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六百四十章 懂了

  因為游閒的揮霍,如果不是游家底蘊實在深厚,並且始終掌握超時空饋之術控制權,游家早就沒了。

  「游閒是遊方的爺爺,遊方表面上不在乎天鑒府,實則一直想完成他爺爺游閒的願望,令所有嘲笑過游閒的人丟臉,為游家爭臉」,莫叔說道,看著陸隱,「你在虛神時空做的一切,遊方都看在眼裡,他已經盯上你了,想利用你在天鑒府的影響力聯合虛神時空與超時空天鑒府,下一步必然是與你攤牌,利用你抓捕暗子的能力再加上游家底蘊,徹底整合天鑒府,讓游家掌握這個龐然大物」。

  陸隱聽得目瞪口呆,同時也醍醐灌頂,自己怎麼沒想到?

  之前他只想著利用天鑒府惹事,渾水摸魚,掌握資源,或許還能報仇,馳騁六方會,但跟游閒的目標比,自己簡直太謙虛了。

  對啊,整合天鑒府,讓天鑒府成為六方會一個龐然大物,橫跨六方會的龐然大物,再加上六方會給予的抓捕暗子特權,一旦成功,這樣的天鑒府必然是可怕的。

  別的不說,祖境強者都能拉進來好幾個,直接超越天上宗。

  陸隱呼吸急促,這件事,可以做。

  「你聽懂了吧,禾然大人不想你被遊方利用都不知道,所以讓我提醒你」,莫叔認真道。

  陸隱對著莫叔深深行禮,「原來是這樣,多謝莫叔提醒,晚輩懂了,真的懂了」。

  莫叔滿意,此子態度很好,「知道就好」。

  「遊方太聰明,遊樂樂也是公認這一代最聰明的人,小弟,你在游家,我不放心」,禾然擔憂。

  陸隱道,「然姐放心,幸得然姐與莫叔提醒,我知道怎麼做了,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禾然抿嘴,「真的沒問題嗎?如果你希望,我可以與遊方交涉,讓他放你回去虛神時空,不管怎麼樣,遊方不會明著與我翻臉」。

  「大人,這樣一來,您的處境就更艱難了」,莫叔適時勸阻。

  陸隱急忙道,「然姐放心,遊方想利用我沒那麼容易,而且這裡是超時空,我就不信游家能在然姐你眼皮底下對我如何,放心吧」。

  莫叔提醒,「千萬不要小看遊方」。

  陸隱點頭,「決不小看」。

  禾然苦惱,「既然你心意已決,隨你吧,有什麼事立刻聯繫我,或者聯繫莫叔,我們會第一時間幫你」。

  陸隱嗯了一聲,隨後被莫叔送走。

  陸隱離開後,禾然臉色恢復正常,目光傲然,帶著深邃,不知道想什麼。

  莫叔歸來,「大人」。

  「玄七說過什麼嗎?」,禾然問道。

  莫叔道,「沒說什麼,只是一直在感激,看得出來,他確實不知道遊方邀請他的目的」。

  禾然不屑,「愚蠢之徒,如果不是有利用價值,跟他說話根本是浪費時間,連人家邀請的目的都不知道」。

  「現在怎麼辦?」,莫叔問道。

  禾然道,「順其自然,只要盯著白淺就行,我怕游家會主動找白淺聯手,那才會對我不利,即便游家從未插手過這種競爭,也以防萬一」。

  這時,柯劍到來,「大人,圖應被游家抓走了」。

  禾然驚訝,「圖應?決策團那個圖應?游家抓他做什麼?」。

  「據說與暗子有關」。

  …

  陸隱到達子游界,正如遊樂樂說的,決策團圖應已經被帶來。

  「呦,有人去找姐姐回來了?」,遊樂樂看到陸隱,直接嘲諷。

  陸隱沒搭理她。

  「怎麼,找了個那麼高貴的姐姐,現在都不搭理人了,上天了?」,遊樂樂繼續。

  陸隱對她道,「你打破了我對你一開始的印象」。

  遊樂樂眨眼,「一開始什麼印象?」。

  陸隱道,「一個天真善良的,沉醉於自己事業的偉大女子」。

  「啊?」,遊樂樂茫然。

  虛月叫的更大聲,「你怎麼會這麼想?樂樂這死丫頭根本就是腹黑加嘴賤」。

  遊樂樂臉發黑,「死月月,瞎說什麼,你才嘴賤」。

  虛月道,「主要是腹黑,居然把頭皮屑塞給別人吃」。

  「別瞎說,我只塞給你吃過」。

  「死樂樂,我要揍你」。

  「別搗亂,做正事呢」,遊樂樂翻白眼,任憑虛月在後面揪她頭髮,一本正經嘲諷陸隱,「去拍人家馬屁得到什麼好處了?你這傢伙來我們游家就是因為禾然吧,果然有問題」。

  陸隱隨意道,「或許吧,帶我去見圖應」。

  「喂,你認真點,我在猜你的陰謀」。

  「沒有陰謀」。

  「絕對有」。

  「隨你怎麼想」。

  「跟禾然有關吧」。

  「不錯」。

  「承認了?」。

  「承認了」。

  「什麼陰謀?」。

  「自己查」。

  …

  一路走著,遊樂樂死咬著陸隱不放,問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話,不管她說什麼,陸隱都照單承認,氣的遊樂樂想給他吃頭皮屑。

  「月月,這傢伙太氣人了,你說他說的是不是真的?」,遊樂樂氣鼓鼓道,不斷撓著頭髮。

  虛月翻白眼,「他不是你們游家自己邀請來的嘛,哪來的陰謀」。

  遊樂樂齜牙,很想說出真相。

  不久後,陸隱見到了圖應。

  準確的說不是見到,而是聽到。

  隔著老遠就聽到圖應的咆哮,「你們游家竟敢抓我,我是圖應,是決策團的人,你們想幹什麼?快放了我,你們太放肆了…」。

  聽著咆哮聲,陸隱漸漸接近,很快,他來到一片沒有光芒籠罩的空曠之地,前面一群游家的人看守,正中央是透明光罩,裡面關了一個氣急敗壞的中年男子,喘著粗氣大聲喊著,面目猙獰。

  陸隱沒有過去,就這麼看著。

  遊樂樂奇怪,「你不進去審問?」。

  「什麼都問不出,只會喊得更厲害,你父親呢?」,陸隱問道。

  遊樂樂眼珠一轉,「你告訴我跟禾然說了什麼,我讓我父親審他」。

  陸隱不應聲了,遊方肯定會來,這傢伙只是有嫌疑,按照合理推測的嫌疑,卻不代表真的就是暗子,說不定腦子一抽說錯話了也不一定。

  陸隱發現自從自己見過禾然後,遊樂樂對自己的態度變了,剛開始還抱著有意思的心態盯著自己,儘管確定自己有什麼目的,但不至於那麼大敵意,但現在基本把自己當敵人了,看自己目光相當不友好。

  「你們游家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決策團不會放過你們的,我們是大人親自任命的決策團成員,有我們的任務,你們太放肆了,還是你們游家真以為可以取代大人了,饋之術永遠取代不了能量源…」,圖應不斷喊著。

  遊方來了,從陸隱身前走過,進入空曠之地。

  看到遊方出現,圖應聲音停止,咬牙,目光猙獰,低沉開口,「游家主,我以為你不會來」。

  「為什麼不來?」,遊方反問。

  圖應眼睛眯起,「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不好嗎?」。

  遊方淡淡道,「抓你,是因為你有暗子嫌疑」。

  「笑話,我有暗子嫌疑?大人掌控整個超時空,如果我有暗子嫌疑,大人怎麼可能讓我加入決策團」,圖應質問。

  遊方背著雙手,「那是他的事,我有我的推斷」。

  「你什麼推斷?」,圖應怒道。

  遊方淡淡道,「在決策團會議上,你提出摧毀資料的有可能是流雲空間的人,但作為決策團一員,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流雲被關押,別說你不知道我們超時空早已分析透了流雲空間,流雲空間的人在我超時空看似隱匿,實則是利用他們做實驗,否則早就抓住了」。

  「這些人怎麼可能摧毀資料,你卻提出是他們做的,別告訴我你只是腦子有問題,隨便說的,你們這些人為了在他面前表現,一個個絞盡腦汁,想盡辦法表現自己,一句話都不會亂說」。

  圖應怒道,「人的天賦很奇特,你怎麼知道流雲空間的人沒有誕生奇異的天賦,說不定其中就有天賦異稟的奇才,即便我超時空也無法完全破解人體奧秘,而且說不定流雲空間又誕生了類似流雲這樣的極強者,誰說得清,你別污衊我」。

  「是不是污衊,查查就知道了」,遊方道。

  「如果查不到怎麼說?」,圖應盯著遊方,眼中都有血絲,充滿了恨意。

  不管最後結果如何,他被游家抓走是事實,必然影響在大人心中的地位,也會被其他決策團的人猜忌。

  游家等於毀了他的前途,如果有可能,他肯定會不惜一切代價毀了游家。

  遊方並不在意圖應憎恨的眼神,面對他的質問,只是輕飄飄說了一句,「查不到就查不到,還能怎樣」。

  圖應怒極。

  遠處,陸隱聽了都挑眉,游家比想像中更不在乎決策團。

  圖應口中的那位大人應該就是超時空主宰,遊方似乎連那位主宰也不是太忌憚,或者說,開創饋之術的游家自認與開創能量源的那位主宰地位相當?如果是這樣,在遊方眼裡,決策團不過是奴僕而已,這種態度就正常了。

  但,憑什麼?

  游家憑什麼與那位主宰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