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九百三十六章 銅錢

  陸隱自凝空戒取出山水畫石頭:「這才是你真正想要的吧。」

  大恆先生抬頭,目光炙熱的盯著石頭,毫不掩飾:「若陸主願意,這確實是我想要的。」

  「蜃域,能得長生,真是吸引人吶。」陸隱喃喃自語,看向大恆先生:「幫我抓住宸樂,至於羅汕,他敢算計我,死有餘辜,我會派人幫你,但此事絕不能被任何人知曉,一旦傳到六方會,於我天上宗之名不利,你可明白?」

  大恆先生激動:「明白,陸主放心,一定解決宸樂那個叛徒,還有羅汕那條毒蛇。」

  「完成此事,石頭給你,但蜃域,我也要去。」陸隱淡淡道。

  大恆先生保證:「一旦湊好所有石頭,肯定會告知陸主,一起去蜃域。」

  無邊戰場,三君主時空,宸樂站在距離連接第五大陸通道遙遠的星球上,這裡距離彩虹牆遺址也不遠,到處都能看出永恆族肆虐過得痕跡,不過自從討伐戰團橫掃無邊戰場後,這片時空的永恆族已經肅清。

  很多平行時空永恆族再次出現,但三君主時空依然安靜。

  也許就因為那個通道,永恆族也怕觸陸隱的霉頭。

  盯著通道嗎?也不知道是多久。

  宸樂警惕看向遠處,那是帝域方向,他就怕羅汕發現他。

  自己隱藏修為,跟螻蟻一般,羅汕應該發現不了,就算發現了也不可能對自己怎麼樣,難道不怕天上宗找他麻煩?

  自己可是陸主召開天上宗大會,親口承認的天上宗祖境強者。

  越想,宸樂就越有優越感,雖然跟隨陸主,剛開始很忐忑,但現在,自己等於有了縱橫六方會的資本。

  他不禁為當初的決定自豪。

  突然地,劇痛席捲神經,身前,一道深深的溝壑自遠方蔓延而來,直接穿透他身體,將他壓在山壁之上。

  一切來的太突然,宸樂都沒反應過來就已經重創。

  「誰?」他駭然,羅汕嗎?

  大恆先生走出虛空,面色低沉:「好久不見了,宸樂。」

  宸樂瞳孔陡縮:「大恆先生?」

  「虧你還記得我。」大恆先生背著雙手。

  宸樂駭然:「大恆先生,你竟敢對我出手,我是天上宗陸主親口承認的祖境強者,你想跟天上宗為敵嗎?」

  大恆先生冷笑,不再理會宸樂,目光掃向遠方,那裡,羅汕出現。

  大恆先生對宸樂出手根本沒有隱藏,自然會被羅汕察覺。

  羅汕既看到了大恆先生,也看到了宸樂。

  這個叛徒怎麼會在三君主時空?

  「羅汕,久違了。」大恆先生直接出手。

  木之力洶湧而出,朝著羅汕蔓延而去,而在澎湃的木之力下,有一根魚竿,以木之力化為海,魚竿伸向了羅汕。

  羅汕驚異:「大恆,石頭已經交給陸隱,你還來找我麻煩?」

  「哈哈哈哈,羅汕啊羅汕,你我認識多少年了,這種小伎倆還想騙過我?宸樂根本就是你放在天上宗的棋子,也是你放在我自在殿的棋子,你通過他知道我在搜集那種石頭,所以你肯定也在搜集,討伐之戰時你見我已經盯上你,所以才將石頭給陸隱,其實你還有石頭。」大恆先生牟定。

  話音落下,魚線直接出現在羅汕正上方,垂直落下。

  羅汕怒極:「愚蠢,如果是我讓宸樂進入自在殿,當宸樂將石頭給我時,又豈會讓你知道?」

  三色君王氣朝著上空而去,打的魚線扭曲,但魚線卻依然朝著羅汕而去。

  大恆先生冷笑:「那是因為你知道我有石頭,不可能從我這裡得到,所以以那塊石頭為引,打算將來與我談判,那時候的你根本沒想過完全隱藏,卻沒想到中途被天上宗出手,令三君主時空成了無邊戰場之一,而你自己也因為參與維主與巫靈神一戰受傷,你怕被我出手,不得已才將石頭交給陸隱。」

  「羅汕啊羅汕,你同時算計自在殿與天上宗,真以為你是師父?」

  「閉嘴,我們說好都不提的。」羅汕厲喝,抬頭,眼看魚線落下,身體突兀消失,出現在遠方。

  大恆先生盯向羅汕,不斷施展木時空的戰技,但對羅汕毫無用處。

  大恆先生皺眉,天上宗的人怎麼還不出手?

  「大恆,我給你一次機會,給我滾,否則別怪我不客氣。」羅汕目泛殺機,隨著他的話語,三色君王氣直接取代了星穹:「不管你猜的對不對,就算宸樂是我安插在自在殿的,現在石頭已經給了陸隱,你與我死拼對你沒好處。」

  大恆先生眼睛眯起:「把剩下的石頭交出來。」

  羅汕怒極:「我沒有石頭。」

  大恆先生根本不信:「如果沒有兩塊以上的石頭,你不可能讓我知道宸樂將石頭交給你,你不可能把石頭給陸隱,你肯定還有,給我,從此你我恩怨一筆勾銷。」

  羅汕氣樂了:「蠢貨,想找死,我成全你。」

  三君主時空震盪,兩個序列規則強者的出手看的遠處宸樂與無痕駭然,唯有這時候他才看清楚羅汕有多強,他自認為無敵強大的大恆先生,根本不是羅汕對手,三色君王氣壓制了木之力,哪怕大恆先生以序列規則出手,也觸碰不到羅汕,相反,羅汕的君王界不斷壓縮大恆先生的範圍,連大恆先生那根魚線都斷了。

  「小時候我就說過,你做著不切實際的夢想,妄圖自在逍遙,這世間哪來的自在逍遙,越是追求就越顯得愚蠢,大恆,你是死在你自己手上。」羅汕抬手:「新世界。」

  一步跨出,身體消失,前方是逐漸散去的無之世界。

  大恆先生瞳孔陡縮:「第二式,你竟然練成了第二式。」

  噗

  一口血吐出,身後,羅汕走出,收回手掌,大恆先生後背被一掌擊中,三色君王氣入體,令他的木之力都潰散,魚竿直接斷裂,那是他的祖世界。

  羅汕看向遠處的宸樂,皺緊眉頭,宸樂為什麼在這?大恆通過宸樂在此,確定他是我的人,但宸樂根本不是,這是個局,好熟悉的局,他目光凜然,陸隱,又是他。

  超時空,是此子以沐君將自己引出對決維主,他自己去搶子靜,而今又以宸樂將大恆引來與自己一戰,此人太惡毒了。

  他內心發寒,被此人盯上,他根本沒有好日子過,除非叛出人類。

  但他是人類,無法想像加入永恆族是什麼樣。

  留給他的路很窄。

  再次看向大恆先生,將此事講明也不行,大恆不信,依然會與自己爭鬥,若相信,陸隱會放過他們嗎?

  大恆既然來此與自己一戰,那他們現在的廝殺肯定在陸隱眼中,若沒有絕對的把握,此人怎麼可能任由自己說話。

  有時候,事情的真相不重要,選擇,才最重要。

  羅汕決定不對大恆講明,為自己留一條後路。

  大恆先生喘著粗氣,天上宗的人為什麼還不來?他不是羅汕的對手,從小到大就沒贏過羅汕,繼續下去,他真有可能死在羅汕手下。

  「羅汕,交出石頭。」

  羅汕冷笑,蠢貨,到現在都看不清真相。

  其實也不怪大恆先生,他怎麼可能想到無痕背叛了他,陸隱有心算計他,除非遭遇變故,否則他根本不知道。

  就像如果他要主動算計陸隱,陸隱也很難察覺。

  有心算無心,這就是結果。

  羅汕是被冤枉的一環,所以他能看清,但看清了又如何,他明明可以告訴大恆先生真相,但為了他自己,硬生生忍住。

  看不清真相的人被算計,看清真相的人想自保,這就是人性。

  不過羅汕想不通的是,明明大恆不是自己對手,他哪來的底氣還讓自己交出石頭?

  他不信天上宗會明著對自己出手,大恆或許相信,但在他看來,陸隱如果真發動天上宗之力對自己出手,那他就太愚蠢了,會失去六方會的心。

  天上宗完成了一次近乎完美的討伐之戰,讓陸隱在六方會聲望達到頂峰,這種時候他不可能破壞自己的形象。

  超時空一戰,陸隱應該很清楚,沒有序列規則強者出手,根本留不下自己。

  「大恆,你哪來的底氣逼迫我?」羅汕不屑。

  大恆先生擦了下嘴角血液,天上宗的人至今還不出手,眼看三色君王氣壓力越來越大,他目光猙獰:「你什麼時候學會第二式的?」

  羅汕與大恆先生對視:「我說過,你太愚蠢了,第一式你都學不會,而我卻可以學會第二式,那就讓我用第二式送你歸天。」

  說著,身前再次出現無之世界。

  羅汕一步跨出就要進入。

  突然地,他死盯著大恆先生,只見大恆先生手裡取出了一枚--銅錢?

  人頭大小的銅錢,看似普通,但卻讓羅汕臉色劇變。

  他盯著大恆先生:「你竟然?」

  大恆先生甩出銅錢:「羅汕,去死吧。」

  羅汕臉色難看,一步踏入無之世界消失。

  銅錢在虛空轉悠了一圈,隨後返回到大恆先生手裡。

  大恆先生出神盯著銅錢,羅汕跑了嗎?混帳,那個陸隱到底在做什麼?如果天上宗有人出手,羅汕不至於能跑掉,如今他跑了,再想找到就難了。

  自己這個底牌還被逼了出來,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