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辛甜語氣輕快:「我想如果今天是站在這裡的人是秦時遇,他也會毫不猶豫的選擇我,你如果沒別的問題,我就去忙了。閱讀」
離開前,她對韓煜說:「對了,歡迎你在劇組玩,如果你還待得下去的話。」
韓煜站在原地,如此巧舌如簧的一個人,難得說不出話。
辛甜和他從前見到的,完全不一樣了。
他以為,小姑娘至少會因唐如錦有所觸動的。沒曾想,她竟是毫不放在心上。
而辛甜路過他時,發尾飛揚,留下很好聞的木蘭余香。
韓煜眼睫顫動,竟有說不出的悸然,他懷著幾分複雜的心思想:唐如錦應該要坐不住了。
至於他……
他覺得心像是被羽毛一般的東西撩撥過,痒痒的……
辛甜以為自己待不下去了嗎?
他為什麼會待不下去?
他倒是要看看,如果唐如錦真的願意讓步,她還能不能這麼堅定。
韓煜獨自倚著車門站了很久,雪落在他的臉上,是冰冷的。
他前二十八年的人生隨心所欲,瀟灑慣了,第一次有了一種類似茫然的感覺。
其實內心深處,他是羨慕秦時遇的,羨慕他能被堅定的選擇。
他一貫逢場作戲,唐如錦也是涼薄之人,這樣純粹的真心,他很少見到。
唐如錦倒是擁有過,卻也弄丟了。
他情緒難平,正想拿出香菸,又想起這是辛甜的車子,於是作罷舉步下來。
韓煜看見不遠處有一輛邁巴赫停下,司機下車開門,秦時遇從后座走出來。
韓煜不是第一次見秦時遇,秦韓兩家偶有交集,他也和秦時遇同桌吃過飯,只是那時的秦時遇,還是北城赫赫有名的心胸外科醫生。
至於他棄醫從商,動機至今無人知道。
秦時遇今天穿了一身極為考究的西裝,韓煜想起昨天發小給他發的遊輪聚會。
只是下一刻,他就否定了。
秦時遇平日裡,從來沒有和大院裡的子弟打過交道。他身份夠顯赫,又是少年才回的秦家,和他們素昧平生,又哪裡肯主動打成一片?
而辛甜朝著秦時遇小跑而去,頭上的金銀花鈿晃動,一片細碎的光暈。
她應該是事先不知道秦時遇要來。
韓煜遠遠看著,覺得他們站在一起般配的很。
他笑笑,轉身朝著更僻靜的湖邊走去……
辛甜仰著臉,朝著秦時遇笑:「你怎麼來了?」
鍾宇宿將黑傘打開,遮在兩人身上。
「來看你拍戲,」秦時遇修長的手指撣走她發間的雪,眸色深深:「晚上帶你去個地方。」
「是什麼地方?」
「一個宴會,大概也是無聊的。你如果不想去,我們也可以不去。」秦時遇話語溫和,是詢問。
「去啊,為什麼不去?」辛甜眉眼彎彎:「我最喜歡湊熱鬧了。」
下午的戲說難不難,拍的是辛甜飾演的未央於大殿上同天子對峙,終以退兵之策換取公主的婚期後延。
戲是一遍過的,秦時遇站在導演的身後,目光深邃的看著正在認真拍戲的辛甜。
有一件事他一直沒有告訴她,這個劇本其實是他親自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