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吸吸鼻子,語氣噥噥的:「反正阿遇晚上又要跑去書房了,又要偷偷瞞著我不睡覺了,那我也不睡了。」
她竟猜到了他的打算。
秦時遇一時間竟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的喉嚨有些泛疼,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我怕我嚇到你。」
「甜甜,對不起。」他說得那麼輕,那麼認真。
辛甜今天晚上已經聽秦時遇說了很多次對不起了。
她看著他強作鎮定,可分明不安的模樣,心頭又酸又難過。
「把手伸出來。」她一字一頓。
秦時遇凝眸看向她,什麼都沒有問,將手伸了出來。
辛甜握住他的手,認真的問:「阿遇覺得很愧疚,我說了沒關係,阿遇還是覺得很愧疚,是嗎?」
他不說話,分明是默認了。
辛甜抿了抿唇,低下頭,突然重重的咬在他的手背虎口處。
她咬得不算輕,可是秦時遇溫柔的注視著她,一點點反抗的心都沒有。
辛甜知道,如果自己狠心一些,把他的手咬出血,可能效果會更好。
可是她不捨得,她鬆了口,看著他虎口處深刻的兩排牙印,心疼的摸了摸,問他:「疼不疼?」
秦時遇啞聲說:「不疼。」
牙印的深刻處都留下了青紫的痕跡,怎麼可能不疼?
辛甜沒有當真,只是低下頭親了親自己留下的傷口,然後仰著臉對他說:「阿遇,再說一次對不起。」
他沒有反抗,桃花眼眉目瀲灩溫柔,他認真的,緩緩地說:「甜甜,對不起。」
「沒關係。」辛甜親親他的手背:「我已經好好教訓你了。」
秦時遇眼尾有些泛紅,聲音越發嘶啞,帶著點顫抖:「甘願受罰。」
這天夜裡,辛甜如願抱住了秦時遇。
她縮在他的懷裡,裝作熟睡的模樣。
所以她知道,秦時遇夜裡是怎麼長久的注視著她紅腫的手,小心翼翼的用手摩挲著。他的眼淚落在她的手背上,帶著燙人的溫度。
辛甜聽見他說:「甜甜,不要離開我」
她有那麼一瞬間,甚至想要睜開眼,對他說:「不會的,我不會離開你。」
可是她知道她不想讓自己的看見他脆弱無助的模樣。
她面前的秦時遇,永遠是無所不能的。
可是他也有弱點,他的弱點是自己。她因為他受傷了,他愧疚到不敢面對她。
可是辛甜真的不怪他,一點點都不。
她怎麼可能怪他啊
他這樣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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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如錦一早回了唐家,便唐舜年劈頭蓋臉的罵了一頓。
王晨睿和一眾員工站在外面,聽見唐舜年將亂七八糟的擺設丟在地上,歇斯底里的罵著唐如錦。
「我告訴你,你和王家的婚事要是吹了,老子的葬禮你也不用來了!我就當沒有生過你這個兒子!」
「你知道我說破嘴皮子,才讓王家接受你之前和溫溪濘訂婚的事嗎!現在人家好不容易不和你計較溫溪濘的事了,你別給我整什麼么蛾子!」
唐如錦不知是回了句什麼,裡面的唐舜年嗓門更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