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千一百九十章 殺無赦

  命卿瞳孔破碎近半,血水順著身體裂痕再次蔓延,「主宰不滅,主一道不滅,永恆就是永恆,除了戰鬥死亡,我沒看到其餘死亡方式,人類,你們也可以永恆,不

  要自誤。」

  陸隱搖頭,「晚了。」說著,身側,點將台地獄出現,緩緩轉動。

  他拎起命卿準備扔進去。

  命卿低吼:「人類,陸隱,你不能殺我,我是至強者,沒有誰能決定我的命,主宰都不行,我有希望看到上升通道,我有希望打破瓶頸,人類,放了我,放了我--」

  這時,唯美宇宙,一道道光芒相連陰陽界,來自聖柔,時詭與運心。

  陸隱抬頭,這是,四相剝離?

  命卿同時釋放生命力,相連兩道光芒,形成一個貫穿陰陽界的四邊形。

  千機詭演它們當即出手,聖柔它們則立刻倒退,想要將命卿拉出去。唯有四相剝離可以帶走命卿。

  然而隨著陰陽界凝固,四相剝離被切斷。

  根本無需千機詭演它們出手。

  一道道目光再次落入陰陽界。

  陸隱看著遠方,聲音不大,卻傳了出去:「命卿死定了,誰都救不了。」

  聖柔目光陰沉:「它不會是第一個,從主歲月長河被封鎖那一刻起,人類,你們就打算將我們一個個抹殺了吧。」

  陸隱沒有否定:「主宰不出,宇宙只能有一個聲音,或者你們可以嘗試打破歲月長河的封鎖。」

  時詭目光閃爍,打破封鎖?如何打破?封鎖的是八色,那個八色擁有與它們相當的戰力,眼前還有人類三大至強者以及一個千機詭演,此刻即便千機詭演與它們聯手,那也只能是平局,何況千機詭演

  還幫人類。

  陸隱聲音傳遍內外天,響徹七十二界:「人類從來都不可能與主一道共存,今日,我陸隱殺命.九十七月.卿,誓立足內外天,替九壘先輩復仇。」

  「任何阻攔人類腳步者,殺無赦。」

  說完,抓住命卿,狠狠砸入點將台地獄。

  內外天,無數生靈被震撼。

  命.九十七月.卿,那是生命主宰一族至強者,要被殺了?對整個宇宙來說無異於天塌。

  那可是至強者。

  古今歷史上就沒有記錄過哪個至強者死亡的。

  命卿參與過九壘戰爭,參與流營改造,參與爭奪七十二界,參與了一件又一件大事,可以說在整個主一道,命卿都是很重要的,它參與過的大事太多太多了。

  它若死亡,宇宙的未來都將改變。

  主宰不出,它是可以決定歷史流向的存在。

  這樣的存在,竟然要被殺了。

  人類真的敢?

  聖柔目光震撼,從自由期開始,一個個至強者歸來的時候,它們只當是遊戲。

  沒錯,就是遊戲。

  不管內外天,方寸之距多少生靈死亡,不管最終爭奪的結果如何,都只是一場遊戲而已,主宰歸來,一切重置,它們要做的不過是為主宰爭個面子。

  可現在怎麼回事?

  命卿如果死亡,性質就徹底變了。

  那個人類真敢殺命卿嗎?

  他敢嗎?

  那是捅破天的事。

  長舛,混寂擋在陰陽界之外。

  相城內,無數人面朝遠方,激動,振奮,也忐忑。一旦殺命卿,等待人類的將是一條徹底的不歸路,流營都沒有他們的位置。

  他們,終將面對主宰。

  人類的未來到底會如何?

  而賭上一切,誓殺命卿的陸隱,又扛著多大的壓力?

  他可以不殺命卿,抓起來就行。反正他抓了不止一個高手。

  可這次,陸隱不打算關押,命卿,必殺。

  讓這內外天的戰爭徹底改變。讓人類都知道,他們要滅了當下的主一道,有勇氣,有決心,也有實力。

  太白命境,一個個生命主宰一族生靈沉默站著,殺命卿,不可能,人類怎麼敢?

  即便命凡的死亡都入不了主宰眼,可命卿不同,它是主宰都認可,在意的至強者,這樣的存在死亡,意義完全不同。

  不可能的。

  人類不敢。

  它們呼吸急促,理智的分析永遠壓不過本能,本能告訴它們,命卿,死定了。

  不管如何分析,人類都不該殺命卿,留著它能得到更多。可此刻它們就是本能的認為命卿死定了。命左瑟瑟發抖,怎麼能發生這種事?它以為把那個人類引入太白命境只是搶奪資源或者殺一些同族,以為不會鬧出這麼大動靜,誰曾想,他得目標居然就是命卿

  。

  它大腦一片空白。

  如果命卿死了,主宰歸來會發生什麼?

  瞞不住,絕對瞞不住。

  沒人能欺騙主宰。

  它也死定了。

  想到這裡,它差點癱倒。

  命凡震撼望著唯美宇宙,這就是你說的,抹除我的責任?是啊,只要命卿死了,主宰不歸,誰又能知道我的事?人類,你真夠狠的。

  外界的考慮仿佛加快了時間。不久後,陸隱從點將台地獄將命卿拽出。隨手一揮,白色與黑色散去,他抓著命卿一步步踏入唯美宇宙,踏入那可以被七十二界,被流營無數生靈看到的星穹之

  上,將其高高舉起。

  這一刻,無數目光聚集了過來。

  望著此刻的陸隱。

  聖柔它們想出手,卻被擋住。

  命卿一死,它們將徹底被動。

  陸隱俯視整個內外天,緩緩開口:「宇宙沒有永遠的王,主一道,必將成為歷史。」說著,力量不斷吞噬命卿,讓它身體扭曲。

  「住手,人類。」

  「你在找死。」

  「人類。」

  長舛,混寂他們都呼吸急促,這一殺,路,就只剩一條了,連逃亡都成了奢侈,主宰即便為了面子都會永久追殺他們。

  這一殺,人類的未來要麼登頂,要麼徹底消亡。

  相城內,無數人顫慄,緊張望著。

  流營,無數生靈興奮,它們巴不得外界開戰。而流營內的人類很多都無力,不能殺,不能殺啊,人類豈能與主一道爭鋒?那是必死的。

  七十二界,一道道目光帶著震撼與不可置信,仿佛第一天認識陸隱。

  灰祖,鎮界,甲主,畢玄月等等,一個個看陸隱目光變得複雜,眼底深處,帶著一絲恐懼。

  這個人類什麼都敢做。

  命卿哀嚎,身體寸寸破裂,它咬牙發出嘶吼:「人類,你真敢殺我,我保證你們人類滅亡,你們人類肯定滅亡。」

  陸隱目光冰冷,任憑命卿怒罵,聲音同樣傳遍整個內外天,它的死,要刻入所有生靈腦海中,讓它們知道,人類不好惹。

  「我不甘心,人類,我不甘心。」

  「你不如磐,你比不上他。」

  陸隱目光緩緩看向它。它發出猙獰的嘶吼:「磐守住一方,是我帶頭打的,一個個高手前赴後繼死在他手下,他得血灑滿了大地,三道規律都不敢接近戰場,他得氣魄讓繁星黯淡無光,

  他贏的光明正大,而你是偷襲,人類,你偷襲了我,算計了我,你不如磐,你不如他。」

  這一聲嘶喊,等於否定了主一道歷史。

  在它們歷史中,磐跪地求饒,極儘可能得侮辱。

  而這份歷史是命卿制定,卻又被它親口否定。

  它已經失去了理智,只剩下本能,本能的不甘,本能的罵陸隱。

  陸隱閉起雙目,腦中浮現那一道站著的身影,即便死也站著,無數人越過死亡線想要撐住他頂天立地的身影,還有那一匹寧願永久倒著的歲月神駒。

  磐,人類戰神。

  晚輩,替您正名了。

  砰

  一聲巨響,血灑星穹。

  命卿,生命主宰一族至強者,死亡。

  這一幕必將永久記在無數生靈腦海。它們看著血霧爆開,那一道人影靜靜站在旁邊,冷眼俯視七十二界。

  那個人類,如魔如神。

  內外天寂靜無聲。

  聖柔它們瞳孔閃爍,死盯著這一幕,唯有在這一刻它們才真的相信,陸隱殺了命卿。

  陸隱緩緩轉頭看向它們,眼神中的冰冷讓它們毛骨悚然,死亡的殺意如影隨形。

  沉默良久,聖柔它們都走了。

  但所有人都知道,接下來主一道與人類的戰爭將升級,沒有回緩餘地,其中必有一方滅亡。

  聖柔它們之所以此刻不出手,因為沒把握,即便陸隱被重創,人類這一方還有兩個至強者以及千機詭演。

  它們要想想辦法了。

  現如今整個內外天就像一個牢籠,封閉了通往歲月古城的路,它們自己又不甘心離開。

  陸隱深深吐出口氣,目光看向千機詭演。

  千機詭演驚嘆:「我沒想到你真會殺了命卿,早知這樣,我絕不會攔著它們。」

  陸隱笑了,臉色還是很蒼白,命卿給他帶來的傷可不小:「這話你應該在它們離開前說。」

  千機詭演翻白眼:「那不噁心人嘛,我不幹這事。」

  陸隱道:「讓我休息會,然後聯手幹掉那三個吧。」

  長舛振奮,反正殺了一個,不如一鼓作氣都解決了。

  千機詭演好笑:「你以為那麼簡單?殺命卿是因為你準備的夠充分,否則別的不說,命卿不還手,就用生命力硬抗,所有手段全都堆到防禦上,你能殺了它?」

  陸隱點頭,「絕對殺不了。」他能殺命卿是因為它有反殺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