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這樣，你也接受嗎？」
話音落地的同時，孟夏能明顯感覺到腰上的手一緊，就連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變得凝固。
不知道過了多久，忽然聽到男人一聲嗤笑，「該說你誠實還是狡猾？都這個時候了，你都不願意說兩句好聽的哄哄我？」
「我不喜歡被人騙，所以也不想騙人。」
霍郗白聞言一頓，隨後輕笑一聲，「你騙我的還少嗎？你知道你的這番話和那種拍拍屁股不想負責的渣男的區別嗎？」
「那些渣男起碼前期還會花心思討好對方，而你呢？既不想討好我，還給了自己一個能心安理得接受我照顧的理由。」
「我沒有……」
孟夏下意識地否認，卻和霍郗白的視線在鏡子裡相撞——
「沒有嗎？那你是準備接下來開始討好我，還是說我答應之後，你心裡對我的虧欠沒有減少？」
「就像當初在a市，我要是真的不顧你的身體，要了你，那你是不是覺得我們之間不僅能一筆勾銷，你甚至可以心安理得的繼續討厭我？」
「你賭我不敢冒險，所以你才有恃無恐？」
「我……」
儘管隔著一面鏡子，在男人鷹隼般銳利的目光下，孟夏忽然說不出話來了，甚至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一開始就抱著這種詭秘陰暗的想法。
「你看，都說你什麼都不懂，可你的小心思不是還挺多的麼？」
尤其是藏在軟弱可欺的外表下，這些心思變得越發防不慎防。
「……」
男人的聲音帶著幾分怨氣幾分委屈，孟夏被說得無話可說，只抿了抿唇，「那……你就是不願意了？」
「……」
霍郗白心頭一梗，隨即一口咬在她的耳垂上，沙啞的聲音透著股呀牙切齒的意味，「你也就只會欺負我了。」
孟夏下意識地縮著脖子躲了躲，霍郗白卻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鬆開，溫熱的氣息反而從耳垂流連到頸脖間。
偏偏她整個人就在她懷裡，根本無處可躲。
「霍郗白！」
直到她皺眉輕呵，男人這才輕輕咬了她一口做罷。
女人的皮膚很白，稍微用點力，一道緋紅的牙印就浮現出來。
霍郗白盯著那道紅痕，目光微暗，連嗓音都跟著繃緊，「這是你欺負我的代價，不然，你還真以為我好欺負。」
到底是誰欺負誰？
被他鬧了一通，孟夏一時間氣息不穩，不悅地抬手推了推他，「你快放我下來。」
「哦。」
聞言，霍郗白倒是放她下來了，只是往前走了兩步，走到盥洗台處，才將她放下，卻並沒有鬆開，只是讓她雙腳踩著在他的拖鞋上。
「霍郗白，你這是幹什麼？」
「不是你讓我放你下來嗎？這不是放下來了？」
孟夏皺眉，「你這讓我怎麼洗？」
「怎麼洗不了？需要我幫你？」
「霍郗白！」
孟夏下意識地提高音量，男人卻一臉委屈地趴在她肩頭，「怎麼？我們不是已經在一起了？我不能抱我女朋友？」
「女朋友」三個字讓孟夏一怔，神色平靜了不少，卻還是忍不住反駁，「就算這樣，也沒有人像你這樣……」
話音未落，霍郗白忽然湊到她耳邊，「我沒談過戀愛，要不姐姐教教我？」
「……」
鏡子裡的男人勾著一抹壞笑，臉上寫著得寸進尺。
孟夏忽然有些後悔，或許，她不該給他這個機會？
即便她一開始沒打算為這段關係付出什麼，但是這個男人……似乎並不會如她所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