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男人環在她腰間的手,緊了又緊。閱讀
他從牙縫裡咬出幾個破碎不堪的字,一點分量都沒有的解釋:「聲聲……那是從前。」
「可是我覺得從前就很好,我那個時候聽見你那麼說,真是鬆了一口氣。」孟聲聲冷清的眉眼一如既往,不沾染一絲動容:「我那時快死了,快要活不下去了,可是我答應臨曦要活著。」
「你的出現,讓我有了活下去的勇氣。而你的未曾上心,也讓我少了所有不安。」孟聲聲拍了拍秦霈的手,說:「可是如今,我已經不需要這份勇氣了。我們之間一開始就是錯的,不要再一錯再錯了。」
孟聲聲再次試圖掙開,這一次,秦霈沒有攔。
那樣不可一世的男人在這一刻終於被抽走了所有驕傲,他遊戲人間慣了,將旁人的真心踐踏在腳下,自以為看透了情愛,看透了人心。可有朝一日,他終於還是成了紅塵滾滾中的一人,嘗到了苦果。
孟聲聲在離開前,用很平靜的聲音說:「等等會有人來換鎖,秦總,以後不要再私闖民宅了。」
秦霈的臉宛若紙白,他靠著門框,仿佛瀕臨窒息一般,大口喘息,素來冷漠且高高在上的男人,滿臉的淚,狼狽不堪……
孟聲聲回到醫院的時候,沈棠野正在翻閱著一個新到的電影劇本。
少年人桀驁漂亮,雖然猶有病容,還是氣質出挑得讓人挪不開眼。
孟聲聲走過去,拿過他手上的劇本,語氣冷淡:「不知道自己在養病嗎?看什麼劇本?」
沈棠野任由她拿過,雙手撐在腦後,笑意深深道:「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你不是說給我燉雞湯嗎?」
「雞湯燉了一半了,」孟聲聲將劇本放進床頭的抽屜里:「我去醫院廚房給你接著燉。」
她說完,便提著保溫桶離開。
而沈棠野輕嗅著空氣中那一絲冷沉的煙味,狹長幽深的眉眼更添了幾分不可窺測的深刻。
他沒說什麼,只是捏著病號服口袋裡的黑玉扳指,有一下沒一下把玩。
燉了一半,是因為被人打斷了吧?
秦霈回國了,是嗎?
窗外眼光正好,沈棠野用手遮擋著光線,從指縫裡看著外邊絢爛的暖陽,拇指微微扣動,笑容極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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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甜從醫院回來,就在竹燕園的門口見到了溫塢衡。
鶴髮老人站在風雪中,穿著中山裝,手裡是一個小小的木盒子。
秦時遇一手替辛甜打著傘,正在低頭看著她的體檢報告,突然聽見小姑娘詫異地喊了一聲:「溫老?」
秦時遇抬眸,這才看見不遠處的溫塢衡。
而溫塢衡的目光從始至終都落在辛甜身上,是那種很熱切很溫和的目光。
他在身後管家的攙扶下,朝著兩人走來。
辛甜對於溫塢衡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信任感,可能是因為老人家看著自己的目光太和善了,哪怕敏感如辛甜,也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秦時遇的目光從溫塢衡手中的木盒子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