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煜語氣冷淡,他看向唐如錦,平靜坦然:「我在替你做決定,你對溫溪濘的訂婚又悔婚,不能發生第二次。��
唐如錦捏了捏眉心,一時沉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眉眼沉沉看向韓煜,再度開口,聲音含著危險的隱喻:「你為什麼對辛甜的事這麼關心?」
「她也是我看著長大的。」韓煜勾了勾唇角,俊美的面容帶著散漫笑意:「我再怎麼混帳,我也不至於看著她再次陷入你造成的混局中。」
「我之前看你那樣後悔,以為你是真的明白了辛甜的重要,所以我才願意支持你去和秦時遇爭。可是……」韓煜眸色認真,不見半分挪揄玩笑,緩緩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你拿什麼和秦時遇爭?」
「把唐家的事處理好吧。」韓煜打開車窗,讓冷風灌進來:「在此之前,你說再多的愛,再多的後悔,都是枉然。如錦,別讓我看不起你。」
唐如錦有一種被戳中心事的感覺,說不出的窘迫湧上心頭。
這是他人生從未有過的窘迫感。
韓煜的每句話,都讓他心臟不受控的收緊,有窒息的錯覺。
他眼中漸漸有了怒意:「我不好,可是他秦時遇,又是什麼良配?」
韓煜微笑,指尖點著車窗的邊沿,漫不經心:「他是表里不一,心狠手辣,可是他會因為辛甜那麼久以前的傷,去報復王小蔓。你呢?你連當初都沒有替辛甜撐腰。」
唐如錦對於韓煜能猜到這件事,並不意外。
畢竟王家小姐出事的時間,簡直太微妙了。
秦時遇根本就沒想遮掩。
他只在乎辛甜的感受。
他不許任何人給她委屈受。
多直白,多不計後果。
韓煜點燃了一根香菸,抽著煙不說話了。
期間唯一的聲音,大約就是唐舜年打了一通電話過來。
唐舜年一改年前在唐家時對唐如錦的惡聲警告,開始走示弱之態。
「如錦...咳咳...你到醫院了嗎?」唐舜年啞著嗓子道:「小蔓是姑娘家,大過年受了傷實在可憐,你可要好好安慰她。」
「爸,」唐如錦手搭在膝蓋上,姿態緩慢的指尖輕點,開口時,帶著沙啞:「我會去答應您去醫院,是因為這是過年,您身體不好,我不想讓您動怒,不代表我接受您對我和王家的安排。」
「不接受就不接受,我不逼你。」唐舜年很是體貼的說:「你就當幫我去看看我的朋友,你知道我的身體的,醫生說了,半年可能都沒有了...」
哪怕唐如錦對唐舜年有再大的不滿,也不可能做到對這句話不為所動。他皺眉,聲音沉重:「唐家有最好的醫生,我不會讓您出事。」
唐舜年似乎是欣慰笑了,之後又是重重的咳嗽。
有家庭醫生走過來,叮囑唐舜年早點休息。
唐舜年說還想再打一會兒電話。
唐如錦聞言,便道:「您休息吧,王家那邊,到了醫院我知道該怎麼做。」
唐舜年意味深長:「如錦,你最好真的知道,該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