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如果距離遠了,看不見了,是不是就能好一些。」
竟是這樣的想法,韓煜一時竟不知該說什麼。
他語塞半晌,才道:「如錦,電話常常聯絡。」
「還有,你的病....」韓煜頓了頓,還是忍不住補充:「你的病這麼晾著不管,是真的不想活了嗎?」
「也許,我能找到讓自己有活下去的衝動的事。」唐如錦笑笑,語氣散漫:「將來的事,誰知道呢?」
她已經去往了一個和自己的無關的人生,而他,也要學會在沒有她的人生中,好好習慣....
北城監獄。
獄警引著氣質溫吞斯文的男人往接待室走,一路上還在解釋著牢里的女子的現狀。
「她是孕婦,所以等到孩子出生了,她可以有一段時間離開監獄,去陪伴自己的孩子。」
獄警是新來的,說到這裡,好奇的看向男人:「對了,你的律師沒有說過你和犯罪嫌疑人的關係,請問,你們是....」
梁書雋無名指上的裸戒簡約乾淨,顯得他修長的手指越髮漂亮。
此時,他聽見獄警的話,低著頭笑笑,道:「我是他的未婚夫,今天,我是來找她結婚的。」
獄警難掩錯愕的多看了梁書雋幾眼。
這倒是痴情人...
原本還以為,這樣的豪門恩怨,估計身處其中的人,也沒有幾分真心。
誰曾想,真相竟然是這樣的。
獄警心中唏噓,替梁書雋打開門時,便難掩好奇的多看了幾眼坐在裡面的女子。
溫溪濘生了一張眉目如畫的面容,極端的漂亮,挑不出什麼瑕疵來。
哪怕此時此刻,她穿著監獄的獄服。
不愧是明星。
獄警離開時,這般想著。
溫溪濘看向梁書雋,還沒有說話,眼中便流露出輕淺的笑意。
她笑著道:「梁書雋,好久不見。」
就好像舊友一般,只是寒暄著。
梁書雋笑容同樣煦然,他在溫溪濘的面前坐下,開口的第一句,夾雜著心疼和嘆息:「是不是瘦了?」
溫溪濘摸了摸自己的面容,並沒有很在意,反而從容地說:「有些孕吐不舒服,但是精神很好。」
梁書雋的眼眶泛紅,他從來沒有想過,溫溪濘能為了他,做到這樣的地步。
名聲前途都不要了,還為了他身陷囹圄。
梁書雋扯了扯唇角,讓自己的笑容看起來真切一些。
只是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
溫溪濘聽見他說:「濘濘,對不起,讓你受了很多苦。」
溫溪濘搖了搖頭,語氣很輕很平靜:「一切都是我為我的年少無知付出的代價,只是三年而已,不長。」
怎麼會不長。
上千個日日夜夜,她一個嬌生慣養的大小姐,哪裡吃過這樣的苦。
梁書雋喉間苦澀,聲音染上了哽咽:「為了我這樣,才是真的不值得。」
溫溪濘笑著,道:「哪裡不值得?我覺得很值得。梁書雋,我以前看不起你,覺得你從底層一步步爬上來,一定是功利心很重,事事算計的男人。可是我沒想過你能這麼愛我,以至於我一時之間,竟是無以為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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