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帳!」溫塢衡拍案而起,蒼老的臉上滿是憤怒:「你竟然...你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你不過是剛剛嶄露頭角而已!你做這些事溫溪濘知道嗎?她有多寶貝溫家你知道嗎?你竟敢算計我?」
「溫老說笑了,」梁書雋斯文俊秀的面容笑意蒼白,在燈光下,更是平添幾分詭異:「這一切,原本就是濘濘授意我去做的,並非我擅作主張。」
溫塢衡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唇開始發抖。
他撐在桌案上的手掩拳,捂著唇狼狽咳嗽,之後才捂住跳得劇烈的心跳,咬牙切齒道:「你胡說!」
這些年,溫溪濘是怎樣的想要融入溫家,又怎麼可能把事情做得這麼絕。
梁書雋看著溫塢衡斷然否認的模樣,有些可憐他。
事到如今了,竟還不肯面對現實。
兩人僵持著,過道處,有腳步聲漸行漸近。
溫溪濘穿著一身碧色的旗袍,裊裊婷婷的站在門口,看得出盛裝打扮,是特意而來。
此時,她的眼角眉梢帶著點清冷和淡漠。
她的目光先是落在梁書雋身上,收到後者的點頭後會意,臉上的笑意浮現,看向溫塢衡:「爸,哦,不對,您已經和我斷絕關係了,所以我應該叫您什麼,溫老?」
溫塢衡在看見溫溪濘這一刻,就已經徹底死心了。
他臉色蒼白駭人,唇囁嚅半晌,才難掩錯愕和失望:「這些年,我待你不薄...」
溫溪濘其實想看見溫塢衡痛哭流涕懺悔的模樣,懺悔這些年,他對自己的冷漠和不上心。她也想看見溫塢衡憤怒的模樣,憤怒此時此刻,他的無能為力。
可是他只是用失望和錯愕的眼神看著自己。
溫溪濘感覺眼眶開始酸澀,巨大的憤怒從肺腑開始往心口竄,難收難管。
她直直的看著溫塢衡,一晚上的精心裝扮都告吹。
她就像個怨婦一樣,開始細數這麼多年樁樁件件的委屈怨憤:「這麼多年,您待我如何不薄了?就像餵狗一樣,賞我一口吃的,施捨我幾塊錢,就是不薄了?您從來沒有愛過我!您從來沒有用看辛甜的眼神看過我,哪怕是一次!」
「我無論做什麼,無論做的再好,你都不會肯定我!你的心裡,永遠只有那個該死的辛甜!哪怕是溫若這個外人,都能在我面前趾高氣昂!」溫溪濘說到這裡,大約是覺得諷刺,輕笑出聲,笑著笑著,滿臉是淚。
她看著捂著心口一言不發的溫塢衡,漫不經心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髮,看似隨意道:「有一件事,這麼多年,我一直沒有告訴你。」
溫塢衡猝然抬頭,眼神難掩震驚:「你想說什麼?」
溫溪濘看著他這個樣子,不僅不覺得慌亂,反而覺得快意。
她扯著唇冷冷一笑,道:「當初那個女人,叫什麼名字來著?哦,何疏月...何疏月...」
這個名字是溫塢衡不能言說的痛,他死死盯著溫溪濘,眼神仿佛在看此生最厭憎的人:「你對她...做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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