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世界真相(47)
被她包裹起來的鉗蟹也感應到了火焰的溫度,和濃煙冒出的嗆人味道。
它沒敢吭聲,心裡吐槽安意然:靠,這個賊女人竟然把自己家給點了。
她離開家,其實心裡並沒有自己想像中的失落和難過,反而是很多事情步上正軌的一種釋然。
半天前,新規則解鎖。
【世界真相—恭喜宿主,如今劇情已要接近尾聲,您成功開啟個人背景。】
【背景(個人)——「安意然」的自述。】
「末日來臨,時間甚至換了一種紀年方法,全世界統一把災難來臨的那一天定義為「末世一年」。
我不知道人類為什麼不從世界徹底淪陷的這一天開始記日,也不知道大家還能活多久,我更不知道這樣定義的意義是希望——如果是有人類僥倖活下來,或者新一次人類文明的出現,有人能考究這段歷史,使世界不被遺忘。
還是說怕傷了那些上位者的自尊,他們想顯得自己多抵抗了幾年。
明明國家這幾年控制得很好,我還以為一切都要步上正軌了,結果國家異種監察局來和我說,在我家出現了無法逆轉者的生活痕跡。
生活痕跡?
我聽見他們這樣說,心漏了一拍,你們知道他這個詞的意義嗎?不是出現了無法逆轉者的痕跡,而是生活痕跡,國家全都知道了。
我看著勤勤懇懇一輩子的父母被帶上特質手銬,就連他們的房間也被上了封條和電子鎖管控起來。
突然有個小警察叫了他們隊長,而我也跟過去看。我聽他們小聲耳語著什麼,隨後那個被稱為隊長的人扭頭問我:「小閨女,你家裡還有別的人嗎?」
我搖了搖頭,很誠實的告訴他,沒有別人了。
她說的這些警察也能調查到,他們也知道她沒有什麼七大姑八大姨,沒有爺爺奶奶姥姥姥爺,全家人里只有她和她的爸媽。
所以我知道爸媽已經被感染,冒著被一口咬斷脖頸的風險她也要想辦法把父母藏起來。
我知道這樣是不對,但是我做不到為了全人類大意犧牲自己的事情,我需要父母、我需要愛、我出生便是帶著父母期盼出生的,我不知道拯救世界和我有什麼關係,要我為了世界、為什麼沒人來拯救我的父母?
被叫為何隊的人解開電子鎖,一隊人馬同時舉起黑漆漆的槍管對準裡面,最年輕的那個警員陪在我的身邊保護我的安全。
何隊打開了主臥的燈,那本應嵌入牆角的轉角櫃成了一道暗門,此時門敞開著,裡面空無一人。
何隊帶著人確認了一圈,屋裡的確沒人之後,初步有了一個結果,那就是這個狹窄的暗室里也存在無法逆轉者的痕跡。
那個負責記錄的小警員問我:「你知道家裡有這個暗室嗎?」
我搖了搖頭,家裡怎麼可能會出現暗室。
他沒有瞞我,把事情原原本本講了出來:「那據你猜測,你的父母知道暗室的存在嗎?因為暗室里的氣息據我們檢測人員分析,應該是同屬一種未收錄的變異體。若是真的有新變異體的出現,只怕是整個世界都要再次淪陷了。」
我和他們說,我們全家人都不知道這個暗室的存在。
我一直都只是在聽他們說,得到了允許後,我親眼去看了那間暗室。
那哪裡算是什麼暗室呢,那狹窄的只夠兩人身材纖細的人站一起,還要貼的緊緊,簡直像是一口雙人棺。
我站在那裡,發現眼前就是鏡子,我可以透過這裡看見整個主臥的情況。
包括我的父母,我們全家人都以為他們被感染是誤服了變異體的肉,沒想法這竟然是人禍。
我感覺背後一直有一道視線在盯著我,那種像是被野獸盯上的戰慄感,讓我從尾椎骨冒出一個激靈沖向頭頂。
一個智商甚至比人類還高的無法逆轉者,不知道在這裡監視了我的父母多少年。
我一拳便攮碎了面前的鏡子,玻璃渣劃破我的血肉,渣滓和我的血混合在一起。
「救救我的父母!求求你們了!」我就這樣徑直跪了下去,我想不到除了這樣卑微的求人之外,還能做些什麼。
我顧不得雙膝和雙手都被磨得血肉模糊,玻璃碎片把我的皮肉掀飛我也要去說。
「對不起,我們還沒有發明出無法逆轉者的控制藥。」言外之意就是無法逆轉者的下場只有被處決。
末世三年,全世界徹底淪陷。
為什麼會覺得好孤獨?空蕩蕩,感覺自己好像又遺忘了什麼。
為什麼每天都在重複同樣的事情?循環著一模一樣的生活。
起床、洗澡、吃飯;上學、畢業、工作、結婚、死去。
這是誰規定的呢?真奇怪。
沒有難過,沒有焦慮,只是有點茫然。
我腦海里有一種奇怪的聲音在向我叫囂:「要是痛苦就結束啊。」
自從父母也離開我之後,我不知道自己已經是第幾次聽到這道聲音了。
結束?結束誰?我嗎?
我還是喜歡誰給我帶來的痛苦我就解決誰。
世界已經徹底淪陷了,異種局也已經不起作用了,死亡只是早晚的事情。
我想賭一把,我賭那個監視我爸媽的無法逆轉者一定會回來。
他選擇這裡一定有什麼特殊的原因。
我掏出幾年之前冰在冰箱裡沒吃完的肉,我當時便以為是吃了這份變異體的肉父母才會出現感染的情況的。
後來小警員告訴我:「吃了這個的確會被感染,但是並不會變成什麼高端的變異體。」
我當時不知道怎麼的,我沒有告訴他們其實那變異體的肉還凍在我家冰箱裡呢。
這一刻正好派上用場。
我用水把肉煮熟之後就下肚了,也不管這是什麼味道,也沒有用調料,因為一切在今夜都可以解決了。
我穿著睡裙平靜地躺在床上,聽說變異體可以通過彼此血液的味道來判斷對方是否是同類,所以我劃開了自己的手腳,此時四肢都在往外涌著血。
不知道是因為流血過多了,還是真的太累了,她變得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