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電話那頭的秦霈,聲音卻沒有什麼過年的溫和,冷淡的厲害。
「時遇,新年快樂。」秦霈站在秦氏集團的高樓,看著萬家燈火,嗓音聽不出祝福之意,十分冷漠。
而秦時遇看著懷中正在聽音樂的辛甜,將她的耳機拿下,捂住聽筒,輕聲道:「我出去接個電話,秦霈打來的。」
辛甜聽見秦霈這個名字,下意識就有點不舒服。
這其中的原因很多,但歸結到底,都是因為孟聲聲。
這個男人在孟聲聲身上用的手段,她作為一個旁觀者,都覺得心驚。
可這個男人是秦時遇的哥哥。
辛甜沒說什麼,乖乖的看著秦時遇接著電話往外走。
陽台積了一層薄雪,秦時遇聲音也沾染了雪意,冷清的厲害:「有什麼事?」
「爸讓我勸你和辛甜過年回一趟秦家。」秦霈語氣淡淡,一副局外人的模樣,只是本質不容置喙:「我的意思也一樣,回來一趟。」
秦時遇冷笑了聲,語氣壓低,壓迫感幾乎是濃烈到叫人窒息:「我只是喊你一聲哥罷了,你如果不愛聽,我以後可以不喊。」
秦霈猜到這個結果了,辛甜是秦時遇的逆鱗。
不要說碰,就算只是動心思,尚且沒有來得及做什麼,他都會當場翻臉。
更不要說,他一開口,就是讓他帶著辛甜回秦家。
秦霈點燃了一根煙,余煙裊裊間,他凌厲冷清的五官,眉眼間一抹艷色噬人心魄的美:「還記得當初我和辛甜第一次在遊輪上見面,你為了讓我在父親面前三緘其口,答應過我什麼嗎?」
「你說會答應我一個條件,沒有底線的,無論是什麼樣條件。」
秦時遇沒說話,秦霈看出來了,這廝是想爽約。
他也沒生氣,不緊不慢的抽完一根煙,又重新拿出了一條。
他將沉香條卷在菸絲里,又點燃了一根,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啞聲道:「秦家家主是你沒錯,秦氏集團是你的也沒錯,可是我手上的生意見不得光,你也是知道的。時遇,你確定要為了這麼一件小事,和我撕破臉嗎?」
「你為了秦嵐章,竟然能這麼和我作對。」秦時遇的聲音很淡,聽不情緒。
「有什麼不可呢?秦家這個泥潭,我既然出不去,倒不如好好待著,時遇,我保證,父親絕對不會對辛甜有任何壞心思。」他自嘲地笑笑,道:「父親可能確實年輕時做錯了很多事,但是他對你的愛,是真的。」
秦時遇覺得很可笑。
而秦霈頓了頓,道:「這件事,算我求你。」
秦時遇一直都能聽出秦霈的迫切,他對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哥哥,感情很複雜,若說不和,是真的,可是若說沒有半分情誼,也是假的。
「理由。」
「父親說了,只要我勸動你過年回家,他就去見我母親一面。」
秦時遇眼底冷淡,恍若未聞。
而秦霈碾滅了手中的煙,到底少了拿腔作調,沉沉開口:「秦時遇,我多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