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毫不懷疑,秦時遇就是那種哪怕有人死在他面前,他都能做到冷眼旁觀的男人。
手腕幾乎是褪了層皮。
溫溪濘滿臉的冷汗,妝容都花了,趴在桌子上喘息濃重。
秦時遇坐下,用桌上的濕巾擦著自己的食指。
他餘光看見溫溪濘狼狽的模樣,不帶一絲絲憐憫,居高臨下:「你該慶幸甜甜只是手腕紅了,她如果因為你留了傷口,我會把你廢了。」
只是陳述而已。
溫溪濘是被眾星捧月慣的,哪怕冷情如唐如錦,又何嘗在皮肉上搓磨過她。
她牙關都在發抖,半晌,才顫聲道:「秦先生裝得那麼溫文爾雅,結果還會對女人動手,真叫我……大開眼界。」
「和甜甜有關的事,我都不會假手於人。至於你說對女人動手,」秦時遇壓低嗓音,威脅的口吻絲絲入扣:「如果還有下一次,我會讓你知道什麼才是動手。」
溫溪濘的臉色白了又白,到底說不出半句辯駁的話。
秦時遇起身,姿態雅致如畫,對著溫溪濘頷首:「沒有別的事,我就先離開了。」
他將情緒收放自如,哪裡看得出半點方才的偏執狠戾,分明就是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這樣一張臉,欺騙性太重。
溫溪濘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著秦時遇,臉色蒼白如紙。
她緊了緊手心,牽扯手腕上的燙傷,臉色更白了。
秦時遇只是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樣子,漫不經心的收回視線,往外走去。
辛甜在車裡翻出了秦時遇的筆記本。他的筆記本密碼是自己的生日,辛甜輕鬆開鎖,從裡面找出了一部電影。
電影剛剛看了個開場,副駕駛座的鐘宇宿拉開車門走了出去。
辛甜知道,是秦時遇回來了。
她闔上筆記本,換了一個很乖的坐姿。
秦時遇從另一側進來,看見乖乖坐著的辛甜,眼底笑意漸濃。
車門關上,他把隔板打上去,將辛甜抱進懷中。
「你和溫溪濘聊了什麼呀?」辛甜好奇的問。
「沒什麼,」秦時遇頓了頓,輕描淡寫:「她想要問你借項鍊,我沒同意,之後隨便聊了幾句,不過是一些瑣事。」
辛甜沒有過多追問,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而秦時遇將抱在懷裡的小姑娘緊了緊,語氣溫和:「甜甜剛剛在看什麼?」
「電影,我從你筆記本里翻出來的。」辛甜拿過一旁的筆記本,打開:「剛剛開始看。」
「那我陪著甜甜繼續看。」
辛甜抿著唇角,笑意清甜。
一路無言,卻也溫馨。
這樣濃沉的夜,總歸是適合與心愛之人依偎的。
……
孟聲聲聽見門鈴聲,知道是周蔓蔓過來了。
今天收工的時候,張寒說她實在太瘦了些,周蔓蔓便決心每天夜裡過來給她做晚飯。
當經紀人當到這個份上,當真是無可挑剔。
孟聲聲沒有道理拒絕,只能承了這份情。
而此時,顯然是周蔓蔓已經到了。
孟聲聲不假思索地過去開門,門口是提著菜的周蔓蔓,還有穿著皮夾克,桀驁朝氣的沈棠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