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池內有祖莽血,祖莽是祖境生物,其血液可以改善修煉者體質,保守估計,等他出來後,戰力能上漲一至兩成,如果他對祖莽血吸收較好,還能提升更多」,龍天道。
所有學生都期盼看著,劉缺可以提升,他們也可以,誰不希望自己實力有所突破。
陸隱嘴角彎起,他也很期待劉缺出來後的狀態。
足足兩天,劉缺才從血池內走出,當他走出血池的一刻,體表竟有若有若無的威壓,白色氣流如祖莽一般環繞,隨後消失。
龍天讚嘆,「兩天,尋常啟蒙境修煉者能在裡面待一天已經不易,很少有人能待兩天」。
「可以開始了」,劉缺看向龍天,他很想體驗十三劍。
龍天笑容不變,眾人再次回到剛剛的地方。
「看清楚,這就是陸小玄施展過得,十三劍」,龍天手中依然是槍,他要以槍代劍。
陸小玄擊敗他們,是他們過不去的陰影,儘管陸小玄會十三劍是編的,他依然要以槍代替劍,證明自己不是模仿,而是超越。
劉缺目光一寒,「你瞧不起劍術」。
龍天不在意,劉缺的用途已經結束,接下來就是他的時間,無需跟他客氣,想著,長槍刺出,「你不是想看嗎?」。
劉缺抬劍橫檔,身體被槍尖震退,龍天再次一槍刺出,同時施展白龍游身步。
與之前一模一樣的場面出現,劉缺面對自星源宇宙而出的長槍,能做的只有後退,但這次,他強行扭轉了過來,同時還有餘力以劍上挑,將原本應該壓向他的槍身盪開。
龍天長槍斜著插入地面,對面,劉缺倒退數步,劍鋒抬起,直指龍天,厲喝,「這不是十三劍」。
龍天淡笑,「就是十三劍,只是施展方式不同」。
劉缺怒極,他被利用了。
龍天轉而看向憶賢書院眾人,「同學們看清楚了?同樣的一招,劉缺有了不同的應對能力,這就是血池的功效」。
一眾學生真切看到了劉缺前後不同的應對能力,對血池的功效有了清晰認識。
食神不滿,龍天利用十三劍誘惑劉缺,劉缺畢竟是書院學生,他這麼做有些過分了。
陸隱奇怪,其實在王家他就覺得奇怪,就算四方天平想拉攏學生架空憶賢書院,也沒必要這麼示好,如果他是四方天平之主,有的是方法拉攏這些學生,他就不信四方天平查不到這些學生的背景,只要調查清楚,一句話的事而已。
但為什麼這麼費力?誘惑,拉攏,贈送資源等等,現在連欺騙都用上了,龍天這麼做雖然體現出了血池的功效,但卻令食神不滿,得罪了食神,這麼做真的值得嗎?
要知道,食神等人在四方天平中,對白龍族態度還算好的,這麼做很容易讓他們同樣厭惡白龍族,龍天為什麼要這麼做。
給陸隱的感覺就像是想盡一切辦法拉攏學生。
他們這麼做有什麼目的?絕不單單只是拉攏學生這麼簡單。
龍天不再理會劉缺,反正劉缺不可能被白龍族拉攏,他的目標只是這些學生。
陸隱猜的不錯,四方天平要想拉攏學生有的是辦法,何必這麼費勁?
而且在龍天眼裡,他也未必願意拉攏這些學生,對於四方天平來說,即便再缺人才,也還沒到犧牲資源拉攏這些年輕人的地步,之所以這麼做,是為了名額。
憶賢書院必將被四方天平掌控,他們最在乎的是山海,然而山海只有一個,四方天平在如何分配的過程中達成協議,便是以這些學生為目標,誰拉攏最多的學生,誰可以獲得更大的分配,同時規定不得用見不得光的手段拉攏,只能在憶賢書院帶學生歷練時靠各家本事拉攏。
這麼做避免了矛盾,也不會危害四方天平的口碑,最多犧牲一些資源。
學生被拉攏的數量決定了山海傳承分配名額,這才是王家,白龍族想盡辦法拉攏學生的原因,否則他們怎麼會在乎這些學生?
從古至今,誕生的祖境能有多少,他們從未想過能碰到第二個重越,這些學生並未表現出媲美四少祖的資質,拉攏他們純粹是規則所限。
一家獨大與四方天平畢竟不同,如果樹之星空依然是陸家掌控,就沒這些事了。
而這個規則,食神,文院長他們都不知道,僅限於四方天平知曉。
所以此刻即便食神都想不通,龍天為什麼冒著得罪他的風險欺騙劉缺,展示血池的功效。
他要的是這些學生被吸引,他確定修煉者看重的是自身,只要有辦法提升修為,管他立場如何,白龍族底蘊太淺,他必須利用血池吸引,這是他們唯一的優勢。
結果如他所料,他從那些學生眼中看到了渴望,他們希望進入血池,這就夠了。
正當龍天想組織學生們進入血池浸泡的時候,陸隱走出,「慢,我感覺有問題」。
眾人看向陸隱。
食神目光一亮,在王家,陸隱給了他驚喜,難道在這白龍族,他還能給出驚喜?他不怕得罪白龍族,龍天的做法已經讓他惱怒,如果陸隱能做點什麼,那才更好。
龍天皺眉,「昊玉先生,我白龍族血池存在無數年,你說有問題?這是質疑我白龍族嗎?」。
陸隱好笑,「龍天少族長太著急了,我說是血池有問題嗎?」。
龍天一滯,沒有說話。
陸隱緊接著道,「不過你猜對了,我說的就是血池有問題」。
龍天目光一冷,「你質疑我白龍族血池?」。
話音落下,周圍出現不少白龍族人,一個個都目光不善的瞪著陸隱。
陸隱不在意,看向劉缺,「過來」。
劉缺很聽話,走到陸隱身前,他同樣對龍天充滿了憤怒,陸隱現在找白龍族麻煩,他求之不得。
陸隱淡淡道,「向我出劍」。
劉缺挑眉,然後毫不猶豫一劍刺出,速度絕不比面對龍天的慢。
陸隱抬手盪開,輕描淡寫,「你面對我與面對龍天有沒有感覺不同?」。
劉缺想了想,搖搖頭,「沒有」。
陸隱看向劉缺,「你有」。
劉缺茫然。
龍天冷笑,「不愧是導師,人家都說沒什麼不同,你倒好,強行讓學生有」。
陸隱淡漠,「我察覺到劉缺在浸泡血池前後,面對你出劍時,體內狀態不同,他被壓制了」。
龍天臉色微變,只是一瞬間,很快恢復正常,「不懂你在說什麼」。
陸隱道,「很簡單,不浸泡血池,他是他自己,浸泡過血池,雖然對他血脈沒有任何影響,但他體表卻有一層吸收血池的物質,那些物質面對你時被壓抑,從而壓抑了他的狀態,浸泡次數越多,這種狀態將會越明顯」。
龍天盯著陸隱,目光深處帶著前所未有的殺機,「你以為隨便亂說一通就能污衊我白龍族?昊玉先生,你要知道污衊我白龍族的後果」。
陸隱昂首,「我對星源掌控達到奧創境,又是界原陣師,感覺得到,他雖然戰力增強,但體表被壓抑,面對你差距太大感覺不出,但如果是實力相當的對手,還是白龍族的,他就完了,絕不是對手」。
「昊玉,你在找死,污衊我白龍族」,一聲厲喝,遠方,一個白龍族老嫗走出,對著陸隱當頭抓來。
食神目光陡增,「放肆」,兩個字,將老嫗震的吐血。
頓時,白龍族眾多高手出現,將食神等人圍住,與此同時,龍山原寶陣法都被開啟。
憶賢書院學生們臉色蒼白,面對四方天平之一,白龍族的壓力,他們顯得那麼渺小。
不過緊接著,食神半祖氣勢橫掃。
眾人本以為龍山沒有半祖坐鎮,畢竟食神到來,如果有半祖肯定會出來迎接,但下一刻,一股半祖氣勢呼嘯而過,對抗食神的壓迫。
食神臉色一變,目光充滿了無法形容的寒意與殺機,「畜生,是你」。
龍天等白龍族人臉色難看,終究要請那位出面。
食神盯著龍山一角,無與倫比的狂暴之氣伴隨著令人驚悚的高溫直衝天際,令虛空扭曲變形,不斷崩潰,融化,隨即抬手,一柄看起來很普通的刀成形,看起來就是一柄屠刀,比普通人使用的戰刀都難看,然而當這柄刀出現,所有人頭皮發麻。
陸隱盯著食神以及他抬起的接天連地的屠刀,強烈的危機感讓他汗毛聳立,他沒見過這樣子的食神,唐先生面色蒼白,他同樣沒見過這樣子的食神。
「前輩,這裡是龍山」,龍天大喊。
食神眼中根本沒有別人,只盯著龍山一角,火焰包裹的屠刀狠狠落下。
龍天臉色巨變。
其餘白龍族人駭然,沒想到有一天龍山之上會出現屠刀。
一聲嘆息傳來,「師父,這麼多年過去,您還沒有放下,何時才能成祖」,說話的是一個中年男子,樣貌平凡,目光柔和,帶著無奈與悲痛,頭頂,屠刀落下,他同樣抬手,與食神一模一樣的屠刀自下而上斬出。
兩柄屠刀於高空對撞,守護龍山的原寶陣法都在震動,可怕的壓力橫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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