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瑤磨磨嘰嘰地插好鮮花,從廚房出來,打算上樓的時候,突然發現,客廳的格局似乎有些變動。
客廳和餐廳相接的那部分空間,多了一個酒櫃。
透過玻璃門,可以看到裡面最上面一層的細長酒瓶有些眼熟,似乎是上次她喝過覺得口感不錯的果酒。
當時唐雲澤好像說要讓人送一些到家裡來,居然真準備了?
他似乎……確實一直都說到做到。
察覺到她的駐足,唐雲澤揉了揉她的腦袋:「這一批都是同一個廠家出的果酒,以後你有其他喜歡的口味,可以再補。」
余瑤受寵若驚,連忙解釋:「我其實對這些沒有特別的偏好,不用準備的。」
唐雲澤輕描淡寫地道:「我說過,我送我的,用不用是你的事。」
余瑤無話可說。
這可能就是有錢人吧,任性!
余瑤默默地上樓,進了特意給她準備的小書房。
這是她第二次進來。
因為一直沒用過,所以整個書房還跟她第一次來參觀的時候一樣,空蕩蕩的,除了嶄新的電腦以外,其他什麼都沒有。
余瑤把自己關在書房憋了一個小時,寫了幾個想法,又不太滿意,一一划掉了。
在這件事情上,她雖然沒有直說,但其實唐雲澤帶給她的壓力很大。
這種被迫趕鴨子上架的感覺,讓她很惶恐不安。
怕做不好,怕連累分配給她的團隊,怕讓別人為難,當然了,也怕做出來的東西沒有成績,讓唐雲澤的錢打水漂……
有時候,余瑤會隱約覺得,唐雲澤是了解她的想法的,所以才故意逼她。
胡思亂想了一個小時,拖到快12點的時候,余瑤才回到臥室。
原以為有唐雲澤之前那句話,現在又這麼晚了,能夠躲過一劫。
但是,唐雲澤很「好心」地提醒她:「明天是周六。」
余瑤難以置信:「所以剛才那些話,是你故意說給我的聽的?」
故意讓她放鬆警惕?
然後又以接下來是周末為藉口,打她個措手不及?!
因為是周末,余瑤最近沒有演出,周末只有培訓機構那邊的兼職,相對比較輕鬆。
唐雲澤出差回來之後,為了照顧余瑤的感受,一直都挺克制的。
好不容易等到周五,自然特別的……放縱。
他甚至故意在余瑤疲累之際,問她:「兼職的工作,不考慮辭掉嗎?你接下來會很忙,那邊交通也不方便。」
余瑤不讓唐雲澤安排司機接送,沒有要緊的情況的時候,她也不喜歡打車。
但是坐地鐵的話,那家培訓機構離她之前的住處近,離這邊卻很不方便。
余瑤搖頭:「不要。」
她現在累得大腦有些遲鈍,不想衝動做決定。
「嗯。」
唐雲澤答得隨意,卻故意磨她。
余瑤忍著不肯鬆口,斷斷續續地轉移話題:「我中秋節沒有演出,想回家一趟。嗯,老家,回去看看我媽媽。」
唐雲澤:「……」
他湊近她耳邊問:「你是不是今晚不想睡了?」
余瑤抿緊唇。
她其實很想說:你似乎本來也沒準備讓我睡的意思。
既然已經這樣了,她又反抗不了,不如乾脆把要提的請求趁機提了。
這算不算是唐雲瑾之前說的「虧損最小化」?
余瑤的思緒忍不住漫無目的地飄了一會兒,又在唐雲澤的壓迫下,被強行拽回來。
她昏昏沉沉中絞盡腦汁地想理由:「我半年沒回去了。中秋是法定節假日,你本來就應該給我放假的……嘶……」
「本就應該給你放假?」
余瑤被唐雲澤抵住,只好被迫閉嘴。
唐雲澤親吻著她的唇角,低聲逼問:「以什麼身份給你放假?金主和情人的關係?還是夫妻關係?」
房間裡太黑了。
他們「和好」後,在這方面,又回歸了余瑤更喜歡的「關燈模式」。
有些人說,床上的話信不得。
但余瑤此時的情況大概相反。
她潛意識裡已經習慣了唐雲澤的索取,他今晚又難得的趁著周末想盡興些,所以有些過分。
余瑤疲累交加後的大腦不太靈光,又被夜色安撫著,說話便更趨於本能,略過了深思熟慮的過程。
直到大腦延遲幾秒,分析了唐雲澤話中的意思之後,她才勉強提起幾分警醒,道歉:「對不起。」
唐雲澤抵的更深,換來余瑤嬌嬌弱弱的喘息。
「你是認為,你在打工還債嗎?只是工作內容比較特殊?」
他的語調並沒有什麼起伏,和平時無二致,但是一下比一下更狠的動作,卻泄露了隱藏在平靜下的情緒:「我那句投資你,給你靈感了?還是在那之前,就已經自我洗腦過了?」
「唐……唐雲澤。」
余瑤詞鈍意虛,在喘息間訥訥地道歉:「對不起。」
她也沒想惹他生氣的,但是唐雲澤好像有些過于敏銳了。
只是沒過腦子的一句話而已……
唐雲澤簡直被她氣笑了。
原本她聽話地和沈征程劃清了界限,在這邊住得越來越自如隨意,在他面前,也不像之前那般小心翼翼。
他以為她想開了,清醒了。
沒想到卻是這麼想開的。
唐雲澤磨了磨牙。
打又打不得。
他沒有暴力傾向,何況她這麼瘦瘦小小的。
罵也罵不得。
個人教養在這裡,他鮮少說粗話,也不屑用語言暴力她。
唯一能對她發泄的,大概是性暴力。
但教訓剛過去沒多久。
他發狠做了她一次,之後不僅素了十來天,還要經受全家人的冷嘲熱諷。
何況,他確實是對余瑤這個人有「性致」,可沒興趣X屍。
之前恰好陰差陽錯有沈征程助攻,他才哄著余瑤提供「增值服務」,消除了她對這種事的恐懼。
再來一次的話……
唐雲澤還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有氣沒處撒的憋悶。
他把人從撈起來,一手扶著她的背,一手撥開她臉上汗濕的頭髮:「叫老公。」
余瑤:?!
余瑤瞬間一驚,下意識地閉緊了嘴巴一聲不吭。
唐雲澤之前從來沒提過這種要求!
過分的時候,也只是喜歡她喊他的名字而已。