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千二百零八章 是否皆無情

  過了好一會,寧霄才回過神,面色蒼白的行禮,退後。

  看著他,所有人再看向點將台地獄,目光更多了一分恐懼。

  連寧霄都這樣,很多人自問承受不住。

  驚門上御看了眼寧霄,此子經歷過這一遭,人生必然會有變化,只是不知道這個變化對他的修煉之路會有什麼影響。

  起碼,沒那麼順了。

  接下來輪到紅兒與初元。

  初元看向紅兒,想讓她先去,紅兒站在原地不動,甚至緩緩閉眼。

  初元看到了,便不再客氣,上前,面對驚門上御與陸隱,緩緩行禮:「晚輩想問的問題也與永生有關。」

  沒人意外,面對永生境,誰不想問點與永生有關的問題。

  「晚輩想請問驚門上御前輩,晚輩,該如何踏入永生。」

  眾人看著他,這問題好直接啊。  陸隱看向初元,當初那個第一大陸道子,意氣風發,根本看不上他,可隨著始空間道子之爭敗給自己後便沉寂了下去,其實初元從來都不差,只是鋒芒完全

  被自己蓋過。

  若沒有自己,他會是始空間道子,代天行走。

  驚門上御看著初元:「我知道你,天元宇宙曾經的道子,修時間之力,還與陸先生有過一戰。」  初元看了看陸隱,神色平靜:「當初晚輩眼高於頂,敗給陸主是這輩子最幸運的事,若沒有那一敗,始空間無法在陸主帶領下擊敗永恆族,人類文明與現在將

  完全不同,而晚輩自身也還看不清自己,最終蹉跎歲月。」

  驚門上御讚嘆:「你能這麼想,很不錯,去血九層吧,血塔上御的路更適合你,他同樣修煉時間之力。」

  初元無奈:「晚輩這百年間不斷進入血九層,可因晚輩出身天上宗道子的身份,血塔上御前輩避而不見。」

  驚門上御明白了:「血塔是不想引起矛盾,天上宗道子拜師血九層,好像血九層能壓過天上宗一樣,確實不合適。」

  陸隱開口:「去血九層吧,如果血塔上御願意收你,你便可留下,沒關係。→」

  初元面對陸隱,深深行禮,感激:「多謝陸主。」

  唯有陸隱開口才能解決此事。

  「不過若血塔上御不願收你,那也就與旁人無關了。」

  「屬下明白。」

  初元退下了,問了驚門上御一個問題,陸隱也幫他解決門戶之見,可以了。

  最後,眾人看向紅兒。

  這個青蓮上御記名弟子,七仙女中的老三,他們很好奇此女要問什麼。

  明明隨時可以問青蓮上御。

  就連驚門上御也不解,她與七仙女見過數次,七仙女來驚雀台也不受限制,有什麼必須是現在問的?

  這紅兒曾嚇唬過驚雀,明明可以不出手。

  紅兒走出,對著驚門上御與陸隱行禮。

  「紅兒,你想問什麼?」驚門上御好奇。

  紅兒與驚門上御對視:「我想問陸先生一個問題。」

  驚門上御詫異看向陸隱。

  眾人也看了看陸隱,又看了看紅兒,今天主角貌似都不是驚門上御了。

  人群中,有人偷摸取出一本名冊,紅兒,赫然在列,那是陸隱後宮名冊,七仙女都在。

  陸隱疑惑:「什麼事?」

  紅兒面對陸隱,再次行禮:「敢問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所有人都被紅兒的問題問懵了。

  誰也沒想到會問這種問題。

  陸隱同樣沒想到,就這麼望著紅兒。

  紅兒與陸隱對視,目光平靜,毫無波瀾:「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驚門上御皺眉:「紅兒,你到底想說什麼?」

  紅兒沒看驚門上御,一直盯著陸隱。

  陸隱淡淡開口:「當然不是,你所見永生,哪個無情?」

  紅兒問了第三遍:「敢問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眾人迷茫,她瘋了?陸先生明明已經回答。

  陸隱望著紅兒,此女到底什麼意思?

  驚門上御不滿:「紅兒,陸先生已經回答了你,退下。」

  紅兒盯著陸隱:「陸先生,永生是否皆無情?」

  驚門上御怒了:「放肆。」說完,隨手將紅兒扔出了驚雀台,陸隱阻止,驚門上御面色冰冷:「驚雀台有驚雀台的規矩,別以為仗著青蓮前輩可以無法無天。」

  戮思雨,明小瓏她們急忙走出求情。

  「閉嘴,此事,業海需給我一個交代。」驚門上御是真的怒了,被紅兒無視,陸隱明明已經回答,紅兒依然提問,看都不看驚門上御,此舉太過放肆。

  「驚雀台之會結束。」

  說完,驚門上御看向陸隱:「先生請自便,我得去一趟業海。」

  陸隱道:「沒那麼嚴重吧,前輩何必與一個丫頭計較。」

  驚門上御一步踏出,消失。

  陸隱望著驚門關閉,戮思雨等人面色蒼白,也急忙離去。  其他人沒想到好好地驚雀台之會就這樣結束了,原本按照流程,驚門上御會給予所有參加的修煉者一次洗禮,也算是壓力,會讓不少人突破,可如今直接沒

  了。

  眾人不滿紅兒,卻不敢喝罵。

  紅兒畢竟是七仙女。

  陸隱搞不懂紅兒到底什麼意思,此女一直盯著自己,那目光似乎在探尋著什麼,也帶著一絲迷茫與說不清的情緒。

  此事讓他有些放不下,索性也去業海。

  在九霄宇宙,驚門上御的速度一點不比陸隱的瞬間移動慢。

  陸隱到達業海,看到了驚門上御。

  他沒有打擾,靜靜等著。

  很快,青蓮上御出現。

  驚門上御剛要開口就被青蓮上御打斷:「此事我已知曉,紅兒被罰思過,作為師父,沒能教好弟子,以至於搗亂了驚雀台之會,此事,向你道歉。」

  驚門上御臉色好看了很多:「我不知道紅兒為什麼這麼做,這孩子以前不這樣。」

  青蓮上御苦笑:「我會問清楚的。」

  「罷了,那我走了。」驚門上御直接離去。

  在她離去後,青蓮上御看向陸隱,無奈:「此次紅兒惹怒了驚門,她是真生氣了。」  陸隱道:「被無視,誰都會生氣,但不至於那麼嚴重吧,驚雀台之會眼看就要結束了,紅兒特意最後一個提問,或許她料到會發生這種情況,不願打擾別人。

  」

  青蓮上御喃喃自語:「也不知道這丫頭怎麼了。」

  「我能見見紅兒嗎?她是向我提問的。」

  「算了,驚門脾氣並不好,紅兒被罰思過,如果再見外人,她那邊我無法交代。」  陸隱還想再說什麼,青蓮上御道:「每個人都有壓力,生存有生存的壓力,玩也有玩的壓力,凡人有壓力,永生境也有壓力,驚雀台之會是少有的能讓驚門釋

  放壓力的機會,被搗亂,觸犯了她的底線,以後你就會知道。」

  「能讓一個人釋放壓力的方式有多難得。」

  陸隱點點頭:「好吧,那,晚輩告辭。」

  …

  方寸之距有一宇宙,名曰三彩扛天族,三彩扛天族是它們自封的名號,實則在七寶天蟾眼裡,那裡就是專門製作蝸牛乾的。

  這一日,七寶天蟾老四渾身浴血,拽著鋼叉瘋狂跳,鋼叉後面拖著小十八,朝遠方衝去。

  小十八怪叫:「四叔,我們還沒輸,我要跟它干。」

  老四歪嘴:「幹個屁,能跑就萬幸了。」

  「四叔,你的風度呢?逃跑最沒風度了。」

  「懂得退讓就是風度。」

  下一刻,三彩扛天族宇宙射出一道道六棱形黑色甲片,朝著老四與小十八追去。

  老四隨手甩出鋼叉,刺向那些甲片。

  「四叔,你最愛的鋼叉。」

  「少廢話,把你的也給我。」

  「給。」

  「給我去。」  第二柄鋼叉射向那些六棱形甲片,第一柄鋼叉狠狠刺在一個甲片上,明明只是很薄的一張甲片,鋼叉愣是刺不穿,甚至都無法讓甲片停下,緊接著第二柄鋼

  叉刺在同一個位置,才遏制了甲片。

  一個甲片停下,其餘甲片立刻散亂,速度減緩。

  趁此機會,老四拉著小十八逃離。

  在它們離去後,那些甲片轉動,將兩柄鋼叉撕成碎片,並傳出低沉的聲音:「終於找到你們了,死蛤蟆。」

  數年後,老四帶著小十八才減緩速度,喘著粗氣,回望,終於甩掉了。

  奇怪,那個文明為什麼知道三彩扛天族與它們有關?還能找過去?

  「四叔,怎麼回事?你這還沒怎麼打呢就跑了。」小十八不甘心,它可是無賴,怕過誰?

  老四咧嘴:「怎麼沒打?沒看我這滿臉血。」

  「皮外傷而已。」

  「你知道個屁,剛剛那是黑啟文明。」

  小十八震驚:「黑啟文明?它們不是被滅了嗎?」

  老四望向遠方:「我哪知道,當初確實應該已經滅了黑啟文明才對,怎麼還有?而且看架勢在找我們。」

  「趕緊回去讓老祖分析分析,這黑啟文明是個天大的麻煩。」

  …

  數十年後,人類文明,天元宇宙,天上宗後山,陸隱出現,一眼看到木先生。

  「枯竭怎麼樣?」木先生問。

  陸隱道:「枯祖還沒有出來的跡象。」

  木先生點頭:「這是枯竭的機緣,他自封於因果中,應該是要蛻變物極必反,若想出來早就可以自己出來了,你我不用插手。」

  「明白。」

  「血塔上御呢?」  提到這個,陸隱無奈:「他在煩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