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的。」他親親她的唇角,下一刻,握著她的手往裡面走去。
這是她的甜甜,她不需要避諱任何人。
秦時遇牽著辛甜的手出現在眾人面前時,裡面正是一片死寂。
唐如錦坐在正中央的沙發上,一旁是唐家的家庭醫生。
他的側臉上血痕明顯刺眼,從來不離身的金絲眼鏡被放在一旁的茶几上,白皙的面容上,那一道血痕因為沒有半分遮掩,刺目的厲害。
而遠處的木藤椅上,唐舜年坐在壁爐旁邊,正在品茶。他的身旁,坐著原本一臉嚴肅的唐慈,此時她看見辛甜,便收斂情緒笑著示意。
辛甜看見唐慈,心中的陰霾略有消退,她回了一個笑,可是餘光看見一旁的唐舜年,又笑不出來了。
這是辛甜這麼多年以來,是第一次見到唐舜年。
記憶仿佛一瞬間又被拉回那個昏暗無光的夜晚,他跪在唐家門口,孤立無援,滿身的雪。
只是因為唐舜年的一句話而已,她就那麼跪在了冰天雪地里。
而此時,眼前這個看起來雖然衰老孱弱,臉上帶著病容,卻也斯文乾淨的男人,怎麼看都不是那樣心狠手辣的模樣。
於是一切的過去,又都變得模糊不清。
辛甜不知道這父子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麼,她垂著眸,沒去看唐舜年對自己打量的神情。
而秦時遇開口,語氣清淡又乾淨:「唐老先生,我和我的未婚妻不知道你們在處理家務事,冒昧進來,真是叨擾了。」
他的語調如此溫和,叫人聽不出錯處。
唐舜年又怎麼可能和秦家的家主過不去,於是也就裝傻充愣,熱絡大方地說:「讓秦先生見笑了。」
「不敢,只是不知唐老先生和如錦之間發生了什麼?怎麼動這麼大動干戈,我看如錦臉上還有傷。」
一旁,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的唐如錦,終於把目光落在了秦時遇臉上。
好一個如錦,喊得這麼親切,真是頭一遭。
這個秦時遇,簡直是在往他的肺管子裡戳。
他冷肅著一張臉,任由家庭醫生給他處理傷口。
而唐舜年說:「沒什麼大事,只是如錦他浪費我這個做父親的一番好心,我心痛而已。」
他說完,又低低的開始咳嗽,臉龐上浮現出不正常的慘白。
儼然一位病入膏肓,卻對自己的兒子恨鐵不成鋼的慈父。
秦時遇無視現場安靜到詭異的氣氛,扶著辛甜在唐如錦對面的沙發坐下。
他替辛甜倒了一杯熱茶,才對唐舜年說:「我的未婚妻對如錦也很關心,畢竟如錦是養了她多年的哥哥。」
唐舜年沒有想到秦時遇會主動提起這層關係,臉上不由得多了幾分喜色:「如錦對辛甜這個妹妹,可是盡心盡力啊。」
秦時遇笑意不減,目光落在辛甜身上,笑著道:「當然,兄妹情深。」
唐如錦冷沉如水的面容,已經有了凌烈冰冷的顏色。
可是唐舜年對秦時遇的話心照不宣,笑著道:「自然,是兄妹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