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話落低笑,眼眶染上淺淡的紅,本來不近人情的冷硬面容,竟是有了悲慟。再度開口,他的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我搶一副軀體做什麼?我要的是心。」
韓煜聽得煩亂。
他這些年看著唐如錦在辛甜的事上一次次破例,一次次放下底線,怎麼會不知道辛甜對於唐如錦的重要性?
只是這麼多年,他們所有人看著辛甜那樣沉迷於唐如錦,怎麼也想不到,最後情傷難愈的人竟然是後者。
韓煜想到那時在劇組和辛甜的交際,那樣骨子裡高傲清醒的女孩子,她鐵了心愛上別人,唐如錦如果什麼都不做,她怎麼可能回到他身邊?
韓煜對辛甜的確有過欣賞和微弱的動心,但是這份喜愛在多年好友的情分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韓煜看著唐如錦猩紅的眼眶,道:「如錦,那麼放不下,就讓辛甜回來。」
唐如錦金絲眼鏡後的雙眸拉滿了血絲,他拿起桌上的烈酒,又是深悶,啞著嗓音說:「回來?呵……這世上最怕的就是覆水難收,不能回頭……」
「先不說這個,總會有辦法的,他秦時遇就真的一點弱點都沒有嗎?」韓煜見唐如錦的表情緩和了些,又岔開話題,道:「對了,今天辛甜的新電影宣傳會,你要不要去看看?」
唐如錦捏了捏額角,語氣略有疑惑:「不是過完年才上映嗎?」
《春降》是唐氏投資的,但是張寒對電影的話語權很高,高門裡的大少爺,哪裡做得來諂媚的事,連唐如錦都沒怎麼討好。
「張寒那小子也不知道發什麼,昨天導演的年末聚餐,把白酒澆在了王毅的臉上。」
韓煜皺著眉,不耐煩的嘖了聲:「張寒那小子也是大少爺脾氣,我聽別人說是被王毅奚落了,一氣之下就把電影放映時間提檔了。」
「這一提前,中間虧損了不少錢,那大少爺大手一揮,讓張老爺子墊上了。」韓煜說到這裡,忍不住嘀咕了句:「真是個敗家玩意兒。」
唐如錦對於張寒的是沒有興趣,他只是問:「會影響小辛嗎?」
「和你前女友打擂台,你說有沒有影響?」
韓煜意味深長:「這要是輸了其實也沒有什麼,畢竟你前女友是影后,但是如果輸的太慘,那就要被群嘲了。對了,這還是你們集團投資的電影,估計連你們集團影視部也要被說閒話……」
唐如錦皺了皺眉,完全沒聽韓煜的後半句話,解開衣領處的紐扣:「誰敢說小辛?」
那護犢子的語氣,實在是偏心得沒邊。
韓煜聽著,在心裡嘆了口氣。如果唐如錦一直都是這樣的,那還有秦時遇什麼事啊……
────
辛甜在發布會現場看見了許多熟人。
宋清湛和孟聲聲都到了,還有劇組的工作人員。很久不見,倒是有些懷念。
三人眼神交匯,算是打了招呼。
辛甜來的有些晚,她的化妝位在宋清湛的右側,她落座不久,聽見宋清湛問左側的孟聲聲:「棠野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