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賣會是晚上八點開始的,辛甜在房間裡追了好幾集海綿寶寶。
秦時遇陪著她看,等到時間差不多了,關了投影對她說:「好了,時間差不多了,乖,不看了。」
辛甜沒有拖拖拉拉,跑去洗漱間整理了一下頭髮。
她沒怎麼打扮,一身白色的羊毛裙,耳邊是秦時遇送她的紅寶石耳夾,除了唇上的口紅,整張臉幾乎沒有妝。
辛甜將頭髮整理好,探出頭對秦時遇說:「阿遇,我要不要塗個眼影。」
「不用,」秦時遇走向她,將她從洗漱間牽引出來:「已經很漂亮了,再更漂亮我都要有危機感了。」
他素來待人不苟言笑,疏冷輕慢,也就是面對辛甜時,才會這般無底線縱容。
這場拍賣,北城市政府對外宣稱是慈善性質,說是拍賣得來的善款,都會留給福利機構的建設和完善。
辛甜和秦時遇到場時,眾人已經基本落座,正互相低聲交談著。
兩人的出現輕易就吸引了所有的目光。
當然,也包括坐在VIP席的溫溪濘。
她的身側是一個樣貌風流倜儻的男人,三十五左右的年紀,衣冠楚楚,姿態斯文。
這是北城梁家的獨子,梁書雋。
溫溪濘和唐如錦的婚事告吹,溫塢衡不可能不替自己唯一的女兒,溫家的振興另謀出路。
溫家這些年蕭條頹敗不少,聯姻是一條捷徑,極其便捷的捷徑。
梁家是北城新貴,雖然比不上唐秦這種百年大家,但是財勢地位都不容小覷,算是良配。
梁書雋看起來是很喜歡溫溪濘的,從始至終目光都落在她身上,帶著幾分不能言說的顏色。
而溫溪濘笑意端莊,只不過笑意凝於唇角,冷艷的眉眼半點不見愉色。
她看見秦時遇和辛甜之後,唇角那點笑意也難以為繼了。
辛甜只當做沒看見她,兩人在事先安排好的私人包廂坐下,遠離人群,倒是鬧中取靜。
而在溫溪濘的視線中,秦時遇側過臉不知是對辛甜說了什麼,後者便笑了,那種由心而發的笑意,溫溪濘很久沒有了。
不免更加妒忌,甚至有了怨憤的情緒。
梁書雋察覺她的異常,也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見到是秦時遇後,眉心皺了皺:「溪濘,你和秦家,有過節嗎?」
溫溪濘這才收斂,語氣清淡:「沒有。」
梁書雋對於北城的權貴核心雖有接觸,可是畢竟是這些年的後起之秀,並不知道辛甜和唐如錦之間的淵源,只以為二者的關係是報導上所寫的那般——兄妹。
「這個辛甜,是唐先生的妹妹吧?」梁書雋帶著試探:「我聽說,唐先生對他這個妹妹很寵愛。」
溫溪濘聽得很厭煩,她當然知道唐如錦寵愛辛甜,沒有人比她更知道了。
她冷聲道:「梁先生,這些已經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想多說。」
梁書雋不動聲色的斂眸,笑笑,溫和道:「那我不說了。」
溫溪濘對身邊的男人感到了莫大的厭煩,喪失了最後一絲絲虛與委蛇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