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外婆不在南城，自從她爸媽去世後，就一直跟著她小舅一家生活在a市，這些年聯繫不多，但孟夏每年都會給贍養費。
兩人連夜驅車到a市，見女人一路上繃緊著身體不說話，霍郗白忍不住抬手握著她的手安慰，「別擔心，會沒事的。」
溫熱的大手將她揪緊衣擺的手完全包圍，熱量順著掌心一點一點傳遞過來，叫孟夏不由地咬緊了下唇，難得沒有拒絕。
其實，她和那些親戚的感情都不深，唯有外婆還有點情分——
因為小時候父母在南城工作，沒時間照顧她，所以將她送到鄉下外婆家生活了幾年，後面到了讀書的年紀才接回南城。
雖然那些記憶已經十分久遠，但並不妨礙她每次見到外婆都覺得十分親切。
幾個小時後，車子終於停在a市中心醫院門口。
孟夏慌張推開車門，一路小跑著進醫院，一眼就看到等在大廳的中年男人——
「夏夏，這裡！」
男人率先跟她招手，卻在看到她身邊的霍郗白時，目光微頓，「這位是……」
孟夏來不及解釋，喘著氣開口，「外婆呢？她怎麼樣了？」
「情況不太好，我先帶你過去看一眼。」
不一會兒，幾人便出現在病房內——
房間不大，普通的四人病房，四張床依次排列，中間用帘子隔開，孟夏外婆在進門第二張床上，他們要越過第一個老人走過去，站在裡面還顯得有些擁擠。
「沒辦法，現在醫院床位稀缺，就這個床位，還是我們找了關係才換到的。」
瞥見兩人皺緊的眉頭，男人臉上划過一抹尷尬，壓低聲音解釋了一句，孟夏沒說話，邁著步子走過去，才看到那張熟悉的臉——
與記憶中的慈祥和藹不同，老人家仿佛一夜之間消瘦了許多，一張臉皺皺巴巴的，沒有半點血色，看得孟夏鼻尖一酸，偏過頭不忍再看。
「放心，明天一早我就讓人換到單人間。」
一隻大手忽然扣住她的肩膀，將她擁入懷中，孟夏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抬手抹了抹眼角。
「算了，不打擾她們休息了，我們出去再說吧。」
只看了一眼，幾個人又連忙退出病房，孟夏這才轉頭詢問，「小舅，到底怎麼回事？外婆怎麼突然就……」
明明今年年初的時候，她還來a市看過她，那時候老人家還好好的，還親手給她包了餃子。
「醫生說她年紀大了，身體本就容易出毛病，昨天下午突然摔了一跤，原本還以為沒事，誰想到晚上突然又頭暈嘔吐，我們只能趕緊送到醫院。」
「醫生說是顱內出血，需要儘快手術，不過她年紀大了，手術風險很大，而且就算手術成功了，也會有後遺症，後期一直需要人照顧……」
說到這裡，男人也忍不住抹了把臉，「要不是我們實在沒辦法，也不會麻煩你連夜過來……」
聞言，孟夏立馬開口打斷他，「這時候了，您還說什麼麻煩這種話，我媽不在了，照顧外婆本來也有我的責任，一直以來都是你們辛苦了……」
說著，她低頭看了眼手機，已經是凌晨兩點多了，「時間也不早了，要不小舅你先回去休息，這邊有我們就行了，具體情況我們明天再和醫生商量？」
「你們……不不不，你們大晚上開車過來已經很辛苦了，還是我來守著，你們去休息吧。」
「您就別跟我們年輕人爭了，我們熬夜習慣了。」
爭執一番之後，男人還是離開了，只留下孟夏和霍郗白兩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