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知溫塢衡並不滿意,皺了皺眉,竟是沉聲:「你為溫家做的已經夠多了,溪濘,爸希望你能為自己的將來打算,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閱讀��
溫溪濘聽著這句話,先是覺得心酸,之後便是自嘲:「爸,相愛是一件很難的事,與其愛人愛的辛苦,倒不如選擇被愛。」
溫塢衡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變得無力:「你自己想清楚就好。」
溫溪濘不知道自己當時是怎麼了,突然想起蘇南安那一句「你是溫家的大小姐」,她眨眨眼,深吸了一口氣,道:「爸,是我沒用,不像辛甜,能給溫家帶來秦家這樣的好婚事。」
秦嵐章的臉色有一絲錯愕在,之後才輕聲道:「你知道了?你知道你的妹妹是辛甜了?」
「我和辛甜,真的是姐妹嗎?」
她突然幽幽的說了這麼一句話。
眼看溫塢衡臉色難看,她卻繼續道:「辛甜的媽媽牌位被放在溫家的祠堂里,我母親遺體都沒有,只有一個在荒郊野嶺的衣冠冢,爸,我真的配當辛甜的姐姐嗎?」
溫塢衡正想開口,溫溪濘又道:「如果我配,為什麼我的母親的到死都不配踏進溫家一步。」
「閉嘴!」溫塢衡喝罵。
何疏月是他的逆鱗,不許旁人置喙。
他冷聲道:「別拿你那個下賤的媽和我的妻子相提並論,她不配!我當初明明早就銀貨兩訖了,可是她卻瞞著我,偷偷在國外生下你,並妄圖用你的存在進入溫家。」
「溪濘,你母親不過就是個虛榮的買酒女,趁我喝醉爬上我的床,我從一開始,就沒把她當作伴侶,她不過是我花錢買的商品,商品你懂嗎?」
溫塢衡說到這裡,將手中的茶杯死死摜到地上:「我不想再看見你!」
溫溪濘一直知道自己的母親在溫塢衡心中是個什麼樣的形象,可是這麼多年來,也是第一次聽得真切。
她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連喘息都是痛的,她早就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淚流滿面。
而溫塢衡見她不語,冷哼了一聲,越過她就往外走。
溫溪濘想,她一開始追出去的時候,是真的想要向溫塢衡道歉的。
她不該提自己的母親,不該提的。忍了這麼多年了,怎麼就不能繼續忍下去了?
可是樓梯上,蘇南安將她原本想要觸碰溫塢衡後背的手抓住,用力往前一推。
溫塢衡甚至沒有來得及往後看一眼,就直接從二樓的樓梯欄杆處翻出去,摔在了一樓。
她想要叫人的,她真的想。
但蘇南安捂住了她的唇,在她耳畔緩緩道:「你父親如果真的摔成了植物人,就沒有人和你搶溫家了,溫溪濘,你除了溫家,你什麼都沒有,不是嗎?」
是的啊,她除了溫家,什麼都沒有。
她怎麼可能放棄溫家,她說什麼,都要把溫家的一切保住。
她只有溫家了,如果自己不再是溫家的大小姐,那麼自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溫溪濘的雙腿像灌了鉛,差一點癱軟,她看著躺在一樓地上一動不動的溫塢衡,雙手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