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客人,估計來路不小……
包廂里,燒烤陸陸續續被端上了桌。閱讀
雞翅烤的外焦里嫩,錫紙盒子裡打一顆雞蛋,用蒜蓉和蚝油調味,烤茄子綿密入味。
每上一道菜,辛甜都兩眼放光一次,吃得十二分投入。
說來殺青宴上的那菜也好吃,可是那個氣氛,哪有人吃得下?
辛甜摘下圍巾便開始大快朵頤。
期間秦時遇對她說:「甜甜,我出去幾分鐘,打個電話。」
她不疑有它,乖乖點頭。
而冬季蕭索清冷的寒風中,秦時遇單手放在衣袋,姿態疏離冷淡。
他對在外邊等了許久的鐘宇宿說:「通知《姝色》的導演,我沒到之前,所有人都不許走。」
鍾宇宿什麼都沒問,直接應下,轉身去辦。
秦時遇摩挲著自己大衣衣袖下的佛珠,神情晦暗莫測,不知是在想什麼。
半晌,他眸中的戾氣褪去,若無其事的走回燒烤店內……
辛甜並沒有察覺秦時遇有什麼異樣,他太擅長偽飾情緒,如果存心要讓一個人看不透他,幾乎沒有難度。
用完燒烤,秦時遇陪著辛甜回到了竹燕園。
她在路上就已經睡著了,裹著圍巾縮在秦時遇懷中,睡得整張臉都酡紅。
鍾宇宿默不作聲的替兩人拉開車門,目送秦時遇抱著辛甜走進去,難言中心驚膽顫。
他不知道秦時遇為什麼要將整個《姝色》劇組扣在飯店,畢竟他找人探知了內情,整件事根本就和別人沒關係,只是那個叫孟月寧的女人一人的過失罷了。
鍾宇宿不由得想起那個時候剛剛從芬蘭歸國的秦時遇,極致的陰冷狠戾,仿佛是從地獄而來。
他那時不過十八九歲的模樣,精緻漂亮的一張臉,黑色的風衣線條利落,手掌纏著繃帶,有紅色的血洇出來,手腕上的佛珠若隱若現。
那時的秦時遇,是一個氣質極度矛盾的人。
陰鬱和溫雅,在一個人的身上,仿佛人格分裂般割裂存在著。
他聽秦家的下人說,秦時遇在歸國之前,將秦家所有遺落在芬蘭地下錢莊的錢都拿了回來。
數額龐大的可抵一個上市企業二十年的盈收。
所有人都以為秦時遇會和秦霈爭權,可是他扔下了秦家的一切,去做了心胸外科醫生。
一做就是四年。
鍾宇宿一直覺得,大約是那四年的醫者仁心溫暖了他的心腸,他除了初次見面,再也沒有在秦時遇身上看見這種陰鬱如鬼魅的氣質。
而今天,算是這七年來的第一次……
臥室亮著橘色調的小燈,微弱的燈光落在辛甜的面容上。
秦時遇修長的指尖眷戀的穿過她的發,嗓音溫存疼惜:「甜甜,我現在有能力保護你了,我不會讓別人欺負你……」
辛甜當然是沒有回應的。
秦時遇的眼神柔軟再柔軟,雅致的眉眼間滿是深情偏執。
他緩緩起身,將動作放的很輕。
鍾宇宿在竹燕園門口站到手腳冰冷,他遠遠的看見秦時遇走過來,連忙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