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四百七十五章 過往恩怨

  不死劍光劈開眾人,二宮主大吼,「命物天身。」它身體湧出無盡生命之力,獨自擋在眾人面前,背後是三宮主殺向耀光艙的身影。

  眾人大驚。

  不見光直接摘下黑布,天地大勢宛如暮鼓晨鐘壓落,三宮主被狠狠壓向大地,一口血吐出,身體四分五裂,但依舊殘存意志沖向陸隱。

  溫蒂宇山,瘋院長,千門飛渡他們瘋狂攻擊二宮主,可二宮主自創的這門生命戰技極度頑強,將其自身形成一方宇宙,無論是外界力量還是它自己的生命力都在體內消耗而不會溢出,也就等於,不會死。

  耀光艙內,陸隱平靜看著三宮主殺來,那雙目光,怨毒而又不甘,它等了太久了吧,想殺自己。

  三宮主不顧一切的殺向陸隱,是這個人毀掉了自己的一切,這個人該死。

  「陸隱。」

  「七哥。」

  高空,主歲月長河驟然墜落,如星河降臨,來自一個個文字,文井。

  文三思體表湧出狂暴之氣,生命無限制,字臨長河,古來,斬。

  一縷文字銀河接天連地,於耀光艙前斬斷了一切,也斬斷了三宮主的命。

  至死,三宮主都沒能接觸到陸隱。

  它與陸隱相隔不過區區數米,對它來說根本是從未想過的距離,可就是這麼一段距離,用它的命都無法填上。

  陸隱走出耀光艙,眼前,文字如幕,熠熠生輝。

  「你恨我,可以理解,但宇宙就是這樣。」

  「步你後塵的生靈會有很多,我既然回來,一切都該結束。」

  「放心去吧。」陸隱淡淡開口,聲音很輕柔,卻仿佛帶著奇異的力量,讓三宮主怨恨的心平復了下來。

  它不甘心的低吼一聲,最終死亡。

  陸隱抬頭,遠方,二宮主身體破碎,化為無數血水灑落荒原,同時死亡。

  有些恩怨終歸要解決。

  哪怕過了億萬年。

  文三思等人鬆口氣,差點以為陸隱要被襲殺了。

  溫蒂宇山連忙出現在陸隱身前,距離越遠她越不安心。

  「以後有什麼直接吩咐就是,你自己不必跟來。」

  陸隱聳肩:「抱歉,讓你們擔心了。」

  溫蒂宇山看向地上三宮主的屍體,蹲下身,找出了凝空戒,抬頭望向陸隱:「這裡應該有古今盟無盡歲月積攢的資源,你。」剛說到這,她瞳孔陡縮。

  陸隱正與她對視,這一刻,看到了她瞳孔內映照而出的刀鋒。

  一柄刀,突兀出現在陸隱身後,橫向,斬。

  這一瞬間,誰都沒反應過來。

  不管是離的最近的溫蒂宇山,還是遠處的文三思,瘋院長等人,沒人反應過來。

  他們看到了刀,才感受到那一縷驚天殺意,卻晚了,刀鋒,越來越接近陸隱。

  陸隱整個身體冰寒,一抹涼意直衝腦門。

  就在所有人以為這一刀會砍中陸隱的時候,一抹黑暗人形擋在了刀鋒與陸隱中間,只有那麼一點位置,剛好站一個人,此人與陸隱几乎是背貼背。

  刀,斬入黑暗人形體內,人形抬手,一掌擊中刀柄,將長刀震退,發出一聲巨響。

  這一聲響驚醒了所有人。

  溫蒂宇山一劍刺出,近乎於平生最快的一劍,刺向刀鋒。

  遠處,不見光,文三思等人同時衝過去。

  陸隱緩緩轉身,黑暗人形逐漸凝聚,不過此刻無人關注他,所有人眼裡只有那一柄刀。

  那是--刀合。

  陸隱目光越過黑暗人形看向刀合,還真是它,熟悉的殺意。

  隱神節大比還真是引來了不少故人。

  這刀合想殺自己原因很簡單,是自己謀殺了死主。若非自己逼的四大主宰聯手,死主絕不會死。它對死主極其忠心,對自己的殺意與二宮主還有三宮主一樣。

  「陸隱,你竟活到了現在,可死主早已死去太久,你該去陪它。」刀合發出低沉沙啞的聲音,刀鋒橫斬。

  溫蒂宇山雙目赤紅,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陸隱就死了。

  這柄刀,無論如何都要斬殺。

  所有人攻向了刀合。

  可刀合在上個時代就極強,而今刀鋒炸裂,逼的眾人都難以接近。

  陸隱目光落向那道黑暗人形:「多謝,永恆。」

  關鍵時刻替陸隱擋住一刀的,正是永恆。

  他轉過身面朝陸隱,熟悉的面孔下帶著一抹期待的笑意:「說實話,我從來不認為你死了,總感覺你會在什麼時候活過來。」

  「不過你讓我等了太久太久。」

  陸隱抬手指了指刀合:「要不,先解決它我們再聊?」

  永恆失笑:「我只負責不讓你死,卻沒說過幫你殺敵。」

  「不殺它我可無法安心吶,這刀合居然能徹底收斂鋒芒,說實話,這是我沒想到的。大意了,差點就死了。」陸隱道。

  永恆看向遠處,刀合不斷想突破眾人圍攻殺向陸隱,但它小看了文三思的文井戰技。

  文三思生命無限制下,即便刀合都無法輕易越過。

  再加上其餘人圍攻,刀合別說殺陸隱,它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個問題。

  「感覺怎麼樣?」

  「什麼感覺?」

  「不用一個人扛起所有事的感覺,很舒服吧。」

  陸隱承認:「不錯,是很舒服。」

  永恆笑道:「你可知自己歸來的消息一旦完全傳出去會引起多大震動。人類文明當前的鼎盛很可能出現變動,另外五耀圍攻人類文明,就像你眼前看到的一樣,刀合再強也難以突圍。」

  陸隱背著雙手,「所以你是說我歸來的不對?」

  「我沒那麼說,起碼對於傳承古族而言,你的歸來代表著他們也活過來了,以前的傳承古族可沒那麼活躍。楚家一番動作是你在背後授意吧。」

  「不做點什麼,鈍刀子割肉也會很疼的。」

  刀合怒吼:「陸隱,你害死死主,我必殺你。」

  「一柄破爛刀還給你反了天了。」駟九食大喝,一掌拍下,卻被刀鋒反傷,步步後退,血灑大地。

  溫蒂宇山沉默著瘋狂出手。

  陸隱遙望遠方:「刀合,殺死主的是時見它們,我可沒那能力,你找錯對象了。」

  刀合咆哮:「若非你陰險,逼迫四大主宰圍攻死主,死主豈會死。」

  「誰告訴你的?」

  「你以為自己做的事能瞞過去嗎?」

  陸隱好笑:「我可沒打算隱瞞,不過我現在就在這,你殺過來再說。」

  刀合怒急:「我不會放過你,絕對不會。」

  永恆淡淡道:「你再挑釁它,小心它命都不要砍你,到時候同歸於盡別說我沒提醒過。」

  陸隱看向他:「你攔得住它,它不是你對手。」

  「你太高看我了。」

  「上個時代,在刀合認知中你應該屬於死亡主宰一族生靈,可剛剛攔住刀合,現在刀合又死盯著我,完全忽略你,我想想,你早就背棄死亡一道,投入某個六耀麾下了?」

  永恆點頭:「王文。」

  陸隱不意外:「重新跟隨創造自己的人嗎?這可不像你。」

  「沒辦法,他太強了,六耀,超越了曾經的主宰,而我連主宰都達不到。」

  陸隱深深看向永恆:「為什麼那麼精準確定刀合出手的時機?你在盯著它?還是盯著我?」

  永恆呼出口氣:「都有吧,這刀合是時鐘之一,我也是。」

  陸隱詫異:「它是時鐘之一?面具人那邊的?」

  永恆取出一張面具,在陸隱面前晃了晃,露出笑意。

  這一幕陸隱沒在意,可始終關注陸隱的溫蒂宇山卻心一沉,她雖一心攻殺刀合,可也有半數注意力在永恆身上,若非永恆替陸隱擋了一刀,她此刻不會圍攻刀合。

  如今看到永恆居然取出一張面具,大驚之下連忙返回陸隱身邊。

  永恆收起面具:「你這位姐姐很擔心你啊。」

  溫蒂宇山警惕盯著永恆:「是你。」

  永恆笑道:「我就算出手,你攔得住嗎?」

  「你可以試試。」溫蒂宇山握緊劍柄,不知何時受傷了,血順著劍柄流淌劍身。

  陸隱伸手,握住溫蒂宇山的手,抬起劍,指向永恆,目光冰冷:「別開這種玩笑,我會當真的。」

  溫蒂宇山愕然望向陸隱。

  此刻的陸隱依然是普通人,但不知道為什麼,竟有種天地都在掌控的感覺。

  這種感覺比曾經高坐於九天之上更霸道,柔和的霸道。

  永恆抬手做了個投降的姿勢:「抱歉,是我不對。」

  陸隱鬆開手,看向遠處。

  刀合不甘心,想盡辦法要突破,但幾大高手圍攻,即便單對單贏不了它,可它想突圍也很難。

  「要不,我幫你解決一下?」永恆忽然說了一句,然後一步踏出,恐怖的黑暗如同怪物吞噬,那一抹黑暗之中帶著幻想,更帶著神力,直接壓向刀合。

  刀鋒上斬,一聲巨響,黑暗被撕開,卻也令刀鋒墜落,文三思他們同時出手,眼看就要圍住刀鋒,可就在這一刻,刀鋒一閃而逝,出現在陸隱眼前,斬。

  瞬移?

  不對,是時間。

  陸隱盯著刀鋒,刀合居然修煉了歲月之力,這一抹刀鋒來自過去的痕跡,所以此前有一刀並非殺伐之力,而是牽引之力,刀合以曾經歲月的痕跡牽引了當前,將它拖出戰場。

  這一刀完全不該是刀合可以斬出的。

  但它這億萬年練成了歲月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