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甜看著車窗外的盛大陽光,愣了愣,才道:「去醫院吧,我去陪陪我父親。」
周蔓蔓是知道溫塢衡現如今昏迷不清,還沒有從重症監護室出來的事情的。
她心中也是唏噓,輕輕拍了拍辛甜的肩膀,安慰道:「小辛,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辛甜淡笑著點了點頭,算是承了周蔓蔓的這份關心。
醫院的過道上都是濃重的消毒水味。
辛甜在消毒間換了隔離服,在護士的陪同下,走進了溫塢衡的病房。
溫塢衡依然躺在床上,很安靜的模樣,孱弱又衰老。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總歸是不容易好的。
更何況此時此刻,溫塢衡尚且沒有從時刻可能有事的危險中緩過來。
護士已經走出去了,辛甜站在溫塢衡的床邊,替他掖了掖被角。
「爸,我昨天參加頒獎典禮了,拿了最佳女主和最受觀眾歡迎女演員兩個獎,如果你能醒來的話,我可以給您看看回放。」
辛甜覺得心口有點酸澀,鼻腔好像堵了棉花,有濃重的澀意衝到眼眶。
她越發多愁善感了,大約真的是這樣。
辛甜抿了抿唇,忍耐住自己複雜的情緒,等到稍微平靜了些,才繼續道:「我現在馬上就要進組了,新工作是拍一部電影。爸,我希望到時候電影上映了,您能去電影院看我的電影,可以嗎?」
床上的溫塢衡自然是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有儀器的聲音,短促的,有規律的發出聲響。
辛甜看著四面都是牆的房間,啞聲道:「今天的陽光真的很好,您如果醒著的話,我還可以讓您出去曬曬太陽,真的,陽光真的很好。」
短暫的沉默後,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辛甜轉過頭,看見一個陌生的英俊男人站在外面。
辛甜眯了眯眸,半晌才想起來,這是梁書雋。
他竟然主動來找自己了。
辛甜收斂住方才的情緒翻湧,眉眼平靜的看著他。
梁書雋對此,不過是溫和一笑。
辛甜將隔離服換下來,推開門出去,梁書雋正站在門口,背對著自己,背影挺拔清雋。
他和唐秦這種世家培養出來的男人不一樣,身上有著極為凌厲的迫人感,哪怕他已經將自己偽裝的溫文爾雅。
不同於唐如錦給人的恣情傲物,不可一世的感覺,他的氣質更偏向狠,還有算計和精明。
摸爬滾打一路往上的人,總是有過人的手段和野心,這是再多的溫和姿態,都不能掩蓋的。
哪怕此時此刻,他對著自己微笑,彬彬有禮的喊自己辛小姐。
辛甜皺著眉,語氣冰冷:「有什麼話,直說。」
「昨天的事,我替濘濘給你道個歉,她脾氣不好,說話時可能在無心中有傷害到你的地方,但是我向你保證,她是無心的。」
辛甜覺得很可笑。
她杏眼輕斂,語氣十分不善:「我沒有時間和你浪費,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梁書雋沒想過辛甜的脾氣是這樣的差,連虛與委蛇的耐心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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