透過厚重的門穿透而來。
簡則一怔,他敢發簡尤脾氣,但不知道為什麼,卻無法在何冬臨面前擺起臉來,或許是因為從小何冬臨就是他只能仰望的存在。
而簡尤卻不一樣,她太近了,近得讓他以為,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把她拉下高高在上的地位,取而代之。
最終,他還是不服氣地頓了頓,猶豫了片刻之後,還是覺得先離開,以後多得是機會跟簡尤算帳。
然而離開的簡則卻不知道裡面發生了什麼事情。
何冬臨冷冰冰地一腳踩碎了混著瓷片,幾乎無法辨認出來的一個小小的黑色的長方體小機器,一張臉難得地陰沉下來。
簡尤迅速地和何冬臨對視一眼,顯然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震驚。
微型攝像頭。
「這……」簡尤覺得嗓子眼發乾,無法想像這樣的東西居然就藏在自己家裡。
「房間。」
何冬臨迅速地丟下一句,直撲房間而去,他心裡只覺得發燙,想著這段時間以來一直處在被監視的情況下,就覺得讓人頭皮發麻。
幸好,把房間地毯式搜索一遍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類似攝像頭的東西。
何冬臨鬆了口氣,只在客廳的話,或許秘密還沒有暴露。
簡尤急急忙忙跟到房間來:「怎樣?」
看見何冬臨搖頭,她才放心,隨即又黑了臉:「肯定是霍琅那個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