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隱臉色一沉,別人聽不懂,但他卻了解,這個來自邪經內的易容之法與死面異曲同工,是幽冥之祖與死神對話得到的手段,怪不得。
光束內,原本那個驚慌失措的人聽到『邪經換面』四個字,臉色陰沉了下來,好似換了個人,一掌拍向四周光束,而他的力量也達到四次源劫程度,令周圍一眾幽家人呆滯。
可惜,即便四次源劫修為也無法破壞這些光束,這可是來自已經六次源劫修為的大姐頭之手,這種戰技前所未見,要麼是大姐頭恢復幽冥之祖力量,要麼,來自幽字密。
此人攻擊毫無效果,直接揮手。
陸隱目光陡睜,宇字秘。
一道光束消失,此人抬腳跨出,妄圖撕裂虛空離去。
陸隱剛要出手。
大姐頭厲喝,「用我的力量還想在我面前逃?可笑」,話音剛落,那個人猛吐出血,身體變化,樣貌也變成了陸隱無比熟悉的——不死宇山。
誰也沒找到的不死宇山被大姐頭就這麼找了出來。
不死宇山陰沉望向大姐頭,發出嘶啞低沉的厲喝,「你是誰?」。
大姐頭冷笑,一道道黑暗光束狠狠穿透不死宇山身體,每一道光束都將他重創,血灑周邊,最終,不死宇山狼狽半膝跪地,瞳孔忽大忽小,喘著粗氣。
他不弱,一直隱藏,還可以使用邪經內的戰技,自問即便碰到五六次源劫修煉者都可以一戰,逃是沒問題的,但面對大姐頭竟沒有絲毫反抗之力,他的戰技用不出來,如同被鎖死,他的一切手段都沒用。
這只是大姐頭,旁邊還有幽家宿老與最恐怖的陸隱。
在幽家,他一直關注外界,尤其距離天上宗這麼近,對於一些事了解的也多,他知道陸隱擁有非凡戰力,道子之爭表現出的實力就不是他可以對抗的,更看到了在建宗大典上,此子殺死半祖王祀的一幕。
他自問遠遠比不上王祀,面對陸隱根本不可能逃走,曾經妄圖控制陸隱的手段也早被破了。
但他也自信沒人能找到自己,卻沒想到終究還是被找到,一點預兆都沒有,沒有任何逃生的時間。
眼前,出現一道人影,居高臨下看著。
不死宇山抬頭,面前站著的赫然是陸隱。
陸隱複雜看著不死宇山,「皇叔,又見面了,找你真的很辛苦」。
不死宇山咳出口血,慘笑,「放任你太久了,早知道在你是狩獵境或者巡航境時就應該控制,那個時候你絕對反抗不了」。
「不死經?」,陸隱目光奇異。
不死宇山緩緩起身,身體搖搖晃晃,目光越過陸隱,看向大姐頭,「我只想知道她是誰?不僅看穿我,居然連我的力量都封死,好像天生克制」。
陸隱笑了,這句話很好笑,莫名的好笑,「她如果不能克制你,古往今來,人類就沒人能克制你了」。
不死宇山目光一縮,「幽冥之祖?」。
陸隱挑眉,不死宇山反應很快,「你真的很聰明,常人不可能猜得到,幽家那些人即便告訴他們身份,他們都不敢相信」。
不死宇山怔怔望著大姐頭。
而大姐頭,冷冷盯著他,目光充滿了不屑。
「不冤,堂堂幽冥之祖親自出手,真的不冤」,不死宇山苦笑,他身體被打穿,尤其星源氣旋被打穿,已經沒有了力量。
陸隱揮手,讓幽家一眾人全部退開,只留下他們幾人。
「皇叔,現在,我們可以談談了」,陸隱背著雙手,盯著不死宇山,他有太多問題想知道,上次在永恆國度見面根本沒說幾句話。
不死宇山呼出口氣,「別叫我皇叔,從始至終,大宇帝國就沒有紫山王這個人」。
陸隱不解,「什麼意思?」。
不死宇山失笑,看著陸隱,「大宇帝國的建立者是我,一切基於宇家建立,那麼,哪來的什麼紫山一脈?所謂紫山王,不過是我控制的一個棋子而已,不死二人組也不過是掩人耳目」。
「所以我當初冒充紫山王后人的身份,你從一開始就知道?」,陸隱驚訝。
不死宇山好笑,「當然」。
「為什麼容下我?」,陸隱真不懂了。
大姐頭也奇怪,陸隱偽造紫山王后人身份是他們策劃的,為的就是讓陸隱有一個順利晉升,踏上修煉之路的階梯,沒想到這個階梯從一開始就不存在。
不死宇山身體再次晃了晃,鮮血順著腹部流淌。
陸隱隨手一招,一張椅子出現在他身後。
不死宇山也不客氣,坐了下來,看了看大姐頭,失笑,「能當著幽冥之祖的面坐,實在是榮幸」。
「你為什麼容我的存在?不僅給我資源,讓我身份合理,最後居然連宇字秘都傳給了我,這究竟是為什麼?」,陸隱問道,他不信從一開始不死宇山就看出未來他能走到這一步,如果是這樣,那他就不是不死宇山,而是命運。
不死宇山面色蒼白了很多,看起來肉眼可見的衰老,「不過是一齣戲而已,演給所有人看的一齣戲,宇字秘就是這齣戲的點睛之筆,不傳你宇字秘,別人怎麼肯定我死了?」。
「原本假死是為了尋找一些東西方便,還可以跟永恆族合作,多找點傀儡」,說到這裡,他抬眼看向陸隱,目光閃爍,「只是沒想到你進步那麼快,短短二十年,僅僅二十年而已,你居然一統內外宇宙,成為第五大陸權勢最巔峰之人」。
「當初黑無神找過你吧,你的價值越來越大,從那時起,你就是我最大的價值,因為我可以控制你,哈哈哈哈,說實話,我從沒想過一個戲子,居然成了最大的價值,哈哈哈哈」。
陸隱盯著他,「溫蒂呢?溫蒂也是戲子?」。
不死宇山失笑,「她是我女兒,我達到什麼高度,將來,她也可以達到,我不會虧待她」。
「可你完全不顧她的感受,你的死對她造成了很大打擊」,陸隱忍不住道,想起當初溫蒂宇山說的,這個世上,自己就是她唯一的親人,這句話說的時候很平靜,但陸隱卻知道,她心如刀絞。
不死宇山搖頭,「歲月無情,轉眼無數億萬年,這麼悠久的歲月誕生了多少人傑?區區一點親情,能有什麼價值」。
看著不死宇山,他眼中沒有半分悔恨,陸隱也不打算跟他說這個,「生死經是怎麼回事?」。
不死宇山看向大姐頭,「幽冥之祖不是清楚嗎?」。
大姐頭冷哼,「不清楚」。
不死宇山詫異,「你一個創造不死經的人不清楚?」。
陸隱看著不死宇山,「我在問你,不死宇山」。
不死宇山收回目光,看向陸隱,「我可以告訴你,也可以不告訴你,說一個讓我必須告訴你的理由」。
「好奇」,陸隱淡淡道。
不死宇山眼睛眯起,「僅僅是好奇?」。
「不錯」,陸隱道。
「不想修煉?」,不死宇山詫異,那可是幽冥之祖傳承的力量,對任何人都有吸引力。
陸隱嘴角彎起,「你覺得死神與幽冥之祖比起來如何?」。
不死宇山一怔,目光複雜,「是啊,死神比幽冥之祖層次高,你得到了死神的力量,本身也是三界六道陸家的嫡系傳人,怎會在乎不死經,呵,我想的有點多了」。
「小七,什麼意思?瞧不起我?」,大姐頭盯著陸隱後背,目光充滿了危險。
陸隱一愣,糟,忘了,幽冥之祖本人還在這。
他僵硬轉身,乾笑,「姐,你別聽他瞎說,我的意思是死神與姐你一個層次,我有了死神的力量,如果修煉邪經還好,不死經只是邪經的一個篇章,所以沒什麼吸引力,絕不是瞧不起你」。
大姐頭盯了他一眼,目光看向不死宇山,「你修煉的到底是邪經還是不死經?」。
不死宇山道,「不死經」。
「可你,是被邪經入體」,大姐頭厲喝。
陸隱看向不死宇山,邪經入體?
不死宇山表情沒有半點變化,「看來你真是幽冥之祖,能看穿我邪經入體,不錯,其實從一開始我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宇家傳人,若非邪經入體,也不會修煉不死經,更不會有後面的事」。
「什麼邪經入體?邪經不是一部功法嗎?」,陸隱看向大姐頭問道。
大姐頭臉色難看,「邪經,是一種力量,可以傳承的力量,不過現在變了,幽家每個人體內都有邪經的力量滋生,這個不死宇山不是邪經入駐的本體,只是其中一個宿主,年代很短」。
幽老幾人對視,所以他們才一直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與不死宇山無關,不死宇山才多大?還有真正的宿主。
陸隱心一沉,看向不死宇山。
不死宇山恰好也看向陸隱,「失望了?」。
陸隱眼睛眯起,從猜測不死宇山未死那一刻起,直到現在,不死宇山的影子偶爾出現,每一次出現他都想追查本體,如今好不容易查到了,不死宇山是找到了,但他竟然是被另一種力量滋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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